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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币的另一面――供给

小编:

“新供给”学说自2012年底被提出后在国内产生的影响力持续发酵,在“新供给”概念框架下,不同的研究者各有侧重,本刊就此专访了这一学说的两位最初提出者,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院长、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原所长贾康,万博新经济研究院院长滕泰。

滕泰在《新供给主义宣言》中提出,“淡化总需求管理,从供给侧推动改革”的宏观政策主张。贾康等在《新供给:经济学的中国创新》中将其思路表述为“构建和发展以改革为核心的新供给经济学,主要政策主张概括为以“双创双化双减”等展开的“八双五并重”,强调以供给侧发力破解中国发展中的矛盾凸显与瓶颈以对接现代化“中国梦”。这些构成了中国版“新供给”学说的亮点,其主要理论基础层面的研究成果则体现在已形成的一系列论文和公开出版物。

“新供给”学说提出的背景在于世界金融危机提出了对于经济学以往成果作系统性反思的必要性,同时中国经过30余年的高速增长,过去的快速发展难度加大,面临减速压力而势必转入“新常态”。面对未来的挑战,在经济理论和政策领域,急需以理论创新来支持和保证正确的改革发展路径。

新供给主义经济学

作为“新供给主义经济学”的提出者,滕泰认为是凯恩斯主义和货币主义交替误导了中国。凯恩斯主义认为政府必须阶段性通过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刺激总需求才能维持经济增长和就业,而货币主义则坚信一切通胀归根到底都是货币原因造成的。在两种思想的交替指导下,在保持了30余年的高速增长后,中国经济似乎走进了一个死循环―每当经济增速有所下滑,决策部门往往会选择凯恩斯主义,加大投资、放松信贷,拼命刺激“踩油门”;每当通胀有所抬头,决策部门又会高举货币主义的大旗,通过减少投资、紧缩信贷的方式拼命紧缩“踩刹车”。在“踩油门”和“踩刹车”的交替中,中国经济越来越颠簸、经济周期也越来越短,投资猛增、货币超发、产能过剩与垄断加剧、高利贷泛滥、中小企业倒闭潮轮番上演。凯恩斯主义和货币主义错误的根源在于他们都是只看到硬币的一面―需求,而不去分析硬币的另一面―供给。

事实上,中国经济的增长动力源自中国人口本身的活力、城市化进程、资本和资源的持续投入、技术的进步和制度的改进。问题是,中国自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的每一轮所谓通胀都只不过是“食品通胀”,而食品通胀的根源在于粮食、蔬菜和猪肉的周期性供给波动。

“新供给主义经济学”认为“供给自动创造需求”是一个理想的经济运行机制,也可以作为新供给主义的短期经济管理目标,然而实现这个短期目标的办法既不是刺激总需求,也不是计划经济手段或传统产业政策,而是“刺激新供给、创造新需求”。

五大财富源泉

滕泰介绍,“新供给主义经济学”自2012年底提出以来先后经历了不同的发展阶段。伴随着《新供给主义宣言》一同被提出的是“新供给主义经济学”一贯主张的经济长期潜在增长率取决于五大财富源泉,解除供给抑制,也必须从这五大财富源泉出发。

财富源泉之一是人口和劳动力。“虽然学界对中国人口红利尚存争论,但农村还有‘相对剩余劳动力’和‘相对人口红利’。”滕泰说。目前中国农村人均GDP与城市人均GDP相差五倍,也就是说一个农业人口一旦在城市找到工作,其对经济的贡献就提高四倍。因此,只要解除人口和劳动力供给抑制,比如短期适当放松户籍制度、促进人口自由流动,长期适当调整人口政策,中国的相对人口红利就会进一步得到充分释放。

财富源泉之二是土地以及附着在土地上的资源。如果中国的土地一直不能自由流转,农业就将一直停留在小农经济阶段,而小农经济产出效率显然很低。如果土地可以自由流转并适当集中,农业生产效率就会大幅提高。矿山也是一样,如果煤矿、石油等资源是垄断的,矿产交易市场发育不完善,其开采就会比较粗放,资源利用效率就不会高。应该说中国的资源和土地供给抑制还比较严重,未来产权优化和释放资源供给还有很大空间。

财富源泉之三是资本。中国是全世界资本最多的国家,我们有3.5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居民、企业加上政府的储蓄有100多万亿人民币。然而,作为外汇储备和国内储蓄最多的国家,中国的利率水平却是全世界最高的。美国是零利率,日本是零利率,只有中国利率高,中小企业私募债利率高达14%-15%,民间借贷成本更高。为什么在全球资本最多的国家出现了最严重的资本短缺和最贵的资本价格?原因就在于资本抑制和金融抑制。假定把金融抑制放开一下,逐步把中小企业资金成本从14%-15%降低到5%,有多少中小企业会焕发出生机勃勃的生命力?

