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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主义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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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艺术的传统精神是崇尚理想美的,这种美是人性、神性与理性三者并存的,因而也包含了人性中最基本的认知理想 《人文主义解读》

我们应该知道,希腊艺术的传统精神是崇尚理想美的,这种美是人性、神性与理性三者并存的,因而也包含了人性中最基本的认知理想。在艺术上若没有了这种人文境界,就谈不上艺术;而艺术若没有了这种人性的内涵之美,就只能成为“鸣的锣、响的钹”。

人的内涵属性通常都会有自然的表露,在马斯洛看来,“人性”即指人之内在的世俗本性,亦是潜在的,故有“似本能”一说。人性是相对人的精神属性而言的(The Human Trend on Spiritual Level or Religion We Believe In),基因同置、千古未泯。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本能意识、天性恒存。说明人的个性气质往往能左右其陈表的方式及品位,它们之显现通常是在有意与无意之间的,所以也和“潜能”互有一致性,亦与人的血型气质有关吧。固而一个人的个性气质也就是他的风格,这多少也决定着一个人的思维定式及成熟度,现代科学已经可以通过一滴血测定一个人的智商及人格类型。

人类艺术也一样,但丁说过:艺术是上帝的后代。我们的审美包含了诸多理性,但很多时候,它是一种本能的人文意识和直觉行为、是人性的延展和表露。所以,很多时候美往往是对特定人文内涵的本真显露或自然反映。西方古人喜欢把神祗人性化、世俗化,使之成为“半人半神”者,便是一例。

西洋人在《圣经》里多次提到:上帝爱世人。因为神是按自己的形象造人的,并使其成为了自然的中心。这很象东方哲人说过的 – “天地之性人为贵”。反过来讲,上帝即是人的影迹。 在西方人眼里,“上帝”即包含了至高人性的全部内涵。上帝说过:我就是道路、真理、和生命 - I Am The Way,And The Truth, And The Life。以哥特式建筑为例,尽管其建筑理念是颂扬和接近上帝的,但事实上,这个上帝正是人性及其灵魂的象征与化身。换句话说,它是对人性自身与其象征的崇拜,它体现的是西洋人理想与信仰的某种传统境界。用西方人的话来说,当人类关注上帝的刹那,也正是人类关注自己之际。

本来,人类文明数千年,人格之完善有高有低,且时过境迁、今昔孰异。在自然面前、在天地与造物主面前、在永恒之宇宙面前,人格的变化都不过是暂时的,都不算得什么。在宇宙面前,人类永远是很渺小的,若自诩高尚伟大,孰不汗颜!只有人类品性之本真和那生生不息的大自然,才会具有真正永恒的意义和价值。故此西方人会信仰上帝,颂扬人性及宇宙之光辉,因为它们都是上帝的荣耀……。尽管到了近代,人性的范畴依然狭窄,但“万能的上帝”终使其内涵得以有更大的包容和丰富。就基督教的本质而言,揭示上帝的存在,也就是揭示人性之永恒的存在。

对人文主义思想,西方人的最初表述是指个性意识的觉醒,就是提倡个性的自由自主与多元化、提倡人性价值的世俗性与多样性,强调自我规范、自我更新,反对强求一律……正象野生动植物的生长都携带有原生的本土性(Indigenous)或基因特征的突变及丰富多样性(The Manifoldness and Multiplicity)。所以在改革开放前,追求人文主义多被界定为资本主义“人性论”之代名词,甚至将人道主义之外的一切自我实现与个人主义混为一谈,这显然是一种狭隘和偏激。其实,人文主义的核心内涵,第一是人本化、人性化 – 即反映和注重人格与人性本质(the Humanity and Common Nature, etc.)及其永恒之生命意义的;二是相对于宗教而言的平民化、世俗化(Terrestrial and Secularized)和文明信仰的多元与自由,政治的术语就是“民主”(Democracy)、就是大同境界。拿老子的话来诠释,正应了“和其光、同其尘”一语。我们国画,常常表现人物的风尘扑扑或衣衫褴缕;希腊人物雕像的裙褶,仿佛都有身体的温润和汗味儿,而非洁净如洗的华饰……但他们的精神俨然是高贵的。讲人文主义,就是提倡精神之自由民主,不分贵贱等级。

