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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语篇的传统文化精神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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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语篇的传统文化精神分析

语篇是文本生产者通过文本及其消费者的互动来实现社会目的的系统,是人们在社会交往中通过文本或话语来实现语篇的社会和交

wWw.LWlm.com际目的的;语篇是一种行为,这种行为是生产者和消费者通过选择交际资源以语言的交际形式来实现的,生产者和消费者是通过产品(语篇)来实施行为的。语篇是社会实践的一种方式,是行动的一种形式,是人们对其作用、为其行动或彼此活动的东西;语篇又是知识的一种形式,是再现社会实践的一种方法,是人们所说的关于社会实践的东西。也就是说,语篇是一种社会实践的形式,也是一种再现社会事实的方法。

电影语篇是电影生产者以影像技术为手段,以画面和声音为媒介,在银幕上运动的时间和空间里塑造形象,再现和反映现实生活的文本,是文学、戏剧、绘画、音乐、舞蹈、文字、摄影、雕塑、建筑等多种艺术综合的文本,是必须由消费者消费才能完成的文本。在消费中,消费者同时也接受意识形态和一定的生活方式。

电影是一项文化工业。中国电影是中华民族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它肩负着传播中华文化的思维方式、生活方式、价值取向、风俗习惯、道德规范和审美情趣的重任,它不断地传承和弘扬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精神。中国电影充分地展现了传统文化精神。

一、儒家精神

儒家以“仁”为核心,以“中和”为美,强调人伦与事物、人与世界之间的和谐,强调个体与社会整体的融合、人与社会的和谐统一,凸显高尚与完美的人格,把善与美交融统一,寻求人生与审美的契合,浸润着志士豪气、高人节操、忧患意识、进取精神的儒家情趣。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以救国济民为己任。儒家的“天人合一”观突出了个体的主动性,使个人面对自然时能够积极进取。儒家“仁者,爱人”,由道德来约束个人的行为,爱整个世界,爱整个自然界的生命体,从而达到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和谐。

中国主流电影已注入以仁爱为核心的儒家精神,电影的文化精神已转化为一种内在于电影的叙事动力,现代的影像艺术与儒家文化精神的传统根脉相互融合,使电影彰显出儒家的仁者美学精神。《5颗子弹》中的警察与三个犯人,在遭遇了自然灾害的侵袭之后,共同陷入了与自然灾害的斗争和生死未卜的绝境。在这种情形下,身为狱警的马队在执行“无一伤亡,无一逃走”的上级指示下,该如何把三个罪犯押解到新的关押地成为马队最为迫切的要务。在影片中,马队多次可以开枪制服罪犯、甚至将其击毙,但他没有这样做。所有驱使他扣动扳机的心理动机都是为了呵护、拯救人的生命,这样就完整地体现出影片文化价值观的定位:弘扬仁爱精神。儒家的仁爱精神直接进入电影的叙事体系中,影片充分展现了儒家仁爱的大义精神。[1]

儒家精神将忠、孝、义、礼、诚、信等作为理想的人格核心,源自于在长期的实践中升华和积淀出的一种功德不朽的理性认识和价值取向,得出了人固有一死,惟事业和功德永恒的理性认识。儒家积极进取的入世的精神,倡导人们通过读书学习来实现。儒家文化精神提倡“学而优则仕”,把“读书”作为进入主流社会,实现事业和功德永恒的必由之路,具有无需证明的权威力量。《背起爸爸上学》蕴含传统儒家精神,影片中的每一次危机的出现都是基于“是否读书”、怎样克服与读书相关的重重矛盾的人生生存难题。石父固执地坚守“学而优则仕”这一历史传统的儒家人生追求之路,石娃的叛逆也是出于儒家传统精神“以孝事父”的坚守。在“孝”观的作用下,石娃在生活中既服从又叛逆。在“孝”的理念中,石娃在经历了在井底救起想自杀的父亲的事件后,石娃用稚嫩而又坚韧的双肩扛起命运的悖论:背起爸爸上学。父亲的精神支撑起儿子接续儒家精神传统自强不息的脊梁。

从“内圣外王”的儒家传统精神的传承到“复兴中华”的集体梦想,在中国电影中作为主旋律思想而不断书写出来。儒家生命人格超越的愿望在于通过修身、诚意、正心、自我超越的“内圣”功夫,为社会和自我在此岸世界建构一个安身立命的精神家园。因此,生命的超越终归还是价值的超越。儒家效法天刚健之德、流水日进之象,确立自强不息的人生态度;君子处世,应当效法有源之水,有本而后进,学而优则仕,修身而后齐家、治国、平天下。这种把个人自身与民族、国家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作为一种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和肯定的价值观取向受到世代人们的赞许,因而成为历代仁人志士的普遍心态,形成代代相传的精神。

