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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平老师 2013年1期

小编:

小时候,我最爱家中放在五斗橱上的收音机。那时没电视,一个木头匣子亮着小灯,有人躲在里面哇啦哇啦讲故事,对我的吸引力就无法抵御了!我把椅子拖到五斗橱前,又放上一只小板凳,人再爬上去,几乎把耳朵贴在收音机上听故事。外婆用吴淞土话唤着我小名,笑道:小猫翌,小猫翌,你怎么把头钻到无线电里去了……

回忆总使我激动。我的文学梦就从那时开始。广播剧、配乐朗诵经常让我热泪盈眶,许多经典文学作品就这样铭刻在我幼小的心灵里。萧平老师的《三月雪》是我最喜爱的小说之一,当时热播,我至少听过三遍!男女播音员充满激情的嗓音,回肠荡气的配乐,枪声、风声、战马嘶叫声……在我耳边久久盘旋,小娟与英雄母亲的遭遇揪住我的心。你说,这样的小说,我一辈子能忘得了吗?

于是,萧平老师悄悄走进我的人生。

出生在上海的我,从没想到自己和胶东这块土地会有什么瓜葛。父亲是南下干部,母亲是上海本地人,“阿拉”之类词语是我的母语。1969年春天,我还没过16周岁生日,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潮流,就把我卷回父亲老家乳山县矫家泊村。插队落户――这种时代专用名词,我女儿这辈人已经似懂非懂了,可对我而言却是铭心刻骨、标志着命运的重大转折。当我意识到自己将一辈子扎根小山村,像牛一样拉一种叫作“豁子”的农具犁地时,恐惧感油然而生。虽然我对祖先们生活过的青山绿水很有几分感情,但我断然不肯在此久困。我一改从小调皮贪玩的习性,在油灯下展开突围的奋斗!我选择了写作,居然想当作家!这胆大妄为的念头,很可能是我爬五斗橱听收音机时种下的。

我把身边的人和事,编成形形色色的故事。正如矫家泊人所言:矫健是属驴的,吃进一捆胡秸拉出一领席来――现编现拉!我把故事讲给邻居家的小孩们听。当时,生产队发给每一户社员大量花生果,要求剥出仁来交公粮。我也不例外,背回两大麻袋花生。我就让小孩帮忙剥,一边眉飞色舞讲着故事。花生很快剥完了,可是拿到生产队里一称,出仁分量远远不足!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让孩子们偷吃了!不是我的故事有吸引力,而是花生米召唤他们聚集到我身旁。我倒不太心疼那些花生,只是有点伤自尊。

我深感需要老师,需要范本,因为作家毕竟不是驴。我姑家南寨是个大村,不像矫家泊,算上我这新户才81户人家。我终于在那里找到一本极具战略价值的书――1958年中国作协编辑出版的优秀短篇小说选。那个时代最有才华、最活跃的作家都有作品入选。萧平老师的《三月雪》也在其中,使我眼睛一亮。这篇从小感动过我的小说自然成为范本,反复阅读咀嚼――哪里是转折?哪里是高潮?情节如何铺垫?气氛如何渲染?什么地方最叫我激动?激动的因素是怎样构建的?哦,那劲头恨不得把每一个字吞到肚子里去!

我至今记得那大雪纷飞的严冬。因为我独居四间瓦房(下乡后老爸出钱给我盖的),烟火冷清,土炕冰凉。毫不夸张,屋里的水缸都结冰了,我每次喝水要用一块石头把冰砸开。我坐在一张小炕桌前,身披厚厚的棉被,一边看一边写。那小炕桌是我赶集买来的,楸木的,很结实。村里年轻人吓唬我,说那是从坟墓挖出的棺材板子做的,夜里会放出一片红光!我虽有点害怕,但认定小桌有灵气,就趴在上面一口气写了一百多万字小说。当然,全都是废品。然而正是这一百多万字的废品,和那本好不容易找来的文学范本,使我最终成为一名作家。并且,小屋也不冷清,萧平老师以及其他文学前辈正引领着我,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文学进军!