我们知道,“自由”一词的英文是与“解放”(Liberty)相通的。而“民主”则源自希腊语“demos”(民众、城邦平民),故而民主有大众和通俗(Demotic)之意。可见,讲人文主义首先就是讲平民的精神自由。裴多斐有名诗曰:

“生命诚可贵 / 爱情价更高 / 若为自由故 / 二者皆可抛”

当一个人的精神自由都没了,生命还有什么值得你迷恋的呢?这也正是现代西方人之民主自由精神的经典出处。它的本质就是宽容与纯真(Naive)并有,主义共容、公民权利与道德文明的多元化,斯乃大同的最高理想!李白有诗“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这也正是东方道家“天人合一”的境界吧。

当然,人文主义思想的内涵与精神所在远不止于此,它是广泛而普遍和不断丰富着的。古希腊智者普罗泰戈拉斯提出过“人是万物的尺度”– Man is the Measure of all Things. 海德格尔也说过,人的存在是理解万物的初始点。正是人文主义者从世俗的角度不断地辨识与阐释着人性自身的价值;正是努力实现人性之终极价值的欲望(the Ultimately Desires of Divine Humanity),成为了推动着人类文明进步的原动力。形象的说,人文主义思想是人类“精神解剖学(The Mental Anatomy)”的第一本教科书,它象一盏灯塔始终矗立着,照亮了人类诸多文明发展的方向。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理解,都不难洞窥不同民族各自对其人性的社会定位及文化定位,从而形成了各异的思维方式与文化价值观、各异的人文理想与社会信仰。怎样看待人性的内涵,也间接的反映和表露出东西方不同伦理与道德观的深刻渊源。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不同的人文思想追求,涉及各自的人学范畴和系统复杂的人格内涵。可想而知,其渗透层面之广大!不过有一点是东西方所一致认同的,即“以人为本”的口号。所谓“人各有志,不得勉强。”今天我们倡导人本思想,就是要保留人格的自主多样性、和社会精神(即精神文明)的多元化(The Pluralism)。同样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东方人品受儒释道的影响,自古有三六九等之分,各就其位、各安天命;而西方人自古崇尚“民主”(Democracy)、追求“自由、平等、博爱”(Liberty,Equality and Fraternity)和“人性的尊严”(The Universal Human Dignity),尽力为个性的自由自主营造社会化空间,让更多的人可以满怀更多的梦想。前者事主奉天,人格与个性价值几近泯灭;后者容易纵容极端的傲慢与自私。但把二者融合在一起,分其利弊、荡涤糟粕、以民为本、弘扬人性,人类的社会文明不是更丰富了吗?

过去有许多学者会把人文主义等同于人道主义的定义来论述,其实,人文主义提倡的不仅是人道救援,更强调对人性之世俗本质的关注,亦称“人本”,它是对人类在精神上的一种接济和辅佐。在命运的危机和挑战面前,我们的个体生命常常是很脆弱的,这就需要社会的特殊呵护与人文关怀。只有当人类成为共同的生命群体和生存部落时,她才更有能力在难关当头时获得重生的机会,进而追求普遍意义上的自由与自主,去赢得社会对个性意识的普遍尊重。这正是人文主义作为一种普世哲学思想的深刻内涵。

