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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云南儿童文学的审美特征

小编:

摘要:20世纪80年代以来,云南儿童文学作家异军突起,蔚为大观,汇聚成了很有影响的“太阳鸟作家群”。这一群体中的儿童散文作家,以独特而新颖的视角,用朴实而纯美的语言,赞美和歌颂了云南鲜明多彩的地域特征和令人神往的民族文化,形成了自己独有的文学审美风格,在现当代儿童文学领域赢得了应有的尊严和地位。

关键词:云南儿童文学;太阳鸟作家群;儿童散文;审美风格

云南儿童文学是我国当代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20世纪80年代以来,云南儿童文学作家异军突起,蔚为大观,汇聚成了很有影响的“太阳鸟作家群”。也就是说,经过数十年的发展,云南儿童文学已经从新中国成立之初的一株幼苗,成长为今天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本文拟以创作成绩颇为突出的云南儿童散文为例,专门探讨和研究云南儿童文学的审美特征。事实上,不论是云南儿童散文的独特存在,还是上述学者的研究成果,都为本文的探索和写作留下了足够的拓展空间。

一、乡土气息淳厚浓郁,地域色彩独特鲜明

20世纪80年代以来,云南儿童散文作家的名字,频繁在全国儿童文学的获奖名单中出现,他们的作品保持着较高的艺术品位,体现着不同于都市儿童文学的新颖风格,从不同角度彰显和传达着云南儿童文学独特别致的审美特征。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云南儿童散文在立足红土高原、展示民族特色的理念支撑之下,淋漓尽致地书写着童趣盎然、丰富多彩的民族风情,蕴含着淳厚浓郁的乡土气息和鲜明独特的地域色彩。

云岭高原的红土地上土生土长的老一辈儿童散文作家的著名代表乔传藻先生,用他那在当代文学史上不可替代的儿童散文作品,以独特的森林情味和山野之气,将淳厚浓郁的乡土气息和情味独特的地域色彩,渲染成精美的儿童散文大餐,令读者深受感染。在《森林黑土》中,他借老歌手的口,说出了自我的创作追求:“你要写文章,我劝你还是写我们家乡的泥土,散文也像地里的庄稼,是从泥土里长出来的。没有这样的土地,哪会有流蜜的散文?” [4](P30)丝毫也不掩饰他对乡土气息的赞美和敬畏。再看他笔下在热带雨林露宿时呈现出的情景:“夜间,我们在高高的大青树上露宿。浓密的树叶为我们遮去了星光,也遮去了露水。我们在树窝里垫起厚厚的香茅草做的被褥。香茅草浓烈的清香,熏染着我们的梦境,我做的每一个梦都有香茅草的气味。”[5](P186)他还这样描写边疆原始森林的深沉与静谧:“树影山影铺在地上,黑得似乎能让人觉出影子的厚度。”“接近晌午时分,林子里静的听得见树叶落在蜘蛛网上的声音。”[5](P187)阅读这样的散文,读者似乎能闻到“香茅草浓烈的清香”,似乎能感受到热带雨林、水滩草地和边疆泥土的芬芳。

在乔传藻的儿童散文中,云岭高原独有的小动物们占有重要的地位。如《给大象录音》《醉麂》《虎迹》《黑颈鹤》《黑雕》等儿童散文名篇,一方面刻画了小动物可爱的天性,另一方面也充分体现了云南边疆鲜明的地域特色和浓郁的乡土气息。可以说,这些精美的儿童散文,着眼于地方特色鲜明的蝴蝶兰、野百合花、狼毒花、奶浆草、野把子花等云南特有的植物,着眼于野猴、麂子、云雀、黑雕等云南特有的动物资源,非常有代表地抒写了云南的地域特征和乡土气息,令人耳目一新。