经常需要暖和手。我把两只巴掌压在紧盘着的大腿下面,眼睛望着窗外浮想联翩。透过纷飞的雪花,我看见了南河、南山。越过群山再往南,有一个叫做育黎的地方,相隔我们矫家泊约四十里地。我从公社中学一位语文老师口中得知,萧平姓宋,就是育黎人。他很早参加革命,还在我们这一带村庄教过几年学。解放后他读大学走了,先是在济南,后来上北京做研究生,是新中国培养的第一代知识分子。我很为这信息激动了一阵子,原来我敬仰的萧平老师是我们老乡,离矫家泊这么近!望着南山我想入非非:如果他还在周围村庄教学多好啊,我立刻背起书包上学堂!可惜他走了,我无缘做他的学生。这一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见着萧平老师一面……

我的创作道路走得比较顺。艰苦训练三年,19岁就在上海《少年文艺》发表第一篇小说,不久我被借调到乳山县文化馆。1975年出版第一本书,名字傻而长,叫作《前进吧,火红的拖拉机》――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同年,我被调入烟台地区话剧团当编剧。借助笔杆子撑杆跳,我轻轻一跃便告别了矫家泊,跳入烟台文化圈。

说到烟台,我还得插一段枝节。在矫家泊时感觉烟台是一个遥远的地方,我曾骑自行车专门去拜访烟台。那时小妹华华来山东看我,帮我拾草烧饭。我带着她半夜出发,次日中午才完成这场远征。烟台小城清洁、宁静,空气因一股海味儿而特别清新,深深呼吸,肺也好像被洗净了。在小旅馆住下,发现烟台竟然有电灯,把我激动得开了又关,关了又开。要知道离开上海以后我再没见过电灯,忽然见到老朋友我能不激动吗?哦,烟台不错!我们奔向大海,满心欣喜。守着如此美丽的大海生活,这里的人民有福了!我一边游泳一边赞叹,丝毫没预感到自己将和这座小城产生什么关系。不过有一小事件,还是揭示了我的命运――小妹华华和我疯,拿救生圈往我头上一套,把我眼镜碰掉了。这下糟了,600度的近视眼离了眼镜怎么行?我们潜水摸眼镜,海底泥沙混浊,哪里还摸得着啊!离开烟台时,我眼前的世界模模糊糊,走路都拉不开腿。后来我知道一个词:大跌眼镜。刚踏进烟台我就跌了眼镜,还能往哪儿走?怪不得我在此娶妻成家、工作领薪,成为有福一居民,这辈子也跳不出烟台的圈圈了!从1975年我挑着行李走入广仁路话剧团算起,至今已在烟台生活了35年。人,谁能猜到自己今生今世会落在哪儿呢?

我终于见到了萧平老师。大约是1978年吧,我已经由话剧团调入烟台地区创作组。我们的创作组长林雨,曾是闻名全国的军旅作家,文革时被下放到老家莱州,平反后就安排在烟台工作。萧平是来看望林雨的,当时他已从内蒙古师范学院调回烟台师专。那天我正在生火炉,天很冷,创作组空旷的办公室就靠这炉子取暖。一位穿黄呢大衣、带眼镜的清瘦男子推门进屋,向我打听林雨。林雨住在楼上,正好下来,叫一声“萧平你好”便上前握手。我怔住了――他,就是萧平?就是那位从小影响着我的作家?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那天还有一位著名剧作家也在场,他叫刘永贵,当年写过一部歌剧《红霞》,红遍全中国。他也下放回原籍,还没摘帽,现正悄悄地帮文化局写戏。我不断捅炉子,把炉火烧得彤红。三位作家高谈阔论,不时开怀大笑。他们谈什么我记不清了,但那气氛如炉火一般热烈,烤得我的心滚烫滚烫。一瞬间,我产生一种感觉:我加入了一支队伍,周围都是我敬重的人,我跟随他们前进,目标就是文学!这不正是我为之奋斗多年的梦想吗?