今天我们在艺术上提倡人文境界,首先必须认识艺术的审美本质。从传统的角度和意义上讲,艺术审美就是揭示世俗化的真善美、就是特定的人文表述、就是汇撷生活的理想本质、就是美学精神的宗教化(Solemnizement)。英文的“solemnization”即是指为世俗场景营造一种庄严的气氛。香港电影导演吴宇森,就素以血腥与音乐的混合,把枪战片演绎得如同宗教仪式般的庄严。这种气氛在绘画创作中也同样可以展示,特别是西方的古典主义绘画。从宗教画、历史叙事、战争题材到肖像画、风俗画和风景画,都在竭力地表现这一特征。新古典主义画家大卫笔下的马拉之死,就象一篇祷告辞;巴比松画家米勒的作品就象圣经故事;还有法国南方风景画派的代表布拉斯卡萨特描绘的风景画《那不勒斯卡瓦山谷的别墅》、奥古斯特•拉庇托的《田园风光》、美国哈得逊河风景画派代表人物柯尔的山谷风光、和罗马尼亚画家格里高莱斯库画的《斯梅塘冲锋》、等等,画家们让战场成了祭祀台,把乡野和荒漠描绘成壮丽的国度;还有西方宗教画里的圣母像,总是面部微微侧俯、极尽怜爱,罗马大帝君士坦丁石(头)像,俨然是一座神的化身……此外,古典主义油画的色彩,在和谐中也都普遍带有象征寓意。这些都体现了浓重的人文主义倾向。

从不断变化和提升的审美标准,到追求永恒的人文内蕴与人性所在;从表现自然、表达人类的内心世界,再回到现实生活,直接反映世俗与理性,透过它们去归纳和呈现客观世界的丰富价值与现实意义,或伟大、或渺小;或平凡、或精彩;或壮丽、或卑微;山光水色、风俗图视……这些都能体现出艺术家所要表达的、高度的人本化理想。米开朗杰罗的《大卫》可称之为人文主义雕塑的典范;在达芬奇和丢勒的肖像作品中,我们也同样能捕捉到清晰的人文细节与人性内涵;霍尔拜因刻画的人物乍看就象牧师、修女,里贝拉、苏巴朗和穆里罗的绘画更是充满世俗寓意和人性的写真。他们对人物内心状态的揭示及其性格特征的把握,如此之准确和细腻入微,令人叹服。

(二)人文取向

我们在此谈论人文主义,自然会强调精神的自由与自主。无论社会还是个人,所谓自主性,其实就是对多元文化(the Pluralism)的追求。正如现代人常说的:做回最好的自己。

人要摆脱浮躁及功利社会的束缚,往往需要寻找人文空间的私密性,也就是要强调人生中避世的一面,如此而能获得人性之自由和自我。

然而,做回自己的前提首先就是个性的自由与个人意志的自主性。但按传统国人的思维习惯,“自由”这个词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它往往是带有贬义的 – EMANCIPATION or LIBERTY are still the words pejorative .古人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就连皇帝有时都没有自由和自我可言,又何况臣子庶民呢?所以东方古人常常讲服从至上,可想而知,自由在这里竟是一种与己与人都不负责任的奢妄。而现代人谈论自由,就是追求精神的自主权、培养和张扬个性与创新(即原创力之)本能。对现代人而言,人人都把自己活到最好、活得体面,进而充分地表达每个人的性情与才智,那就是对自身社会最大的贡献。从心理学上讲,只有符合自己的个性特征与人格意志,才谈得上创造性工作。对艺术而言尤其如此,学画的人都知道,道路和方向选错了,再怎么努力都没用,更谈不上人生意义和理想价值最大化(the Maximum Self-realization)。当然,每个人的选择都会受到社会因素和现实条件的制约。但透过每个人的个性成长,我们可以窥见一个民族的道路及其未来的发展和命运。人的个性与其社会的共性,使我联想到现代混沌学里经常提及的分形几何特征,即图形特征从整体到局部和局部到整体的重复。宇宙自然总是在宏观与微观上重复不断地自我复制(Replicating)、放大和缩小……这种过程的延续可以使我们想象到宇宙的整体形态与个体构成,这就是个性与共性的并存,它们是同时存在的,彼此间不能舍弃,更不是渐行渐止的。就象一个配平了的化学分子结构,既是一个物质的整体也是一个物质的局部。