二、道家精神

天地万物是道的显现,道的言说把天地万物呈现出来。闻道、体道是依靠直觉,倾听道的言说。闻道、体道是一种对苦难的见证和记忆,对现实的洞察和担当,它直接关注生命存在本身,并且给予极大的人文关怀。《黄土地》中的远景画面:人物被处理得很小,空间相对很大。它所呈现的意义是人物受制于自然而无可奈何,表达创作者对人物命运的关切和对生命的深度探索。在这样的影视画面中,观众跟随创作者的思想而流动,进入对生命和人生的无限体味中。“道”的本性是自然无为的,能化生万物,自然之道是贯通天、地、人的;天、地遵循自然之道,人也要遵循自然之道,天、地与人皆合于自然之道,万物都是按照道赋予它的秉性而发展。万物遵循自然之道,而呈现生生不息;人类也必须遵循自然之道,才能真正从自然中得“道”,才能天然地栖居。

道家认为道是天地万物的根源和基础,而人也是天地万物的一部分:“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老子•第四十章》),而“域中有四人,而人居其一焉”(《老子•第二十五章》)。从宇宙“四人”的关系来看,人类应当师法自然,“天人合一”。庄子的“万物一体”,“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庄子•齐物论》)。在道家看来,生命源于道,生命的流程就是道的流程,“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老子•第一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子•第四十二章》);生命在道的作用下生生不息,但最终还必须回归道的本体,“道”是人走向超越的必然归宿。

老子说:“道乃‘恍兮惚兮,其中有象’”,而“无状之状,无象之象”,是谓恍然,所以“大象无形”(《老子》二十五章),有是为了无,无是为了有,有无相生;近是为了远,远是为了近,这些辩证法艺术能够更加恰当地表现出人物的内心,接近作品的深层意义,使观众与形象之间实现心灵的沟通。在影片《英雄》中,秦王得到了残剑的一幅书法作品,希望从中参透他的剑术来。虽然秦王未获得高超的剑术,但悟出了比剑术更为高超的胸怀:残剑心怀天下的英雄气概。这恰好契合了庄子提出的“心斋”和“坐忘”观,即不以物累,不受形役,抛开一切欲念使心灵纯净,万物融自身为一体,物我交融,不分彼此,才能同一于大道,回到自然本性与游心于天地之间,从而达到至美的境界,也就是天人合一。

道家精神是一种自在自得的优游精神状态及对此种状态的追寻,作为一种精神状态与精神追求,它意味着对功利的疏远、摒弃、超越,是个人心灵的解放与精神的自足,其重要品格在于对生命自由的寻求和精神的超越。在个人的世界里寻求人生的内在支点,寻求个体生命的心灵安顿,由此摆脱外在功利价值的压力,获得心灵的自由和个人精神的超脱。在《孩子王》中,空镜头画面承载了沉重的思索:在一片迷蒙的群山中,空茫的迷蒙笼罩着一个秀丽的山村。在山村的学校里,有一个简陋桌椅的空教室。山村的空茫也许是一种自然的原始回归,但在现代社会里也是落后的一种表现,这也让观众感到忧虑。但更让人沉重的是空教室所体现出的孩子们心灵的荒芜和蒙昧。而影片结尾:烧焦的小树桩和放牛娃幻化叠加的画面。小树与放牛娃本应该在成长,可是小树已经烧焦、放牛娃心灵在荒芜,这些画面无声地流淌着挥之不去的哀伤,这种伤痛,在岁月中又该如何去超脱呢?[2]

“夫虚静、恬淡、寂寞、无为,此天地之本而道德之质也”(《庄子•刻意》)。“道”不仅无形无象,无声无息,而且虚静恬淡、寂寞无为。道家审美以“道”(无)为体,以意境(自然)为美,认为“大美”虽离不开具体形象(自然之象),却不在形象,而在于“象”之外的“虚”,所以审美就超越了形象,超越了对具体事物的感官愉悦和精确地再现,而着重传达出一种超感官愉悦之上的最高人生境界:无(虚),或者称之为自然情怀、宇宙情怀。影片《无人地带》中“排雷”场面:没有声音,没有言语,主人公高度警觉地面对严峻现实“排雷”,生死一线间。静寂无声的音效表意更体现出了影片所要追求的那种鲜明对比与不和谐,生动地表达出了影片中人性化的反战主题。“空无”之声表现出一种玄远的、空阔的意境和一种符合电影故事内涵的特定气氛。“空无”是道的无言表达。