现在林雨先生已经作古,刘永贵先生也早走了,只有萧平老师健在。我之所以提起三位作家的相会,提起我不断捅炉子那个场面,因为我从心底里感觉到,这样一个文学高潮形成,是和这些优秀作家分不开的。他们来到烟台,就像一场春雨无声地滋润这块文学土地。他们存在就行了。他们的言笑举止,他们的文章行为,自然会形成一个气场。我们后辈作家借着这股气起飞,就容易许多。文学传承往往于无形中完成,这是十分奇妙的事情。在此我忍不住站起来,向烟台前辈作家鞠躬,郑重道一声:谢谢!

此后,我与萧平老师接触的机会多了起来。他为人的风格,与作品留给我的印象相近:温文而雅,含蓄而实在,平易近人却又严肃,有一种内在的威严。总之,在我眼里萧平老师是一位标准的学者型作家。

此时的我,已经能够理性地分析作家作品。对于萧平老师的小说,我也进行了更加全面的阅读。客观评价,萧平老师的作品具有一种特殊品质:诗意,优美,夹着一丝淡淡的惆怅。《三月雪》并没有因战争的酷烈而冲淡诗意,小说结尾处小娟眼泪打湿母亲遗留的日记本,三月雪又飘来幽幽的清香,为作品定下不可动摇的美的基调。我还特别推崇《玉姑山下的故事》,对于少男少女朦胧情愫的描写,至今在我心中留下甜蜜、惆怅的感觉。当小凤骑着一匹枣红马在山谷奔驰,而男主人公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深山密林中时,我也痴迷了。这篇小说具有某种先锋性,对爱情进行了深层次探索。要知道萧平老师写作的主题是战争,而他笔下流溢的是情感、彰显的是人性光辉!所以,在那个时代萧平老师的小说经常被当作“人性论”的典型批判,正因如此,他也以鲜明的个性与一批红色经典作家区别开来。在当时的政治背景下,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萧平老师在儿童文学界影响很大,《海滨的孩子》从1954年问世,一直作为儿童文学的名篇流传。《玉姑山下的故事》也常被列入儿童文学范畴。由此可见,萧平老师保持着一颗童心,这也是他创作的秘诀。身为学者的他深谙美学之道,所以能让自己的作品飘逸出那么一股清纯、隽永的好滋味。

在文学圈儿里,称前辈作家为老师很常见。十分难得的是,萧平于我不仅是这层意义上的老师,他还亲自执教,给我们上了一个学期的文艺理论课。

说起来,我能上烟台师专,也和萧平老师分不开。1979年高考,我过了分数线,但离我渴望跨进的山东大学校门还有一段距离。我四下活动,试图凭借已取得的文学成绩走个后门。山大老师们还真帮忙,可惜让教委给卡住了。我去找萧平老师,请他想想办法。他留我吃饭,炒了许多菜,喝了不少酒。席间,萧平老师说:写作,说到底是一种技能,重要的是天分和实践。就像篮球运动员或者小提琴手一样,关键看训练,看比赛。所以,你既然有志当作家,就不一定非往名校钻,只要有条件学习、写作就行。这番话使我心头一亮:对呀,烟台师专不就挺好吗?还有萧平这样的名师在眼前,我何必舍近求远呢?主意一定,我当下拜萧平老师为师。说起来惭愧,这顿拜师酒还是萧平老师请客呢,我连礼都没送。萧平老师对学生的爱惜,也由此可见一斑!

