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透(三首)

渗 透

有了灯光

眼睛向黑夜渗透

玻璃拭净了

心灵向窗外渗透

水，将棉花渗透

是缓慢的过程

步履为什么沉重

一定是渗入了太多杂质

药从来就不比闪电

闪电才是刀一样的渗透

唯独肾，渗透之后还在过滤

没有谁像肾一样地工作

所以这是庞大而肾亏的群体

在路上

大街上那位跋涉者

似风，或者根本就是风

灯下，都脸红了

应该，除了风、拔腿的风

猜得出，他被树绊了一下

一片片，落下来的，是影子

陪伴的是蝙蝠

蝙蝠飞翔

是因为他在漆黑里飞出了光亮

“是什么力量一直在路上？”

我还没有到达大海

我不能松手，驾驶――风

口 罩

月亮

为大地戴上口罩

深夜了，我就喊

“――安静”

这个小姑娘，肥肥的白大褂

她教我怎样动手术

不要让梦想变成灰

不要让心灵染成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