电影是通过个人的欲望和情感来反映社会的欲望和情感,社会的欲望和情感沉淀在个人的欲望和情感中。同样,在观众的深层心理中,积淀着民族心理、社会情感和传统文化等,这些便形成了“集体无意识”的内核。而这种无意识的“空”却给艺术带来了不可言说的审美空间,“无我之境”是传统审美艺术所要达到的最高境界。故“道”给电影艺术指出了一条更具发展潜力的道路,给审美提供了空幻、玄远与双逸的品性。中国电影作为一种声画结合的综合艺术形式,受到了中国传统文化艺术的滋养,自然地打上了道家思想的烙印,由此形成了独特的具有民族特色的美学风格,同时给观众传递了道家自然的审美精神。

“道法自然”,自然依循规律,“道”是自然的目标,同样,电影艺术的最高境界是“道”,把握自然,也就逼近了“道”。

三、佛家精神

佛教是以追求超越烦恼、迷妄、痛苦和生死的解脱之道为核心的宗教思想体系。确立人与人,人与众生之间的和谐关系。强调要遵守五戒,实践十善等,以协调、完善人与人、人与众生之间的和谐美好关系。中国佛教建立在缘起论——因果论、人生论——解脱论、人性论——佛性论的基础上,提出了去恶从善、平等慈悲和自利利他的三大准则,确立五戒、十善等具体的道德规范。在人性论、心性论的基础上,发扬人性中的优长,克服人性中的劣根,提升人性的品位;重视对生命的终极关怀,把人的生命、前途、利益和善恶因果报应以及道德修持实践结合起来,即把因果律、生命律和道德律结合起来,从而达到心灵的诗意安顿,使人类更完美地、更人性化地、更诗意地生存和栖居。

“心”是众生个体的心灵、精神,是最高主体性。禅宗讲的“心”是指心性,即佛性、佛心。禅宗认为心灵的传递、接受、体验是非言说性的、超越语言的。心是善恶报应的基础,道德源于众生的自然本性。心是道德行为和非道德行为的基础,人应当努力做到心善,心善是得道的前提。心性本净是众生成就理想道德,获得解脱的内在根据。中国佛教更强调开发个性,成就道德,实现解脱。众生的个性渗透在日常生活和纷繁世界之中,要从现实生活和世界中发现人的本真、人的自觉和人的无限价值。

在电影中,佛教精神可用月亮意象来表现。月亮的出现不仅表现出美的意境,而且充满着强烈的佛教意味。《一轮明月》是近代高僧弘一法师的传记影片,明月的形象象征了主人公高蹈洁清的人格和圆融无碍、超凡脱俗的佛门境界。在影片中几次出现的月亮都恰到好处地表现了这个主题:一次是用弯月描写李叔同的成长。池塘中一弯月慢慢升起,主人公已经长大,琴声不变,时空已经悄悄转换。另一次是李叔同出家前夕与妻子在一个房间内,他告诉妻子自己要出家的决定。这时房间是黑的。从窗外射进一束月光,照亮了李叔同的身体。月光是蓝色的冷光源,在大面积的黑色中尤其显眼。月光象征了李叔同此时欲冲破红尘、奔向净土的心境。最后一次月亮的画面是:在满是油灯的湖上,已近老年的弘一法师(李叔同出家的法号)乘小船前行。一轮明月在前方远处悬于半天,光辉玉洁,彻照大千世界。这轮明月象征了弘一法师光辉灿烂的人生。佛教精神超越世俗、生死、烦恼,用人性的善心普度众生,使人与人、人与众生诗意地栖居。