至今,我眼前还浮现出萧平老师讲课的形象:他背着双手,上身挺直,不看讲稿,侃侃而谈。与其他老师明显不同,他极少在黑板上写字。一节课下来,只有标题、关键词疏疏朗朗几个大字留在黑板上。我们猜测其中缘故:一是熟,那些学问萧平老师早就烂熟于胸;二是他让我们少做笔记。文艺理论原非教条,萧平老师不希望我们死记硬背。

我在学校图书馆找到一套书――中国美学问题讨论集,方知道萧平老师在美学研究领域也相当厉害。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国学术界曾展开一次美学大讨论,朱光潜、蔡仪、李泽厚等重量级学者纷纷著文,就美的问题发表不同观点。美学是艺术哲学,在西方学界亦属于高层次研究领域。中国第一次就这门学问展开讨论,大鸣大放,空前热烈。各家说法迥异,形成诸多流派,其中就有萧平老师的论文,自成一家之言。在大讨论总结里,还特别提到了“萧平说”。可惜政治气候日益冷竣,真正的学问被束之高阁。全部哲学只浓缩为“两论”,惶论美学?萧平老师告诉我,当时他在北京师范大学任著名学者黄药眠的助手,确实在理论上下了工夫。他的俄语造诣也很深,有数本译作出版。我相信,如果不是时代动荡、政局多变,萧平老师在美学理论方面一定能结出累累硕果。说实话,我真有点替老师惋惜,因为那不是一般人所能攀登的高峰啊!

大学生活欢乐而短暂,却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光。学习、创作、玩耍、豪饮、爬墙……我生性活跃,不拘小节,自然算不上好学生。每每聚三五个要好同学,钻入世回尧小酒店喝酒。有一回,我醉酒跌入一工地地基里沉睡,醒来时只见满天星斗,璀灿闪耀;伸手一摸,身下尽是石头泥土。我打破脑袋也想不起自己睡在什么地方!如此荒唐行径,当然引来不少非议。作为中文系主任的萧平老师,却并没有说我什么。有时上他家去,我提心吊胆做好挨批的准备,他则跟我谈文学现状,谈种种新出现的文学流派。现在回想起来,萧平老师自有其教育理念――别把学生管得太死,要看其主流。年轻人有缺点,上帝也会原谅。 但在我未来发展等重要问题上,萧平老师总是给予及时的指导。我虽调皮,学习上还很用心,且自有主张。那时我计划考美学研究生,走老师的道路,所以每天抱着许国璋英语书猛背。萧平老师看见了,就给我讲当年他学习俄语的经历。由于没有语言环境,他每天要花费两个小时复习、巩固俄语。已经掌握一万多单词,还出了译作,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了。人的精力有限,你只能选最重要的事情做。我明白老师的意思,他是希望我集中精力搞创作,少走一些弯路。因材施教,萧平老师明白自己的学生是什么材料。

自从下乡,我隔了整整十年才重入校门,所以格外珍惜。大学时代也是我人生的重要收获季节――毕业前夕,我在未婚妻彭雪行家那张老八仙桌上,写了短篇小说《老霜的苦闷》。走出校门不久,该小说就获得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接着与彭小姐结婚,一片喜气洋洋,感觉中了状元似的。时年28岁。如今回眸,自己都惊讶怎会有这等好运气?当然不光是运气,多年的艰苦奋斗,矫家泊的历练,烟台文学圈的熏陶,师专的培育……都是成功的基础。尤其是萧平老师,那么久远的引导,从小到大,他若隐若现、若即若离几乎一直在我身边。他对我的影响深入骨髓,几乎就是文学的化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古人提出这一说法,恐怕也是出于同样的感受吧?

随着经济飞速发展,我的母校烟台师专也不断壮大,先升格为师范学院,后改为鲁东大学。萧平老师出任烟台师院第一任院长。那时我已经去文联,当上了专业作家。与萧平老师见面,我称呼他:“宋院长”。他立即制止,挺严肃地说:你就叫我宋老师,啥时候都别改。在他心目中老师比官职更重要,更亲切。他当院长期间,干了两桩大事:一是买下大片土地,后来发展为北区校园,大大扩展了母校的地盘;二是不惜重金委培了200位研究生,这批研究生现在成了鲁东大学学术领头人、教学骨干。事实证明了萧平老师的超前眼光,做任何事情他都会留下自己的印迹。

萧平老师可谓多才多艺,他对京剧很有研究,尤其是程派。以此为题材,他写了一部20集的电视连续剧《春闺梦》,曾拿到创作室请我们提意见。其时,萧平老师已年近八十,几十万字的工作量他独自完成了,真让人敬佩。由于各种原因,这部电视剧最终没能拍摄,但他改成中篇小说发表了。这也许是萧平老师最后一部作品――《春闺梦》,从题目就可看出,老师心中仍洋溢着青春的激情!