人类社会的结构越复杂,功利是非自然越多;陷得愈深,思想就愈矛盾、愈痛苦。现代艺术多以标炳个性作为支撑点,但在适度地建立自我空间的同时,也应给他人留有创造发挥及私密的空间,要学会体恤他人的艺术感受,这样才能达成艺术生存的多元化和艺术群体的多样性。很多时候,只有在他人的思想空间不受到打压的情况下,个性的张扬才会获得释放与认可。过于的偏执,很容易使自己被挤压和边缘化,或成为某种艺术的狂徒而不顾及理智,这就很难实现与社会的沟通并互为依托。虽有出自非功利的人生目标却得不到价值观的认同,这样的追求是很可悲的。正如树木花草,既要有自身魅力,又有群体相似性和遗传基因的共性,还要有能满足共生共存的环境……这样的生命世界才是能相容又相得益彰的,有时过于的接近现实,自己的艺术观念也就愈显功利和浮躁。与之相反,让你的内心世界与现实人群彼此保持一定的私密空间,就很容易找到艺术的本质、人生的本质、乃至非功利心的自我。

所以古人追求处事淡泊、归真返璞,为的就是赋予心地以纯真、使艺术富于自由的抒发和想象。这也许正是古人的世界多宗教神话与艺术原创的原因吧。如:奇迹般的雕塑、宏伟的神庙柱廊、隽秀的山水图轴、滋逸散淡或雄放豪迈的书法长卷……荆浩是在大山里创作了《匡庐图》的,范宽也是隐居于深山才画出《溪山行旅图》。同样,我们来看看西方学者对历史的解答:古希腊罗马人也是在其普遍信奉多神主义(the Polytheism)并倡导自由的人文主义精神(the Hellenism)之鼎盛时期,才得以给人类后世留下了丰富而瑰丽的思想财富和艺术遗产。

只有当一个人愈近情性之本真状态(Naive)时,方可谓其生有道。道之煌煌、情之冉冉,这就是性格决定命运的道理。个人尚且如此,民族的道路又何不如此呢!对人性的关注,不仅仅指个人与民族的社会共性、生活共性、行为共性,更涉及人与人之间的个性差异、价值取向之差异及思维模式之差异。人不是机器,异同是并存的,且有内在的个体自主性,不能偏废。

在文艺复兴时期以前的中世纪,欧洲的基督教基本上是贵族式的宗教,神甫、牧师甚至一般的基督徒多为贵族僧侣,这一点从西方早期的壁画及圣像画中都可以印证,上古时代的宗教就更不用说了。到了十六世纪以后才渐渐的平民化。这其中的功劳,一大半是来自人文主义思想在欧洲的复兴。今日西方之基督教的宽容与博爱(Charity & Tolerance)也正是人性化、人本化因素对其加以改造后的结果。 Roberts)。显然,古希腊的民主自由思想正是现代人文主义思潮的鼻祖。而当代人文主义一词的英文注解是这样的,仅供参考:

Humanism – Study upon the condition or quality of being human,

stimulating interests in man and his capabilities;or the philosophy

or attitude that is concerned with human beings as well as their

achievements and interests, rather than with the abstract beings

and problems of social theology….

此即注重对人类(包括人性的)愿望、(个性的)价值取向、兴趣特征、能力及需要的认识与研究……,从哲学人类学、精神现象学、精神病理学(Psychaitry)、到社会心理学、行为心理学、认知心理学、人格心理学、情致心理学、宗教心理学、艺术心理学、工程心理学、创造心理学等等的理论,也由此而出。发展到今天,大量系统的心理学工程和人学理论更是浩如烟海。可以这么说,没有人文主义思想之先行,就谈不上现代心理学的普遍发展,更谈不上我们对社会与文明的理性表述与追求。