禅宗强调个人的自度自性,在当下的现实人生之中融入解脱理想;在平常的穿衣吃饭之间贯穿修道求佛的修行,主张“直指人心”“非心非佛”“即心即佛”“平常心是道”“无心是道”“日日是好日”,强调凡圣平等、人佛无异和自在解脱、自然任运。禅宗认为:人性即佛性,佛性就是人们当下本善的智慧心;修行是人的自然生活本身;自心自性是指宇宙本体或精神,是对“自家生命”或人生实践主体的肯定;“佛”就是来去自由的、内外无著的解脱“人”。在肯定人、人性和人的生活的基础上,中国佛教进一步强调了“出世不离入世”,反对离开现实的社会人生去追求出世的解脱。“出世”的佛教在中国则最终转向了“入世”而面向现实生活、面向现实人生。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经》)“空”是超越有限的无限,是无中之无、空中之空,是独一无二、生成一切的本然之物。对世间声色之美看作是虚妄不真的幻影,这样就更为有效地破除了一份世俗执著之心,涅槃美是真美,涅槃美来自对现象界(色界)的佛性领悟,即“色空相即”“有无相即”。影片《早春二月》中用雪来表达佛家精神:在一个雪天,萧涧秋首次去文嫂家。在一个洁净雅素的雪国世界,萧涧秋准备帮助文嫂的愿望实现后,走在回家的路上。皑皑白雪,清新干净,这是佛的境界,它象征了萧涧秋纯洁善良的心灵。在《秋决》中雪景也经典地展现了佛家的精神:在雪天,莲儿两次去牢房帮助阔家恶少裴刚,第一次是怀着对养母的感恩之心而去,第二次则是为了去拯救裴刚尚未完全泯灭的灵魂而去。佛家提倡在日常生活的感恩之心,心存感恩,佛将永远跟随,给予回报。莲儿的行为正是这种佛性。因此当莲儿第二次去拯救灵魂时,雪花满身,一身洁白,宛若圣女,像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禅宗认为,一切皆空,意味着万事万物生生不息的因缘聚合的过程是虚幻的,意味着万事万物是因缘和合而生住异灭的幻象。世界是动即静、静即动,色即空,空即色,其体现出深邃和灵动的心性的境界。禅宗在静中揭示出世间因缘化生的另一种生机,以一颗自由的、澄静的心灵去感悟人生、感悟自然。电影《洗澡》中,用水的本真去表现佛家精神。澡堂子是一个慰藉人灵魂的乐园,各种各样的人在这里栖息。在澡堂子里,退休的老人躺在水里的舒服姿态,这水像母亲温暖的子宫;在澡堂子里,傻子二明舒展自如,戏水时竟如赤子般天真可爱;在澡堂子里,顾客张金浩治好了阳痿,他和妻子不和的危机消融化解;在澡堂子里,顾客苗壮经常边淋浴边高歌《我的太阳》。闭掉水阀门,他一句歌词也唱不出来。后来他站在广场演出的舞台上失声,这时傻子二明拿着水龙头浇向他,他的歌声又源源不断地倾泻而出。[3]这就是水的本真佛性:除污垢洁净身体(肉体、心灵都得到洁净)。就是用佛关爱的灵光、普度众生的善心去医治人们肉体和心灵的创伤,使人间的一切都在善意的佛国中和谐美满。

佛教精神重视每一个个体生命,将一切生灵、众生、此岸、彼岸,即一切“念”“相”都统摄于心灵的观照之中。《黄土地》中,五百个光着膀子的农民,跪在地上,唱着虔诚的求雨歌,想用歌声、用虔诚的心来感动佛祖;吴天明的《老井》中,水是冲洗尘垢、净化灵魂的圣物,是民族赖以繁衍生息的源泉。观众从空寂的宇宙、静谧的自然中领略人生的佛理,又溶化在心灵深处。《芙蓉镇》中“扫街”的场景:黑暗中,白天的世态纷杂、众声喧哗都隐没了;月光,照在小镇的青石板街道上,形成了一个宁静、空灵的良知乐园。这些都体现了佛教精神的心灵观照。

生命中的爱、暴力、背叛、苦痛、愤怒与烦恼,和面对生命的无奈与反省,都是生命的本质。面对生命的这些本质,修行就是救赎与释袱。因此,相因相生这个过程在生命中如四季的轮回,周而复始。佛家的空观,也许能给人类的生命进程提供有益营养。

电影是以画面和声音为媒介,在银幕上创造出感性直观的形象来再现和表现生活的一门艺术。中华传统文化精神是中华民族历史上各种观念和思想形态的总体表征,是中华民族几千年文明的塑造和结晶。中国电影应该最好地阐释和利用传统文化精神的丰富性和独特性,同时不断注入新时代的精神内涵,用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凝聚力量,将具有生命力和影响力的文化精神与文化价值融入民族电影之中。

精神的栖居往往成为人类自我解放的心灵途径,儒道佛的生命超越,就给人类以生命的启示。电影语篇有娱乐作用、教育的作用、审美作用和传统文化精神的继承与传播的作用。电影语篇把传统文化精神艺术化,从而对人们的灵魂进行潜移默化的陶冶和启迪。电影语篇是艺术生活的场所,是心灵栖居的场所,同时艺术地构建现实,为人们未来的充满诗意的生活指明方向。

[参考文献] [2] 文源.道家思想对中国电影美学的影响[J].社会科学家,2011(02).

[3] 高飞.中国电影中的若干意象分析[J].文艺争鸣,20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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