财富源泉之四是技术和创新。中国还没有形成创新型的科教体制。高中、大学培养的都是知识型人才,很多国有科研机构白白耗费了大量财政资源却缺少真正有市场价值的创新技术。不仅强化市场导向和创新活力的教育科研创新体制改革迫在眉睫,在企业研发、金融支持、政府管理等层面解除技术和创新抑制,中国也还有很多功课要做。

财富源泉之五是制度本身。制度决定了一个国家宏观的社会分工效率和微观的企业生产效率,而社会分工和管理效率的提高自然带来财富的增长。

这稳增长的三大主张分别是,在经济融资成本畸高的背景下,应首先旗帜鲜明地提出“解除金融抑制”的改革目标:不能让钱最多的国家钱最贵,而应该让资金价格真实地反映中国储蓄和信贷需求的关系,让市场在金融资源配置中发挥主要作用。

其次,减税是降低企业的成本、提高企业净利润率来刺激企业家扩大有效供给,或通过降低家庭税负、提高居民消费能力而刺激居民消费,是市场化的、可持续的稳增长方式;而扩大政府财政投资稳增长,则负面作用越来越大。因此,建议逐步用减税替代政府投资。

另外,新供给主义虽然更强调通过减税、降低利率等要素成本来扩大有效供给,但是也不排斥利用市场化手段减少需求抑制的措施。比如,利用股市激活实体经济,早有国际惯例可寻。

最后,滕泰透露,他近期酝酿的新作视角为从新供给到新需求,他强调,这与之前提出的“新供给主义经济学”完全不矛盾,而是更加完善。“长期增长的源泉在于供给侧,即五大财富源泉再加上放松管制和消除垄断,这要一直坚持,但是供给侧的改革利在长远,进度没有期望快,而且可能会遭遇较大的阻力,然而中国经济从2014年到现在陷入了局部经济衰退和全面通货紧缩的边缘,还面临着局部金融风险,在这种情况下,要应对短期经济下滑,既要继续坚持新供给主义的改革政策,同时还要采取新需求理论来迅速振兴中国经济,借助股市振兴经济就算其中一个。”滕泰说。

寻求持续增长

上世纪80年代以后,先后有一些学者已在讨论“供给管理”,其讨论往往侧重于总供给变化机制中更多样化的政府行为,并特别注重在转轨经济学和制度经济学框架下产业政策优化,强调在供给角度实施结构优化、增加有效供给的宏观调控创新。

当前及今后一个时期,中国经济必须适应中长期经济模式的转变和社会转型,并学会在更具广泛性、与国内消费和服务业联系更大、对出口和投资依赖程度较小的增长模式中操作。然而,现实情况是,传统意义上的货币和财政政策,已经难以适应中国经济步入新的发展阶段后的总体要求。

财政政策受“三元悖论”式的约束是个永恒命题,即减税、增支和控制负债三项要求不能同时满足。特别是历经了上一次以4万亿元政府投资为代表的扩张性财政政策后,中国财政刺激的安全空间已经明显收窄。

更重要的是,虽然中国宏观税负总体水平尚属合理,但考虑各种制约因素和居民实际社会保障情况,进一步提升税负总水平并不可行。与此同时,未来中国财政支出将迅速增加,包括用于健全养老金体系、医疗保障、教育、住房等方面的支出,以及建设创新型国家的必要投入。另外,目前积累的大规模地方政府融资平台贷款已经成了一定程度的隐性财政负担。因此,中国公共财政负担总体而言会逐渐加重,预留财政空间和保持财政可持续性是重要的目标,需要有关部门未雨绸缪。

新背景下,虽然逆周期性质的总需求管理不乏用武之地,但寻求促进全要素生产率持续增长的供给政策,将具有越来越重要的意义。

“新供给经济学”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在理论框架上实现了对传统主流经济学理论的“破”。

首先,指出古典经济学、新古典经济学和凯恩斯主义经济学都在理论框架里假设了供给环境,其后主要强调的只是需求端、需求侧的深入分析和在这方面形成的政策主张,都存在着忽视供给端、供给侧的共同问题。相比于需求侧,供给侧的问题更复杂、更具长期特征和“慢变量”特点,更要求结构分析与结构性对策的水准,但这并不应成为经济学理论可长期容忍其认知框架的不对称的理由。

其次,指出经济学主流教科书和代表性实践之间存在“言行不一”的问题。美国等发达市场经济在应对危机的实践中,首推他们跳出主流经济学教科书来实行的一系列区别对待的结构对策和供给手段的操作。比如,美国在应对金融危机中真正解决问题的一些关键点上,是教科书从来没有认识和分析过的“区别对待”的政府注资,美国调控当局一开始对雷曼兄弟公司在斟酌“救还是不救”之后,对这家150多年的老店任其垮台,而有了这样的一个处理后又总结经验,再后来对从“两房”、花旗一直到实体经济层面的通用公司,就分别施以援手,大量公共资金对特定主体的选择式注入,是一种典型的政府区别对待的供给操作,并且给予经济社会全局以决定性的影响。 第三,指出政府产业政策等供给侧问题在已有经济学研究中的薄弱和滞后。比如,在经济发展中“看得见摸得着”的那些“产业政策”方面,从上世纪80年代亚科卡自传所强调的重振美国之道的关键是“产业政策”,到克林顿主政时期的信息高速公路,到奥巴马国情咨文所提到的从油页岩革命到3D打印机,到制造业重回美国,到区别化新移民和新兴经济等一系列的亮点和重点,都是很明显地对应于现实重大问题的导向,以从供给端发力为特色。