可见,人文主义强调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理解与沟通,以增进交流,绝不等同于极端的自我中心(Totally Autism)和人格的自私(Selfhood),其旨在于如何正确地把握与界定自我的人格表现(Self-acturalization of the Individuality and Personality),力倡社会对人性价值(The Canons of Human Nature)的普遍尊重,努力达到人生价值的最大化(Self-realization)。尽管这种追求在任何时代和社会背景下都其有局限和片面性,在社会的现实利益面前都会有所牺牲和舍弃,但人类的这种愿望永远不会停止。当然,人生价值并不在于满足人性的所有欲望,而是将所有的人格力量都堆积到人类文明的终极目标上。现代医学研究人的血型、情商、智商、人格与情志性、行为性、社会性、地缘性、民族性,甚至职业选择、阶级分类等等,正是为了帮助人们更正确地自我定位。“适者生存”,人需要有社会适应性,更需要有拼搏精神。心理的强壮与生理的强壮同样重要,而体现理性特征的基因升华更是决定性的。只有这样,不合理的社会制度、被剥削被压迫的岗位……才会不断的被淘汰和消除。谋求人生价值的最大体现,实现和满足个性的最大自由,也正是社会创造的最大基础及根本宗旨,也是人类文明的终极体现。可以这么说,在自然与社会面前,应该让人人都同等地享有自我实现及被社会肯定的机会,使每个人都能成为文化与生活丛林中一道永恒的风景、参天古木旁的近水远香,而不是象非洲的稀树草原那样,只有猛兽横行、强者主宰;众者暴寡、弱者遭踏,小动物们都没有立足之地……这种混同行尸走肉般的世界并不能表明个体生存乃至生命的真正意义。然而人类社会不能等同于单纯意义上的生命植物链,社会是因人而出现的,是为了顺应人类生存的更高意义而运作的。如果舍本求末,让人成了一节一节的工具、直至沦为奴隶,社会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而不同的民族自有不同的社会追求,暂且另当别论。

这常使我想到那些社会地位低下的人们:穷乡僻壤和大山里的农民、进城的打工仔、保洁工、下岗人员、失业者、街头乞丐……他们象漂浮于水面的浮藻类那样随波而动,在命运面前显得那么脆弱,以致无力改变自己的人生。他们只能靠出卖自己卑微的劳动力、直至人格,去挣得一口饭,以保最低级最原始的生存指标(a Marginal Standard of Living),一辈子为衣食温饱而操心劳作。他们没有人生的选择,更谈不上自由的意愿、信仰和生活享受。没有人会关心他们的内心思想、或给予他们精神的呵护,吾等吾民又无力“拯救”他们。人生的失败又是谁的过错呢?时代背景、家庭条件、生理遗传、心理特征、教育及职业市场等等之不同,已经造成了社会境遇之不同和机会之不均等,正如印度的种姓制跟东方社会对人品的三六九等之分,从一开始就决定了每个人的生活道路之不同、政治地位之不同、乃至享有的物质与精神财富之不同。说得直白一点,这是一种政治的悲哀。尽管我们的政治看似在维护弱势群体的利益,实则却不无弱智之嫌。试问,在自身地位受到削弱时,谁又甘于自己沦为“弱势社会群体”并心安理得呢?但利益当头时,谁还顾得上尊重彼此、尊重知识、尊重信仰 – 这种习惯上对人文的抵触(The Habits of Deference To The Knowledge and The Intellectual.)是不言而喻的,有相互诋毁、相互阻遏;有相互鄙弃、相互猜忌;有相互利用、相互劫取……也由此导致了“性恶论”一说。更可悲的是,在我们的社会里,许多所谓富裕了的人们,或“兢兢业业”的各色人等,更是饱食终日而不思他,就象到处爬行的蠕虫和蚂蚁。人性的坐标、生命的意义,文化的价值、精神的本质……在这里通通成了垃圾话题和无稽之谈!

人要改变命运,首先得改变其精神。城里人买房,会考虑户型、层高、内部空间设计、错层、跃层、别墅、庭院……农村人有地、有工、有料,而他想的是,越简单越好。你给他一份意大利式的前卫设计,他还不要!在“奢望”面前他会觉得很不自在!你又能给他什么?当然,站在人本的立场上讲,我们首先应提倡精神的独立自由与法律保障、尊重人格的各异性、提高社会福利、重在个体生命的人文关怀与呵护……但首先得教会他思想,唯此才能化解偏见与歧视,赋予平等机会,改善社会和贫穷状况,乃至最终消除贫困、消除落后,使每个人都享有健康成长的现代权利。然而这需要有更大的政策倾斜,而不是仅靠口头鼓励或提倡社会化的个人(施舍)行为。我们讲政治、讲理想、讲信仰时,往往只停留于社会体制的表面,很少触及人文追求之根本。在传统的东方社会,人只是劳动工具,而不是命运的操控者。在西方的中世纪,教皇和专制君主总是以上帝在地上的化身自居,政治家和道官们则往往在扮演着“替天行道”的角色,而大众庶民就只能在“生活艺术”的天地里翻筋斗。现代艺术家们在创作中随意地调侃、任意地发挥,却不能在自我的政治人格上争得更多的权益,他们也只是用廉价的艺术思维去为自己和他人博得一乐。艺术的欣赏,也无非是酒足饭饱后的发泄或恶搞,这不正是现代艺术之悲哀么!

