余杭道中 2014年1期

吃冰激凌的少女

夜晚哈巴狗一样吐着热气

汽车在红灯处打盹

吃冰激凌的绿衣少女步履轻盈

她走过去，街道成了河流

通向辽阔的草原

不远处打架的人们，握手言和

那无边的绿色，在街灯下跳跃

如果有人对此无动于衷

将被狼群攻击

紧接着，喇叭声覆盖了她

街道恢复了平坦与僵硬

这没什么关系

一些人的内心，必定会像我一样

因为吃冰激凌的少女

有杨柳，习习的凉风

一座城市

有了一条早晨般的路

余杭道中

白鹭的叫声将时间后推两千年

一伙人在羊肠路上行走

领头的柔弱书生

有青石板一样的脸色

但他走路时，并不看地上的积水

一路上，有许多陡坡和花朵的致意

亲人和仇人都远在天边

他有时候会停下来

看看四周的风景

不远处，白鹭的飞行也没有什么章法

它们从一个山头飞到另一个山头

又飞落在宽阔的田野上

欢喜地

清晨的鸟是快乐的

我的欢喜比不上

趁人们未醒

它们练习飞行和歌唱

这个小地方

敌人从来不光临

我和这些鸟，算是找对了地方

五十米以外，就是宽阔的街道

中午，汽车排成长队

阳光在地上打滚

不适合植物的生长

到街道另一侧去

要多走点路，绕道而行

在仓前古镇

如果有一把琴

它会将灰色的天空弹成布满星星的夜晚

它不为人知

和五百年后的你一样

怀才不遇

但这并不是遗憾的事

官员或者要造福一方

或者在权力和美色中虚度时光

他放弃了琴瑟，但不回故乡

在一个叫仓前的小镇

他有了妻室和坟冢

这样的故事，史书并不记载

生于音乐

这节奏，让我向往山里的泉

它无意流过我的家门，平日里

我烦恼、孤独，也不去欣赏它明亮的身体

它流过岩石，溅起水花

又落下来，彼此从不吵嚷

这让我有点羞愧

如果生于音乐，我于是像一只鸟

风吹过我的耳朵，将长出翅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