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特·欧多夫及其生态智慧视角下的高线公园植物造景
摘 要：生态智慧是一种向自然寻求启示的感悟，需要具备生态学相关知识、对环境的判断以及将前两者应用到实践中的能力这三个要素；生态智慧也是一种实践哲学。纽约曼哈顿高线公园的植物景观设计就是派特・欧多夫运用生态智慧的原理和策略，将生态智慧具体化的成功案例，在尽可能保留其原真性的基础上再创仿原生态环境，俨然已成为国际设计和旧物重建的一个典范。笔者介绍了派特・欧多夫其人及其专业实践的发展和追求，并对其生态智慧指导下的高线公园植物景观营造中的生态元素作了详尽细致的分析。通过分析，认为其植物造景的生态智慧体现在物种多样性、植物的生态适应性、植物及其景观营造的自然野性、植物景观融入流动的时间性和空间性、景观体验的如画性，以及植物及植物景观的保护上。高线公园景观设计的成功为营造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环境提供了有益启示，其设计理论和方法也为我国废弃地的改造提供如下指导：（1）设计思想要将实践中的关注和理论研究中的思考相结合；（2）景观的营造要结合规划设计师的思想和观点，进行再创造；（3）尊重原生态景观，汲取历史元素进行再创造，保护生态系统的多样性与活力；（4）植物景观要从长远考虑，确保其生态景观的可持续性发展；（5）植物的选择要综合考虑，因地制宜；（6）保护植物景观。
关键词：派特・欧多夫；高线公园；生态智慧；植物造景
当今中国发展日新月异，随着城市变迁的速度越来越快，城市中跟不上发展脚步的废弃地也越来越多，这些闲置地块在造成资源浪费的同时也成为城市景观的绊脚石。如果将这些废弃场地在 “变废为宝”的原则上进行景观改造与完善，充分理解“变废为宝”其中的含义并在实践中加以运用，就可以在美化城市景观的同时也使具有历史符号的废弃地有纪念意义 。2
美国纽约高线公园是位于曼哈顿的线型空中花园，它是将废弃了近30年的铁路货运专线重新改造设计为一座现代城市公园，在2009年被评为北美十大最积极的城市公园。高线公园作为城市的公共开放空间，赋予了废弃的高架铁路以新的生命，很好地延续了作为旧城市一部分的历史文脉，吸引了国内外的游客前来参观，在推动高线周边地区经济发展的同时，凭着它的知名度也成为了纽约市新的城市地标1。高线公园在尽可能保留原真性的基础上再创仿原生态环境，俨然已成为国际设计和旧物重建的一个典范。作为一个优秀的公共空间植物景观设计，在生态智慧指导下的高线公园已成为促进生态环境可持续发展的成功范例，为人们提供了一个理想的休闲活动场所。
高线公园的种植设计是由荷兰植物景观设计师派特・欧多夫完成，他的创作灵感来源于铁轨之间自生的植物景观。他运用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智慧，从生态角度对高线公园进行种植设计。其设计理论和方法为我国废弃地的改造提供了一定的指导，促进了生态文明和美好家园的建设。
一、派特・欧多夫专业实践的发展与追求
派特・欧多夫1944年12月27日生于荷兰哈勒姆，他是荷兰景观设计师。他真正热爱植物是从1982年搬到荷兰一个小村庄开始的。他认为知识和实践经验能指导人们做出更好和更有用的设计，这也是他的态智慧的一种思想体现。
在那里，他用植物做实验，并不断地选择和繁殖新的多年生植物，其中大多数植物已成为现在世界各地知名的园林植物。这为他今后成为“新宿根植物”景观运动的代表人物打下了基础。欧多夫还成立了“未来工厂”――一个专门从事和关注植物的选择、繁殖、成长和保护，为景观和公共绿色空间提供优质植物的公司。他认为植物景观和公共绿色空间应该是美丽、有吸引力的。欧多夫认为当植物吸引昆虫、蝴蝶和鸟类时，它才是一个真正理想的植物。“未来工厂”一直在努力测试和选择更多的新品种，不时地进行更新。这些“新花卉”来源于野生花卉间的育种，它们的使用使他所创造的植物景观有了极大的改变。
派特・欧多夫用来自大自然的灵感，创造了新潮植物造景――运用艺术技巧来规划植物。作为一名园艺师，他的目的是强调形式、内容和植物的天然和谐；而作为一位技术娴熟的植物培养师，他按照设计理念创造新的品种。他的景观创作风格受到各种传统园艺理念的影响，例如荷兰拘谨的组合手法、自然种植风格。派特・欧多夫已经成为“新宿根植物”景观运动的代表人物。“新宿根植物”运动源于对自然野性的敬仰，即采用新的宿根植物材料和设计理念进行植物景观设计。设计采用野生观赏植物、多年生植物、球根植物、禾本科植物等相互配合，构建了保证一年四季景观自然变化的植物群落。
派特・欧多夫的景观设计作品很多，他已设计多个公共花园和私家花园，他的设计灵感来源于大自然，赋予作品以时间性和艺术性――植物的四季变化和艺术性的变化，例如英国的威斯丽花园、休闲领域、蛇形画廊；德国的马克西公园；美国的炮台公园等。美国纽约曼哈顿新城的高线公园就是其生态智慧具体化的成功案例。
派特・欧多夫在2013年被授予伯恩哈德文华奖。作为未来植物（future plants）的创始人，他在园艺和景观设计领域所取得的成就是独一无二的，并且深刻影响着荷兰和其他国家，他的工作状态和想法已成为设计和建筑等相关领域强大的动力。
二、高线公园总体规划设计、植物及植物造景生态智慧解读
“高线之友”成立于1999年，除了保护高线的铁路结构以外，还关注高线对于城市环境的改善，并由此得到更为广泛的社会支持。1他们倡导将高线改造成公共开放空间并对其加以保护和创造性再利用，最终按照菲尔德景观设计事务所以及迪勒・斯科菲迪奥和兰弗洛建筑事务所的方案对高线进行了改造，打造成一块“漂浮在曼哈顿空中的绿毯”。城市的文脉因此得以延续。