而人文主义追求的世俗化生活态度与艺术创作,则是通过日常的世俗百态,既表达现实的人生愿望又有对自由思想空间的想往,恰是与东方的士者品位共通的。通过常人的情感基础及喜怒哀乐,表达人性价值的根本与多样性;通过亲情与爱情和艺术化美学化的思维方式,阐释人与人之间的平等与包容等深刻的主题,于休闲之中显现严肃的思想理念。可以说,提倡人文化主张,就是要力倡世俗和平民价值观(Demotic Criteria)、尊重人格的独立自主与差异性。在社会大文明的规范与宽容之下,要允许每个人的审美思想在创作和现实面前都能拥有一席之地。即使是颓废思想和低级庸俗的东西,也要给予人格的尊重。对于个性的叛逆更是如此。我们可以展开自由的争论及适度的引导与教化,在自然的演进和深化中求得最好的结果。但便没有结果,也不能妄加阻遏,象扑杀“禽流感”那样去对待另类人群,人与人需要包容。同样,针对抽象艺术持批判的态度,并不等于我对其抱有成见,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

(三)艺术门徒与其人文精神

讲到艺术的人文内涵,我想,每个人对自己熟悉的环境都会有依恋感;对周围的一草一木也会抱有浓厚的乡土意识(the Regionalism)。时间愈长,这种世俗的情感就愈浓重。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内心世界的积淀,而是人类遗传基因带来的天生禀性。就象动物用身上气味确定自身领地一样,当人们寻找精神上或现实中的理想境界时,脑海里往往都会有这种乡土(the Indigenousness)的影子。它不在我们的思想深处,而是在我们对生活的记忆之中。就像电脑桌面上的内存,你要通过它才能打开硬盘。当人类走向地外星空去寻找新的家园时,也必定会寻找与这种记忆同样的翻版。我想这就是人文吧!当我们进行油画肖像创作时,除了刻画人物的内心世界,更得表现其自然状态下的性格特征与神情。这种神情流露着人对自身环境和生活背景的记忆。古代的风景画多象史诗(the Epic depicting),尤其强调历史性、地志性(Topographic)。西洋早期的古典主义风景画对这类细节特征则更为注重,在色彩上则普遍带有人性寓意。我想这也是人文的吧。当我们面对一簇野花、一座石塔、婆娑的树影、天边的飞鸟、湖上的远山、和驶于街头的车流、缓缓而过的行人……这些景致都如同无声的语言,倾吐着无穷的人文内蕴,在你眼里被不时的定格与放大。它们是对人生记忆的重复和世俗品位的呈现。一叶知秋,片片红枫有万种的姿色,幢幢旧楼有对生活的无尽回味(the Reminiscence)。将它们呈现出来,就是艺术的人文寓意。

世俗化思想,是相对非宗教性和反神权而存在的。世俗化,即意味着直呈我们的现世思维,毫不掩饰自我地袒露内心世界与感受,超越政治的禁锢及封建伦理的价值界定,促使我们摆脱文化的盲点和有色性,还复人性本真、彰显个性解放和主观意志的自由与自主。这就是古希腊人本思想和欧洲文艺复兴的理想。事实上,任何时代的文化与意识形态都渗透着人文主义思想的血液。只是超出了一定的范畴,即成了人性的虚无和背叛。这恰恰是西方现代艺术的致命弱点。正所谓,物极必反。