略晚于乔传藻登上文坛的另外一位著名儿童散文作家吴然,钟情于云岭高原的奇山异水,以自己心细如发的独特观察,用细腻多情的感情笔调,尽情倾诉着对故乡故土和边地山水的浓烈深情。如《鲜花节》《阿细跳月》《蓝色泸沽湖》《河滩》《歌溪》《叶子花》《一碗水》《清碧溪》等儿童散文名篇,视角取向别致,对云岭高原的山山水水皆饱含深情,令人难忘。其中,《清碧溪》的描写尤其独到:“一路左旋右转,留下一路小水塘――啊,小酒窝的清碧溪,我童年的河。” [4](P93)再将目光转向别具风采神韵的《大理素描》:“清晨,苍山醒来了。晨光在它的峰巅闪耀,轻轻地痒酥酥地拨弄,它眨眨眼睛灿然而笑。那些最高的峰峦,总喜欢戴顶白雪的绒帽,显得雍容华贵。”吴然将读者的眼球引至云雾、花朵、溪流等自然风物之上,用细腻的笔触将一山一水一花一物描写得淋漓尽致。事实上,作者的笔触不仅局限于此,云南境内湍流不息的江河、碧绿青翠的草滩、平静清澈的湖水、五彩缤纷的鲜花,以及天空中柔情的月儿、山林中多情的小鸟、阳光雨露下熠熠发亮的岩石,都是他饱含深浓而动人的情愫为读者描绘的一幅又一幅云南乡土人情画,既体现着鲜明的边地特色,又飘洒着浓郁的乡土气息。至于《我们在香格里拉》《瑞丽江畔》《沿着怒江的激流》《小路通向碧塔海》等广受好评的儿童散文,则浓墨重彩地将云南儿童散文那种独特新颖的地域色彩及带有某种异样情调的乡土气息,推上了真实性和现实性高度结合的表现极致。

二、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生存环境沉重迷茫

云南当代儿童散文的另一个独特的审美特征是:表现的主题与“思考自然、关注自然、保护人类生存家园”这一世界性话题高度契合,对人与自然的传统母题进行了深入的书写,反映了人与自然关系的亲切和谐以及生存环境的沉重迷茫。

首先,人与自然和谐统一是其中最为重要的元素,也是云南儿童散文作家们描绘的美好愿景。作家们通过对云岭大地不同民族及其生活环境相依相存的生动描写,创造出了人与自然和谐统一的美景。其中,乔传藻和吴然的儿童散文在这方面的表现尤为突出。在乔传藻笔下,那只喝醉了大自然酿造的杜鹃花酒的小麂子,跑进了边陲学校,不但没有被人们伤害,而且还受到了小学生的关爱和呵护,它甚至沉浸在这种和谐的美景之中,流连忘返。“小黄麂走过草坪,来到了透溢着松木清香的教室门口,教室就像没有风的洼地那么安静。女教师正在往黑板上写字,巴珍和她的同学,目光都只注视着老师。小黄麂知道,在这里是不能撒野的,它不觉放轻了脚步,站在教室门口,和小学生们一起静静地听着女教师讲课。” [4](P10)迷人的景物,调皮的小麂子,活泼可爱的小学生,种种描写使人与自然的融合如此契合美妙。那只被作者拟人化了的小麂子,有人的主观意志,在不经意中暗示和揭露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主题。再看吴然笔下的守林老人和森林中的小鸟们,老人向每棵树、每只鸟道完晚安永远“睡去”之后,成千上万只小鸟自动衔来无数花瓣,用树叶和花瓣盖住小屋,为老人举行童话般的葬礼。这样的描写不仅传达着人与自然相存相依的强烈诉求,更揭示和表现了人类热爱自然、热爱万物的应得的回馈。与上述两位作家追求人与自然永恒和谐的儿童散文作品相比,陈约红的散文创作显示出了另一种表现风格。她将女性的万般柔情注入灵动的自然,在丰富的情感交织之中传达着作者对自然生命的厚爱和关怀。如《竹娃娃》将生活与自然融为一体,抒发了作者对自然的感念之情,而《白囡的龙潭》则用细腻入微的描写,充满活力地浓缩了自然美和人文美相互依存的美妙情怀。 其次,云南儿童散文还通过对物种生存环境的深刻反思,思考着人类生存环境的沉重与迷茫。其中,严婷婷的《没有鸟的天空》,昭示着地处边陲的云南面临着与内地相同的环境问题。作品中小主人公毛毛对没有鸟飞翔的天空极度失望,后来他终于看到了天空中飞翔的人造之“鸟”,引发了人类对物种及其生存环境的保护问题。杨美清的《捕鹿记》、张祖渠的《白象》、吴然的《哭泣的昆虫》等作品,一方面描写和感叹保护物种生存环境的艰难,另一方面在作品中融入人类的某些温情,以展示自然的美好,唤起人们对自然生命的怜悯和对自然环境的保护。进一步讲,云南儿童散文在反映环境问题的同时,还对当下的人类生存现状和某些社会现实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乔传藻的《丑狗》表面上描写的是狗遭受虐待时的感受,实则隐喻着人的残忍和贪欲。张祖渠的《白象》和辛勤的《替身演员》,则是通过对人与动物的生活场景和成长过程的生动描写,从社会管理制度的层面揭示和反思了现实社会的沉重。而吴天的《老人菁》,独辟蹊径,在赞扬中毫不留情地批判了“边地老人”的某些品格,揭示了云南人面对生存环境发展变革的无奈和迷茫。

