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走在春天里(外二首)

逆反的冬天哦

多像快要步入的青春期

冬天里走在春天的感觉

孩子们，变得有些早熟了

是什么催化我们

同学中出现了好看的小纸条

经由我手传递的那张

像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饭

冬天走在春天里，这是

阳光带来的大花园

没有返青

身上的气温再高也不会开放

我的快乐不能建立在

麦子的危险之上

持续的温暖让我亢奋，让另一株

麦苗的身高长过了头

在冬天拥有了春天的做派

这对任何事物都很危险，对麦苗

则很严重

这意味着减产，这些我爱的

金色阳光，意味着拔苗助长，意味

夏季到来之时，毒辣的太阳

将无功而返

意味着我的快乐建立在了

麦苗的痛苦之上，现在盼望一场雪

压住强光照射之中的飘浮状

而我，则再不能以自己的舒展姿态

因势利导身边的事物。

梧桐树

嗨，对面的梧桐树昭示了我们

已经步出城市的丛林

莫斯科郊外的夜晚――

这些乡间喜闻乐见的

梧桐树，在我们的城边

站了好多年，合围之木

一些鸟儿踏响大树之巅的金属

那些叮叮作响的干桃铃

空心的干树枝

经风这么一吹，形似一些古筝

金色的阳光，被飞去的鸟翼划响

那些被歌声惊掠的灰麻雀

就是你们传说中的金凤凰

我继续唱着自己的歌

过往的雪花

大雪过境已是过往，雪花

飘在我的双眼之下

在一米五六处停着的记忆

假如我是一面围水而居的大堤

水的痕迹就淹没在

那个位置

现在我一百六十二厘米

海拔使我远离了过去

即使大雪突然来袭，在阳光里

融化成水

也不会埋过我的脚踝

我的靴子多么干燥，白花花的

阳光里，红色的小旱船

划过了十里扬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