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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守门人”

小编:

医者,仁术也。

每想起这句古训,谢守祯古稀之年的血脉里,便盈满了春雨过后哗啦啦涨潮的青龙湖水。

是的,在这座沉默得如同雪后的土地一般的郏县县城里,从医47年如一日的谢守祯已度过了七十个春秋。

“我们医生,不管到哪儿不都是给群众看病?”

弹指如一瞬。

时光如秋收后庄稼地两旁护田的茂杨,在一层层的秋风里枝叶渐疏。

当年弃教从医的谢守祯,已在这条路上执着坚定地行进了47年。

1935年,谢守祯出生在郏县薛店镇谢庄村,父亲谢双河是当地一位很有名气的老中医。受父亲的影响,谢守祯自小耳濡目染,对医学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但1965年高中毕业时,因一个小小的“政治”意外,时任校学生会主席的谢守祯无缘高校,于是,谢守祯选择留在谢庄村做一名民办教师。

虽然,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农村民办教师已是不少农家子弟心中的好差事,但这不错的差事却没能湮没谢守祯自小浸淫医学的兴趣。1968年春,在一位亲戚的帮助下,年轻的谢守祯到河南中医学院进修学习。1970年,谢守祯学成归来,回到郏县薛店公社肖庄大队卫生室工作,成为一名乡村医生。

在那个简易的似乎风一吹就能吹落一声咳嗽的卫生室里,刚刚25岁的青年医生抱着从医治病的人生信念,正在医学大道上艰难试步。

医学理论跟实践怎么结合呢?

自己开的药方、针剂对病人究竟合不合适?

忙碌了一天的青年医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放心?算了,去病人家里看看吧,如果症状减轻的话,就可以回来睡个安稳觉。

敲门?不,不。年轻的医生心里打起了鼓,青涩的医生的尊严让他挺直了腰。悄悄地,把耳朵贴近门口。嗯,孩子咳嗽的次数少了,呼吸道里的痰就快清了,再吃两副药应该可以除根儿了……

一年,两年,谢守祯像一棵迎光沐雨的国槐,在天广地阔的郏县农村中,荣发,沉淀……9年过去了,年轻的乡村医生把肖庄村的各家各户认了个遍,全村2000多个人名张口就来。

1979年,国家在全国范围内统一招收5000名中医师,当时的许昌地区共分配了15个名额,经过全国中医药考试,凭着刻苦自学、努力钻研的韧劲儿,谢守祯一举成功,以优异的成绩被河南省卫生厅录取为中医师。

喜从天降,亦是水到渠成。

然而,面对一纸前往茨芭乡卫生院的分配信,全家人却不禁满腹怨言。那时,而立之年的谢守祯,已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上无兄下无弟,家中还有父母双亲。他喜获中医师资格后,全家人都期望他能在而立之年立好自己的位置,即使不在县城医院有个职位,至少能在本乡医院当个医生,也好照顾家庭。而茨芭,地处郏县、禹州、汝州三县交界,山高路远,荒僻贫困。就连从不怨天尤人的父亲也不大愿意让他去,而谢守祯对此却并不在意,他对父亲说:“我们医生,不管到哪儿不都是给群众看病?”

兜兜转转,谢守祯如一块磁石,始终被医院强大的磁场吸引着,病人是他生命的全部。

“咱医生的命,就是照顾病人啊!”

1994年,谢守祯接任薛店镇卫生院院长。

当时的乡镇卫生院人手少,条件差,客观上要求每个医生都要一专多能。谢守祯更是既看内科,又看儿科。随着从医经验的丰富,凭着能吃苦、肯钻研并善于总结的精神,谢守祯的医术日益精湛,在当地声名鹊起。每天,都有大量家长带着患儿找谢守祯看病,不大的诊室里常常人满为患。近者来自薛店、茨芭两个乡,远者来自宝丰北部、汝州东部的多个乡,只要上班一坐下来,谢守祯就难有站起来的机会。

看到等待医治的患儿痛苦的表情和家长求助的眼神,谢守祯开始暗暗给自己定下一个规矩:尽量少喝水或不喝水,减少上厕所的次数,给患者留下尽可能多的诊疗时间。谢守祯还慢慢摸索出每餐少盐节食,渐渐养成了坐诊不喝水不上厕所的习惯,一坐四五个小时不离开座椅。

为防晚上万一出现一些突发情况,住院病人家属找不着他而着急,谢守祯把医院变成了家,把床铺搬到了医院里。卫生院两层的门诊楼里,楼下是谢守祯的办公室,楼上有一间他的寝室。这样方便了患者,也方便了谢守祯就诊,却也给他带来了更多的繁忙和辛苦。谢守祯知名度高,又住在门诊楼上,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被患者叫醒好几次。

一个冬日的晚上,谢守祯清楚地记得整整被患者叫起来11次。被叫起来这么多次,还有时间休息吗?结果是病人好了,谢守祯却病了。爱人看他高烧不退,忍不住埋怨:你都五十岁的人了,也该学会照顾自己了。谢守祯身上发着烧,脸上却笑着说:“咱医生的命,就是照顾病人啊!”