关心人性的本真与本原(Naïve as well as Indigenous),就是要关心人的精神价值之所从所及。既要反映人的思维特征、情感特征、人格特征,又要注重人的品位与意志所在…… 而如类关注,在“人文”化的艺术创作上,就是要借用画之“穷理尽性”,既体现艺术的理性价值与传统认识,同时又顺应个性风格、反映艺术的人本内涵,唯美性(Aestheticism)、抒情性(Lyric)、述志性(The Aspirations Expressing)、寓意性(the Allegoric Implication)、叙事性(Epic and Narrative)、标题性(Topics)、等等。

随着社会文明的进化,我们人格上的各种秉性处于高度的环境压力之下不断地被削弱,我们的人性也经受着种种扭曲。正象自然界的许多物种,随着地球的进化也在不断的变异、灭绝与消亡。人文主义者追求的正是人性在客观环境中存在的真实意义与群体价值,并在自然世界与社会条件下不断地寻找人类新的精神归属。东方绘画中的文人意识,亦追求人性的自我审视和乡土观念(the Prestine Culture)的回归。城市里的人们,虽然无法离开市井生活而面对人性的本原(the Principal)或达到内心的虚静澄明,但只要你心中有冥想、有性本善之好恶,不断改变着的社会就会还原其自然的本真。市井的尘嚣就会象梵高笔下的星云一样的动人;乡野的世俗景象(the Mundane Rustic Scenes)也会如同湛蓝的天空那样壮美。车水马龙就象流过林间的溪流;杂物灯台、瓶瓶罐罐,一样可以视如盛开的百合!

西方文明为什么总在艺术中表现人的世俗本质,同时又带有人类对宗教的狂热痴迷和谦卑的情怀?为什么要表现不同时代的历史特征、或通过静物表现人们对日常生活的记忆呢?人,一方面怀着谦卑的心情不断地追溯历史、追溯上帝;另一方面又怀着丰富的想象力,希望自己被奉若圣明。凡高作画时不就是这样的心境吗?当我们观赏勒南兄弟和米勒笔下的风俗人物,再想到凡高的自画像和受难时的基督(THE CRISSCROSS),亦不禁会内心黯落、潸然泪下……我想这就是西方式的人文主义心结了。

西方宗教讲感恩,感谢人生的回报;东方宗教讲参禅悟道,悟人生之道。人,对生活的记忆愈深,就愈需要寻找自励与述志的对象。写高山流水、写梅兰竹菊。其实,不是只有山水松石或梅兰竹菊才能述志的。从大街上的路灯路牌、巷尾边的一堆杂物、或瓦檐墙根下的星星杂绿、到世俗场景、日用器皿……只要你把它们视如梅兰竹菊或大江大湖,不就成述志了嘛!这也是我听到过的关于文人意识最前卫的诠释。

人类是社会化生存群落,有着相通的生存意识与世俗语言。从道德范畴到审美取向、从衣食住行到科学环保、从家用电器到建筑设计、从黄金比例到现代人机工程学、从宇宙探索到时尚潮流……无不体现了人性化理念。艺术也不例外,从西方神像的世俗化到风俗画(the Genre Painting)、从巴比松和俄罗斯绘画的质朴与乡土味到中国的文人山水、或澄怀观道或游世隐心、从东瀛的浮世绘到凡高的不朽风格(the Enduring Style)……人类的一切物质财富与精神创造无不都是人文主义思想与人本精神渗透的直接产物。看看委拉斯贵兹笔下的女织工、锻铁匠、伊索像、米勒的拾穗人、佐恩的酒厂女工、马车乘客、池塘边划船的村妇、希什金笔下乡村农夫般粗犷的松树、莱昂米特的村民、凡高的葵花、等等。他们多平凡却又神采奕奕,如基督般的伟大、如牧师讲道般引人思索、又象融入风景的人性升华,都是人文思想的结晶与典范。此谓“化真为美”、“化善为美”。