高线公园的成功改造本身就是一种生态智慧，设计师将具有代表性的三个时期的特点和元素精心设计于其中，即野草、涂鸦、轨道、工业建筑以及它们形成于不同历史时期的景观特点，完整地展现城市发展在高线上留下的历史文化痕迹。2高线公园的成功也为城市废弃地保护和再生模式的探讨提供了一种新的方向。 对植物自主栖居环境、植物原有天然形态的保护与存留，以及减少造园活动带来的地理环境状态的改变甚至破坏，都在尊重自然物生存条件与权利的理念上，为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环境提供了有益的指导3。
派特・欧多夫的设计理念是其设计作品的基础和参考，其作品无不充满着生态元素。下面就以其近几年的设计作品――高线公园为例，通过剖析其植物景观营造的技巧和细节处理来探析其中蕴含的生态智慧，并为我们今后的植物景观设计提供借鉴。
（一）物种多样性
为了表现高线铁路上丰富的野生植物景观，设计师选择应用的植物包括多年生植物、草本、灌木和树木，共有53科139属263种。其中，乔灌木类22科34属60种，多年生草本植物类25科69属142种，禾本科植物类14属21种，藤本植物类3科3属6种，湿地植物类8科9属10种，球根植物类6科14属24种。按照各科所含的物种数量进行分析，发现含10种以上的科共6科，它们分别是菊科（27属71种）、禾本科（14属21种）、百合科（10属21种）、唇形科（10属17种）、豆科（8属14种）和蔷薇科（6属14种）。由此可以发现，在高线公园中，菊科植物应用最多，为优势科。
高线中应用的植物共有53科139属263种，其中新品种103种，占所用植物的2/5，不仅种类多样，而且应用形式新颖。每种植物都从抗寒性、适应性、多样性和季节变化颜色和纹理加以考虑和选择。
（二）植物的生态适应性
生物学家达尔文在进化论中首次提出生态适应这一概念，用于解释生物种群的进化与生存环境的关系。这里的适应主要是指生物与自然环境的关系是相互协调的。1植物最佳景观状态的展现离不开植物良好的生态适应性（图1、图2）。其良好的生态适应性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高线公园的植物一部分来源于遗留的高线铁路野生植物，另一部分则来源于高线公园100英尺以内的乡土植物。
（2）由于高线公园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土壤瘠薄，由此严格筛选出来的植物绝大多数都是耐旱、抗性强的浅根性植物；经过数据分析，在调查和搜集到的所应用的263种植物中，除60种乔灌木类植物外，其他203种植物均是浅根性草本植物和藤本植物。
（3）高线植物自然生长区别于西方传统的几何式修剪，在保证自然野趣的同时，成活率更高，生态适应性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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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生长适应性良好的野生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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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充满野性的自然景观＼&]
（三）植物的自然野性
区分荒野（wilderness）和野性（wildness）这两个概念对生态景观的批判性评价和生态保护有重要的诗学意义和现实意义，这涉及人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如何生存的问题，继而避免了自然状态下的野生区域保护和地块开发间的冲突2。所谓“野性”，即“荒野的本性”或“荒野的性质”，即自然性。3
中国的学者并没有足够重视荒野和野性的区分，事实上，这两个概念的区分对于生态批判和生态保护来说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加里・斯奈德在他的力作《野性的实现》中着重从自由的限度、文化的自然规则、山水树的保护和人与自然的彻底融合等几个角度，进行了深刻论述分析后提出解决生态危机的办法就是保护荒野和保持野性。1
高线植物以宿根类为主，种类繁多且四季花开不断。派特・欧多夫的创作灵感即来源于野生植物景观，他的设计尊崇自然的选择，对当地的野生植物资源进行筛选，营造出具有浓浓的乡土氛围同时基本实现自播的植物景观。
在项目的每个阶段都保留一部分源于铁轨之间原有的自生植物，一些原本生长在高线铁轨床的物种被纳入公园景观。植物景观追求具有山野田园审美趣味的意境，高线铁路遗留的野生植物景观在夏季得到充分的展示。高线公园自生景观的设计原则之一是保持它们的野性。高线上的种植模仿动态的野生景观，通过植物自由竞争、传播或消失，不断发生改变。多年来，某些物种已经从一个区域消失，自播繁衍到可能更适合其生长的另外的地方。但对于一些生命力旺盛又有一定观赏价值的野花野草，也要对他们加以控制以免生长得过于旺盛。园丁会控制这些优势种适合的种植比例，定期检查那些生长太旺盛的植物，使他们不超越种植床以及压垮其他物种。
（四）植物配置模仿野生景观
派特・欧多夫和景观建筑设计师詹姆斯・科纳把高线的床栽称为“矩阵”风格，种植配置模仿野生景观。草作为优势种，一般是充当矩阵作用，作为其他野花、树木和灌木的连续。例如在西20大道和22大道之间的切尔西灌木丛里，栽植了多样化的植物如美洲冬青等常绿植物来保证公园的色调，而另外一些相对较低植物如苔草则强调了从草地向灌木丛的转换。