谢守祯德医双馨的美名传遍四面八方,临近退休之际,附近一些县市的大医院纷纷到薛店卫生院聘请他当儿科主任,苏州一家医院甚至给谢守祯开出了年薪百万的优惠条件。但他一直不为所动,一一拒绝,谢守祯认为他的患者在薛店,他的根也在薛店。

2004年,当时的郏县妇幼保健院正在易地新建,时任县妇幼保健院院长的周慧敏更为谢守祯的一系列事迹所感动,语重心长地对谢守祯说:“你医术精、能力强,不为名、不图利,百姓都敬重您,你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到县城专业医院为全县更多的患儿看病啊!”

“发挥更大的作用,为全县更多的患儿看病?”谢守祯心动了。没过多久,已临近退休年龄的谢守祯成为郏县妇幼保健院的儿科主任。

一个人,浑身是铁也打不了几个钉

初到保健院时,90%的患儿都是冲着谢守祯来的,他每天从早忙到晚,难得有空闲的时间。每天,只要有病人坐在面前,谢守祯基本上是耳不离听诊器、手不离压舌板、身不离诊断室。不论时间早晚,始终坚持看完最后一个患者才下班。

为了给谢守祯创造好的诊断环境,院领导专门给他派出两位导诊服务人员,守门叫号,单人单诊。这样的安排,让老谢的诊室内减少了大人的争挤和患儿的哭闹,确实安静了许多。而当谢守祯看到那些赶了几十里路来看病的患者及家属扒着窗子往室内看望的那期待的眼神,他心软了,甚至软得有些难受。他似乎感到了人心的隔膜,感情的疏远。第二天中午,谢守祯找到院领导谢拒这种关心,取消这种限制,他说:“病人大老远找我来看病,我咋能不让进屋呢!我怕凉了他们的心!让他们坐在我身边,我心里才踏实。”无奈,院里的限制只能取消。 为了减轻谢守祯的工作量,医院专门为他配备了几名助手,负责给患儿量体温或开化验单、处方,同时培养儿科业务骨干。十年来,跟着谢守祯的助手换了一茬又一茬,有四名医生目前已成为医院的技术骨干,并单独开设了诊室,她们的接诊量已接近50%。

“自己浑身是铁也打不了几个钉,儿科要壮大、要发展,不能只靠一个人,得靠一个群体。”谢守祯说,对学生,谢守祯首先是精挑细选,挑能吃苦、不娇气、踏实肯干的,然后倾力相授,毫无保留。

从2007年就跟着谢守祯学习的现任郏县妇幼保健院的医生魏娜告诉了记者一件让她记忆犹新的事情:2008年的时候流行麻疹,那是一种具有传染性而且死亡率很高的疾病,可是当时我还没有见过这类病人。有一天,办公室里家长们又排着长队,谢大夫却让我把站在位置靠后的那位家长喊过去,说要最先给她怀里的孩子看病,我没明白为什么,随后老师就指着孩子的脸告诉我说,‘这孩子发烧、咳嗽,而且脸色是糠虫色,这就是麻疹的症状,这种病是绝不能耽误的’。”魏娜说,谢大夫只从人的脸色就能判断出病情,这是最让她佩服的一点。

“跟着谢老师没有节假日、星期天,终日感觉累,最大的收获就是学到了谢老师的医德和医术。”现任儿科主任李艳娜说。

来自一张检验单的医者关怀

“在我印象里,谢大夫从来不乱开检验单。”现任郏县妇幼保健院检查科主任刘彩虹告诉记者,“有一次他判断一个孩子应该是肺炎,但是检查出来的结果不支持他的判断,就要求我再重新免费给孩子检查,因为毕竟有些病在早期不易发现,直到第三天,再次检查的结果终于支持了谢大夫的判断,确认那个孩子就是得了肺炎。”刘彩虹说,“谢大夫平时要求很严格。比如就咱连那一张小小的检验单就必须打印得字迹清楚,有一次可能打印机墨不多了,字迹不清楚,谢大夫就给我电话直接说‘你要是没钱我掏钱给你买墨去’。”

谢守祯接诊的幼儿患者绝大部分来自农村,为减轻患儿家庭负担,他看病有“三个绝不”:能通过症状准确判断病情的绝不用仪器再做检查;能在门诊治疗的绝不收住院;常规药品能解决问题的绝不用新药贵药,这也是他赢得群众交口赞誉,被誉为“平民医师”的重要原因之一。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他还在茨芭、薛店卫生院工作时,开出的很多处方药品价格大多也只在二三十元。若患儿因病情加重转化为肺炎,一个处方的药品价格也仅在70元左右。