我和萧平老师经常在一些文学会议上见面。他喜欢下围棋,我亦同好,师生俩便悄悄找个房间,手谈几局。萧平老师下棋认真,不苟言笑,保持着谦谦君子的风度。我却猴急,杀得眼红也不顾得师道尊严,能抢就抢,能吃就吃。师生脑袋都顶到一块儿去了。过后,他却一点没有怪罪的意思。今年春天,我还去萧平老师家下了一盘棋。一边下我一边提醒自己:千万别狠,老师这么大年纪了,一定让他赢!一定一定……可下着下着我又野蛮起来,东拼西抢,四下挑衅,虽赢了棋却满心惭愧。萧平老师倒很愉快,正如苏东坡所言“胜固欣然败亦喜”,招呼我们赶快入席――师母王丽晶已经准备好丰盛的酒宴。

那天,萧平老师邀请我和几位同学去他家喝酒,时间长了不见面,老师想我们呢!他住在学校南边新盖的宿舍楼里,200平米复式,房间宽敞明亮。他对自己的晚年生活非常满意,学校照顾得好,邻居都是老同事,环境很温馨。特别是小他30岁的妻子王丽晶,无微不至的关心大大提高了他的生活质量。萧平老师一再说:我能有现在这样的身体、这样的精神状态,亏了小王!差不多与我们同龄的师母则说,她从小就看萧平老师的小说,特别是《三月雪》,感动极深。我惊叫:嗨,原来你和我一样啊!文学把这对老夫少妻联结在一起。文学也给萧平老师的人生丰厚回报。

酒至微醺,我们谈起作家创作的最初动机。我先挑起这话题,讲到矫家泊生活。我说当时只想找一条出路,希望上公社广播站帮忙。农村太苦了,推小车累得我抽筋,小腿肚子都转到胫骨前面去了!因为苦,老爹革命去了上海,凭什么我倒要在这儿扎根?满腹叛逆情绪。村民都知道我的心事,看见我就用双手圈住嘴巴,学喇叭头声音:矫健来搞,矫健来搞――是搞破鞋的搞,我知道他们不怀好意!萧平老师笑眯眯地问:你呢,你怎么回答?我嘛,我拄着锄头仰天长叹:云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与贫下中农相当对立。

在我们的追问下,萧平老师讲起他最初的创作冲动。离开北京师范大学,他被分配到内蒙古师范学院,带有支援边疆的性质。那地方干燥,寒冷,作为胶东人生活很不习惯。萧平老师说,我一个人经常想海。挺奇怪的,并不太想家,只是思念大海。实在想得不行了,我就拿起笔,写下了《海滨的孩子》……

一个作家最初的创作动机,肯定源于生命深处的某个信号。它所包含的信息,往往构建起这个作家的风格。在日后漫长的创作过程中,这神秘信号一直在起作用,把作家某些心理特征渐渐凸现出来。萧平老师充满诗意的小说,就是很好的例证。

这篇文章总也收不住尾,因为写萧平老师就涉及我个人创作的全部历史。一个好作家写出好的作品,就像顺风撒下一把种子,不知哪个角落会有新芽萌发。萧平老师和我有缘,他不仅在我心田播下文学的种子,还亲手耕耘,使我今天也成长为作家。文学的传承和发展,就这么一代一代延续下去。我想,若要报答老师,唯有努力写作,把更多的文学种子抛撒出去,让春风把它们吹得很远很远……

2010年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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