在选择植物品种时，派特・欧多夫利用一种称之为“窗帘”的种植方法。通过在外围空间使用一种植物的茎和花，作为半透明的结构，营造出一种像窗帘般隐隐约约的景观，给人神秘、浪漫的氛围。
（五）植物景观融入流动的时间性和空间性
所谓流动的时间性是指将季节变换、气候变化融入景观设计，使之具有引人入胜的韵味与意境。流动的空间性意谓中国传统园林素有移步换景、景到随机的特质。随着主人在园中闲适漫步，移步换景，每种景色都产生惊奇效果。2派特・欧多夫认为在植物营造的景观中，花所构成的颜色只是景观营造中的一部分，他认为，结构和形式才更为重要，其次是颜色，因此，他将植物分为两个部分：结构植物与填充植物。结构植物作为植物景观的骨架，其特点是植株坚实、分枝清晰、不倒伏，如坚实的小灌木和宿根花卉。填充植物材质松软，质感变化丰富。
对欧多夫来说，植物的生存和死亡是公园景观的重要设计部分，通过植物的四季变化改变花园在色彩和质地方面的景观。保存休眠、干枯的草和多年生植物，并把这些植物作为冬天的“骨架”。这些“骨架”不仅为野生生物提供食物和栖息地，而且创建一个纹理不同、形状不同、颜色柔和的丰富的冬季景观；春季万物复苏；茂密的叶子和繁盛的花主导整个夏季景观（图3）。
图3 植物的“死亡”景观
（六）景观体验的如画性
如画性景观日渐成为植物景观欣赏的主流模式。1卡尔松对于“如画性”这样定义： “如画性”按照字面理解就是“如同画一样”，并且呈现出一种自然世界被分割成单个的具有艺术感的景色的审美欣赏模式。2
高线公园的如画性景观强调“人在画中游”的审美体验，有别于西方传统园林“人在画前观”的风景审美观，使游人融入到生态景观中（图4、图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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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植―筑结合的如画性景观＼&
图5 植―筑结合的处理＼&]
利用高线公园独特的混凝土条形板铺地的设计，在混凝土相接处留有的空隙部分种植植物，并结合条形座椅的设计，使植物能从混凝土之间和座椅旁生长出来（图6）。在高线公园原有植物茂盛的区域采用全部绿化的方式，中间穿插硬质铺地，并将其与植物、保留铁轨有机结合，延续了高线废弃后的景观风貌。通过这种植被与铺装相互渗透的犁田式景观形态，以及植物随原本有机起伏的地形不断变化的处理来创造变化的空间模式，使得公园的出入口、地面广场、林地俯瞰站、下沉广场的设计均符合游客渴望慢速体验高线公园空间的愿望，让人完全沉浸于其中，在堆叠的花草丛中自由穿梭，毫无距离感。在植物种植上充分考虑一年四季的景观转变，给人以不同的视觉、嗅觉和各种如画性景观感知的体验，让游人欣赏到艺术家艺术作品的同时，又体验了高线公园的“艺术之美”。
图6 植―筑结合的方式
（七）植物及植物景观的保护
高线公园作为城市新的走廊公园，在为游人提供欣赏、休闲放松、交流场所的同时，还经常由工作人员组织相关的教育课程，课程大多针对小学二年级到七年级的学生，让小市民从小了解高线公园的历史文化以及高线沿线的植物，这对高线公园的保护也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
除了高线公园的工作人员的日常保护与养护管理外，“高线之友”对高线的保护和支持也起到非常大的作用。“高线之友”作为非营利性的组织机构，善于运用网络进行宣传，在得到众人支持之后，加大对高线的运作，使得高线的价值得以真正体现。“高线之友”的努力得到了政府和社会各界人士的支持，活动资金得到政府和募捐的支撑，高线运行机制更加快速，高线的文化项目地位也日益凸显。
另外，公园也制定了相关的规定，如不允许跑步及举办其他强度比较大的体育活动，以免对路面造成破坏，可带宠物进入公园，公园里还保留了铁路路段的部分铁轨、碎石路基、枕木等，为了保护高线上多年来生长的100多种野生花卉，还提醒游客不要践踏，以保护这些植物的野生状态（图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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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 植物及植物景观的保护
三、结语
高线公园的改造与更新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早在高线建成之前，周边街区的更新也已陆续开始，保证与高线的联动机制。在高线为大家所接受的同时，周边经济也被带动。二是采用了对公园的历史性保护与新旧结合的模式。高线公园作为一个新的再生项目，其不仅仅是为了改善城市的面貌，而且要保存高线各个时期的历史文脉，这也是对城市历史和文化价值的尊重。三是公众主导的非营利性保护组织的自觉建立，使得高线公园各方面活动和项目有条理地进行。
詹姆士・科纳原野设计事务所主导并与迪勒・斯科菲迪奥和兰弗洛建筑事务所合作完成的设计方案，从景观都市主义理论的角度出发，对废弃高架铁路改造和利用更加科学和富于想象力 。在植物景观规划方面，派特・欧多夫在了解他们生态设计思想和景观都市主义观点的基础上，对高线公园的植物景观设计从设计理念到细节处理上，也体现其独特的生态智慧。在设计手法上，他们将历史记忆、现代环境意识、文化与生态理念相互融合，既保留野趣，又注入现代化要素，既营造公共场所，又设计相对私密空间，创建一个独特的新城市景观，展示出历史与生态美。高线公园充满野性的美和全新的视觉体验，早已成为纽约新的标志性景点。高线公园景观的成功营造不仅为市民提供了一个舒适美好的户外休闲空间，还成为城市的一张新名片；不但使周边土地的价值得以提高，而且创造出很多新的经济利益和就业机会，这是发展给城市和市民带来的最好礼物 。