中国古人反复强调,艺术的品味即是人生的品位。但我想,要悟透其中的道理,还要靠各自的体悟,远不是用几位现代翰林学士们的几句话就能下个定义或说了算的。况且,作为社会文化的一部分,不同的艺术品位都是在不断地相互融合并发展的。从古代圣像到平民肖像,从祭祀用的古代神庙到现代的日用陶具、工艺品,从古典绘画到五花八门的当下艺术,可以说,知识的范畴、文化艺术的范畴,从来都不是通过政治导向而能界定的。决定其发展的关键,是人本的意志和愿望。我们创作每一件艺术品的灵感,多是来自人生的经历和内心的感悟。当它出自或渗入了政治的考虑时,就会沦为说教,其本质是形式的“教旨”化。“文革”时期美术创作的“高大全”,就是个极具代表性的例子,比如《毛泽东去延安》与中古世纪的西方圣像画,就没什么两样。

其实,艺术上的人文主义发展到今天,已不再是专指哪一种风格,而是讲一种人性的张扬和人性品味的包容度、一种超越了政治时空与宗教地域的深层包容,包容愈大,层次愈深。换句话说,审美的本质就是品位。如今,艺术学院的学子们可以有机会尽情地展示自我个性,有充分交流的场所,这说明时代终于升级了。只有当个人的思想理念与自身社会充分溶合时,国家与民族文化才能进步,东方型艺术创作的自闭性特征才会彻底改观。这也正是人本主义思想中所强调的人格多样性、多元化及多种风格的自由并存。它是反功利的、关注社会终极意义的。

千百年来,人类文明在探索人性理念的道路上,不断地提升乃至泛化人本思想。在科技上提倡“人性化”、在政治上倡导“民本”、在文化艺术上则注重“人文化”,都是旨在追溯精神上更深刻的人性本源。也就是说,只有当人类归顺了人性的本真特征,其文化发展才会得以蓬勃兴旺和昌明。不然则会凋敝,或流于形式虚假的雕饰、俗技!

从希腊古典文明的兴盛,到与当代科学理念的不断磨合及衍生;从传统美学对人类心灵的揭示,到艺术的现代主义对人性内核的重新诠释……贯穿其中的人文主义精神不断的显现。同时,艺术解剖学、色彩心理学、艺术情致心理学、审美心理学、平立面构成学(Topological & Graphical Constructivism)、人类工效学(Egonomics)、等等,都从艺术的理性角度,强调并强化了形式语言、视觉构成及绘画元素的相互和谐,以求再造艺术的理想典范,并从人性的本质特征上去体会艺术。

人性的本质,就是包容、就是爱和被爱、爱自己并爱别人,是彼此相互间在人格上普遍的尊重与呵护。《圣经》新约的哥林多前书第十三章中关于爱是这样说的:

“爱是忍耐、是仁慈;爱是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不粗鲁;不坚持一己、不轻易发怒、

不计较他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信赖、凡事企盼、凡事忍耐。”

可见,即便是西方传统基督教也是不无人文主义精神的,而上述阐释又可视为人文主义

经典之言。

从神性的世俗化到尊重人性自身;从忠实于生活本身(A Clear Evolution Towards Greater Fidelity To Life and Greater Naturalism)到艺术表现的寓意性、写实性;这种西方式的人文特征是自然和主观性相互间不断适应(Adaptation)的结果,并非是一种生硬的说教或努力所为(Done or Learnt by Rote),同时反映出西方人特有的思维缜密性(The Rigorousness)。本人对其大脑的肌理特征知之尚少,在此,只是就其精神及文化由来表述己见。我们进行东西方交流时,常常大谈各自文化的精神本源,却对什么是自身民族的理性特征与思维模式(The Rational Tact & Vernacular Contemplation)避之不谈。本来这是个关于人类心理学(Anthropologic Psychogenesis)的话题,但在我的记忆中,我们有许多人一直认为文化可以交流,思想上断不能接纳,否则祸患无穷,接受了西方的思想观念乃是一种精神上的毒害(Take Them as the Same as Virus)。岂不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社会的创造力及文化果实来源于精神的传承,古老的思维习性恰恰决定着未来的文明类型,由你我可推知后代。正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总而言之,西方人文主义精神正如同东方的士人品位,都是人类文明的至上,都是民族思想的脊梁、世界文化之精髓。

(2005年12月初笔)

论文关键字:基因同置,天性恒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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