小处方里饱含着人间大爱,更引来了患者的悉心向往。一次,夜间的病号使刚进医院的年轻医护人员心里烦,谢守祯就说:“不是急病重病,谁会半夜三更跑到医院来。越是这时候,越要动作快,细心看,不然就会误诊,甚至会出人命。人命关天,这是咱们医生的天职。”

谢主任开出的药虽然便宜,但就是治病,这是众多患儿家长的共识。

“医疗是一门经验科学,我看了47年小孩病,看得多了,经验也就慢慢积累起来了。”谢守祯说,小孩病很简单,大多是呼吸道、消化道疾病,只要找出个体细微的差别,对症下药,很快就能治愈。“患儿大多是农村来的,家庭还不富裕,能为患儿家庭省一分是一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谢守祯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不少时候,一些家长带着患儿到妇幼保健院就诊,身上只带了百儿八十元钱,但因患儿的病情特殊或者复杂,凭观察找不出病因,就需要化验或拍片检查,甚至转院治疗,每当这时,有些家长就面露难色。长期同患儿家长打交道的谢守祯明白,八成是带的钱不够。此时,谢守祯都会掏钱替患儿家长解难。调进县城工作的10年间,这样的事每年都会遇到十几起甚至几十起,少者一二百元,多者三五百元甚至上千元的也有过。

这些借出去的钱,有些还了,有些始终没还。对此,谢守祯说,带钱不多的家长大多来自农村的贫困家庭,城里也没有熟人,他们能接受我的帮助,说明他们没把我当外人,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他们再还回来。

守在一张病床前的孝心

他对患儿施以爱心的同时,对自己的父母同样报以孝心。

在龙山街道八一路中段谢守祯的家里,记者看到老人20余平米的卧室里,挤下了三张床。每天坐诊后不论多晚,他都要赶回家去看望老父亲和老母亲,为二老清洁打扫、洗脚擦身,陪他们聊天解闷,对自己的父母报以无微不至的孝心。

9年前的一个傍晚,退休在家的妻子李花素做好了饭喊公爹吃饭,到大门口一看,公爹正趴在地上,一声不吭,妻子赶紧给老谢打电话,这回算是谢守祯唯一早回家的一次。老父亲有高血压和脑血管病,在对父亲急救之后,谢守祯开了些药,让妻子在家打针、伺候。而他由于工作忙,没时间多陪陪父亲,第二天照样上班去了。这件事让谢守祯总是心怀愧疚。

谢守祯的老父亲今年已93岁高龄,三年前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人照顾,而谢守祯的老母亲也已91岁高龄。

“儿子很孝顺。”谢守祯的母亲说,“他白天忙,就让他媳妇全职照顾我俩。到了晚上,他回来就和我们住一个屋,为我俩洗脚擦身,护理他父亲大小便。”

“老父亲病后只认得我,只有我回家才能安稳入睡。”谈起父亲的病,谢守祯苦笑着说,“去年腊月开始,连我都不认得了。好在老母亲身体不错,能料理日常家务,照顾自己,加上妻子的协助,老人的生活过得很安逸,我白天忙,只有晚上回家陪陪年长的二老尽尽孝心。”(临近发稿,记者同谢守祯医生现在工作的郏县妇幼保健院院长王江定联系,通过电话得知,谢守祯的父亲已于前段时间溘然长逝。)

谈起丈夫谢守祯,李花素抱怨“老谢的心就在医院里,家里的孩子他可是从来没管过,都是我一个人带大的”。印象中谢守祯唯一一次的“浪漫”就是她要回娘家的时候,正好出诊顺路的谢守祯说了一句“我跟你一起走吧”。“可是我当时就想,你跟我一起走有啥用啊,孩子你也不会抱,东西你也不会帮我拿一下”,李花素一直在感慨,“年轻的时候我一个人太难了,但也没办法,那么多人都等着他看病呢。”她太了解自己的男人了,对这个把医院当成家,把病人当亲人的男人,她有些许无奈,有几多埋怨,但更多的是理解,更多的是在老老少少、群众领导对丈夫的赞誉和敬重声中所感受到的自豪和满足。

说起老伴,谢守祯也有些自责:“我这辈子就是亏欠她太多了,年轻的时候她一个人带四个孩子,现在她还要在家照顾老人,照看孙子,但是我唯一为她做的就是每个月工资都交给她,退休工资也都给她。”

聊起以后的生活,谢守祯哈哈一笑,说:“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身体好,能吃能睡,我就接着看病。在医院里坐诊看病,能解除患儿的痛苦,比让我做什么都高兴。也许别人退休了的乐趣是打打麻将,听听小曲儿,但我的乐趣就是看病,现在不让我工作我就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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