三、民族风情多样多彩,民俗描写真实淳朴

云南不仅是动物和植物的王国,还是多民族和谐共生的美好家园,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25个少数民族,生生不息地保护和承传着祖先一代又一代流传下来的文化基因,这些独特的文化元素古朴而又别具风情,其民风民俗极富文化内涵。云南儿童散文作家们别具慧眼,将多样多彩的民族风情和真实淳朴的民风民俗,理直气壮地收纳为自己创作的重要题材。神秘如画的碧海塔,阴森恐怖而又潮湿的原始森林,欢快清澈地流向远方的歌溪,以及傣族的泼水节,彝族的火把节,多彩的鲜花节,热闹有趣的杨梅会,宏伟壮观的长街宴等等,这些独具浓郁边地色彩的自然风物和人文风情,都成了儿童散文作家们笔下独具特色和魅力的艺术富矿。

毋庸置疑,乔传藻和吴然是这一作家群体中的佼佼者。乔传藻侧重赞美边疆少数民族淳朴多彩的民风民俗。在《云之南・口向雪》中,居住在山脚下的藏族群众民风淳朴,拥有宝贵的精神和崇高的品质,他们世世代代从山巅上背下冰块,专门供给路边口渴的赶马人尽情享用。《鸟道》中的少数民族群众,为了避免光亮干扰迁徙的夜鸟们的飞行,心甘情愿忍受着整个漫长冬季黑暗,这些对边疆少数民族民风民情的生动描写,强烈而持久地冲击着每一个读者的心灵,超越了神秘的山水文化抒情的层面,直接震撼着我们脆弱的情感。

与乔传藻相比,吴然的儿童散文则更偏重于对民俗的刻画和描写,他将彩云之南的各个喜庆节日加以细致的描摹,在体现浓郁民俗色彩的同时,也展现出了少数民族少年儿童丰富多彩的生活情趣。在《抢春水》中,作者这样写道:“据说,抢到春水,这一年就会勤勤劳劳,逗人喜爱;据说,喝了春水,这一年就会平平安安,万事如意。”[4](P86)这些抒情化的描写既体现了边疆民间文化中特有的民俗习惯,又表现了少数民族儿童在“抢春水”的欢快情趣。还有《赛马的三月街》《怒江边的鲜花节》《长街宴》[4](P99)等儿童散文描写的民族民俗文化景象,热闹壮观,魅力四射,令人神往。