高线公园景观设计的成功对中国景观营造的启示：（1）设计思想要将实践中的关注和理论研究中的思考相结合；（2）景观的营造要结合规划设计师的思想和观点，进行再创造；（3）尊重原生态景观，汲取历史元素进行再创造，保护生态系统的多样性与活力；（4）植物景观要从长远考虑，确保其生态景观的可持续性发展；（5）植物的选择要综合考虑，因地制宜；（6）保护植物景观。
Piet Oudolf and Plantscaping of High Line Park from His Perspective
of Eological Wisdom
Tang Guilan，Li Xiaoru
Abstract： Ecological wisdom， the perceptions inspired by nature， involves ecological knowledge， judgments on environment and the ability to apply the two in practice. Ecological wisdom is a philosophy of practice. The landscape design of High Line Park in Manhattan is a specific successful case of the application of ecological wisdom，in which Piet Oudolf recreated the original ecological environment based on the conservation of the natural environment as much as possible by adopting principles and strategies of ecological wisdom. It has become an example of international design and reconstruction of old locations. After the introduction to Piet Oudolf and his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and pursuit， this paper makes a detailed analysis on the ecological elements in his plantscaping design of High Line Park under the guidance of ecological wisdom. It is found that the ecological wisdom in design is reflected in the following aspects： species diversity， ecological adaptability of plants， natural wildness of plantscaping， temporal and spatial flow of plantscaping， picturesqueness， and protection of plants and plantscaping. The successful design of High Line Park is inspiring for the harmonious environment development of coexistence between man and nature. It also provides the following hints as to the reconstruction of old locations of China： the theoretical research should be combined with the concern in practice in design； landscaping aims to recreate in combination with designers’ ideas； ecological diversity and vitality should be protected by conserving the original ecological landscape and drawing on the historical elements； plantscaping needs long?term consideration to ensur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ecological environment； the choice of plants should be considered comprehensively to suit the local conditions； the protection of plant landscape should be valued.
Key words： Piet Oudolf； High Line Park； ecological wisdom； plantscap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