四、审美意境别致独特,审美意象新颖生动

云南儿童散文作家的创作,不但内容上厚重充实,而且形式上也新颖独到。儿童散文作家们力求表现出边疆民族特色的时代气息,从而丰富和优化少年儿童的精神世界;他们在创作手法上不断超越和创新,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影响和牵引着小读者。吴然尤其善于用白描的写作手法,在真实的基础之上,以其清雅的笔墨创造和谐独特的审美意境和新颖生动的审美意象。在吴然的笔下,那个秋夜,阿妈牵着“我”走在洒满月光的小路上,月亮像是在脚下。“细细的溪水,流着山草和野花的香味,流着月光。灰白色的溪卵石,布满河床。哟,卵石间有多少可爱的小水塘啊,每个小水塘,都抱着一个月亮!” [4](P83)阿妈温暖的手拉着“我”,有时还给我讲故事,“我”嗅得见阿妈身上的气息。这一幅柔美温馨、意境深远的画面,是吴然的儿童散文名篇《走月亮》显现给读者的一种欢愉和谐的意境。还有在《我捧起了珍珠》一文中,作家借对自己孩提生活的回忆,既抒写了浓郁独特的母爱,又创设了一种温馨新颖的意境:“呵,骑在神牛头上,我们看五百里滇池倒映云彩天光,看睡美人在滇池里漂洗她的长发,看帆影追逐海鸥飞翔。呵,我们讲一个神牛的故事,浸透果园和稻花的清香,浸透炊烟升起的宁静,浸透滇池蓝莹莹的波光……”[4](P88),使读者仿佛进入了一个童话般的场景,其纯美自然的意境独特生动、可亲可近。

乔传藻说吴然是一位用方块字作画的作家。在《云杉坪》中,有这么一段:“一大片绒绒草甸,亮亮的野花在风中乱摇。黄牛、黑牛、白羊和狗,阳光从它们满圆的背脊上泻下来。牧人的笛声,颤颤的,落在绿绒篙蓝色的花瓣上,成熟草莓的香味,因草甸周围都是高大的云杉而难以飘散,浓得醉人。”[5](P205)字字句句着色,艺术地显现了云杉坪的静穆,色彩对比既强烈又恰到好处。事实上,吴然的儿童散文不论是写山描水,还是叙事述人,都能婉转如画,为读者呈现一种和谐幽静的审美意境。

五、表达充满诗性,语言雅致纯美

诗性话语是21世纪中国美学与诗学研究中广泛运用的术语。[7]在云南儿童散文的创作中,诗性话语的使用也比较普遍。乔传藻的儿童散文作品就用充满诗性的表达,创造了一种独特的艺术境界。张祖渠在《他从大森林走来》一文中说,“儿童文学作家乔传藻的创作舍得在语言上花工夫。他的作品,语言想象像极纯的美酒,更像热带雨林中的果实,甜美而又有余味。” [5](P193)在《醉麂》[4](P4-5)中,阳光像美酒一样,可以斟满攀枝花的酒杯,多醉人呐!在《森林黑土》中,我竟然能感觉出阳光的重量;在《岩峰村》中,微风在树梢上和阳光嬉戏;在《鬼箐》中,“箐洼里出奇的静,静得似乎听得见阳光落在绿叶上的声音。”诸如此类富有诗性情趣的表述,不仅活灵活现地描绘了边疆的风貌,而且也让读者感受到了儿童散文世界的无穷魅力。

另外,陈约红的儿童散文,语体平和散淡,不加雕饰,自然天成。《喊月亮》中,“悠悠升起的明月,亮堂堂地同你脸对着脸,仿佛只要你一伸手臂,就可以将它抱入怀中呢!月光铺天盖地哗哗泻下来,很闹腾地在瞬间浸透了山峦、村寨、竹林和小河。”《白囡的龙潭》中,“浓浓的云雾铺天盖地,密集的雾露浸湿了我的面颊,我伸出手轻轻挠着,满掌心都是湿润的雾气。”这样的诗性表达和独特语言将景物描写得更独特更优美,令人心驰神往。

综上所述,云南当代儿童散文顺应时代的气息而生长,随着社会的发展而成熟,具有鲜明的地域特性和浓郁的民族特色。它以其丰富多彩的独特内容及多种多样的艺术表现手法,彰显出了自己独特的审美特征。在我国当代儿童文学的百花园里,云南儿童散文及其审美特征是一种不容忽视的诗意存在,不论其表现内容还是其艺术风格,都值得我们长期关注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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