其后,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群体有自己的“立”。

第一,特别强调的是经济学基本框架需要强化供给侧的分析和认知,这样一个金融危机刺激之下的始发命题需要更加鲜明地作为当代学人“理论联系实际”的必要环节和创新取向。在基础理论层面强调:应以创新意识明确指出人类社会不断发展的主要支撑因素,从长期考察可认为是有效供给对于需求的回应和引导,供给能力在不同阶段上的决定性特征形成了人类社会不同发展时代的划分。需求在这方面的原生意义,当然是不可忽视的―人有需求才有动力、才要去追求各种各样的可用资源―但是在经济学角度上,对于有效供给对需求引导方面的作用过去却认识不足。从供给能力在不同阶段特征上的决定性这样一个视角,强调不同发展时代的划分和供给能力、以及与“供给能力形成”相关的制度供给问题,具有从基础理论层面发生而来的普适性,也特别契合于在中国和类似的发展中国家怎样完成转轨和实现可持续发展方面的突出问题。回应和解决这个视角上的问题,其实也包括那些发达经济体怎样在经历世界经济危机冲击后更好地把理论服务于现实需要。在现实生活中,关键是在处理“生产产品满足消费”的需求侧问题的同时,解决“生产什么”和“如何生产”的供给侧问题―尤其是“制度供给怎么样”的问题。这种把需求与供给紧密联系起来的研究,在人类经济社会发展实践中正在日益凸显其必要性和重要性。

第二,强调正视现实而加强经济基本理论支点的有效性和针对性。比如“非完全竞争”,应作为深入研究的前提确立起来,因为这是资源配置的真实环境,牵涉大量的供给侧问题。过去经济学所假设的“完全竞争”环境,虽带有大量理论方面的启示,但它毕竟可称为一种1.0版的模型。现在讨论问题,应放在非完全竞争这样一个可以更好反映资源配置真实环境、涵盖种种垄断竞争问题的基点上,来升级、扩展模型和洞悉现实。需求分析主要处理总量问题,指标是均质、单一、可通约的,但供给分析要复杂得多,处理结构问题、制度构造问题等,指标是非单一、不可通约的、更多牵涉到政府―市场核心问题这种基本关系,必然在模型扩展上带来明显的挑战和非比寻常的难度,但这却是经济学创新与发展中绕不过去的重大问题。更多的中长期问题和“慢变量”问题,也必然成为供给侧研究要处理好的难题。过去经济学研究可以用一句话打发掉的“‘一般均衡’中或‘反周期’调控中自然解决结构问题”,认为有必要升级为在非完全竞争支点上的一系列有待深入开掘的大文章。

第三,认为市场、政府、非营利组织应各有作为,这也是优化资源配置的客观要求。在明确认同市场总体而言对资源配置的决定性作用的前提下,我们还需要有的放矢地来讨论不同的主体―最主要是市场和政府,还有“第三部门”(非政府组织、志愿者、公益团体等),它们在优化资源配置里面可以和应该如何分工、合作、互动。在不同的阶段,不同的领域,分工、合作、互动的选择与特点又必有不同。由分工、失灵到替代,再由替代走向强调“公私合作伙伴关系(PPP)”式的合作,反映了人类社会多样化主体关系随经济发展、文明提升而具有的新特征、新趋势。

第四,特别强调了制度供给应该充分地引入供给侧分析而形成有机联系的一个认知体系,即物和人这两个视角,在供给端应该打通,各种要素的供给问题和制度供给问题应该内洽于一个体系,发展经济学、制度经济学、转轨经济学、行为经济学等概念下的研究成果,需要加以整合融于一炉。通过这样的“立”来回应转轨经济和中国现实的需求,形成的核心概念便是他们在理论的建树和理论联系实际的认知中,必须更加注重“理性的供给管理”。在中国要解决充满挑战的现代化达标历史任务,必须藉此强调以推动制度和机制创新为切入点、以结构优化为侧重点的供给端的发力。

当然,以上这些并不意味着研究中就可以忽视需求方面的认识―“需求管理”的认识在已有的经济学理论成果中已经相对充分,希望在供给这方面更丰富地、更有针对性地提高认识框架的对称性。这样的认识落到中国经济学人所处的现实中间,必然合乎逻辑地特别强调要“以改革为核心”,从供给端入手推动新一轮制度变革创新。这是有效化解矛盾累积和“滞胀”、“中等收入陷阱”、“塔西佗陷阱”和“福利陷阱”式的风险、实现中国迫切需要的方式转变与可持续健康发展而直通“中国梦”的“关键一招”和“最大红利所在”。研究者的意图和可能贡献,是希望促使所有可调动的正能量把重心凝聚到中国迫在眉睫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之后新一轮改革如何实质性推进”这一问题上,以求通过全面改革和理性的供给管理,跑赢危机因素的积累,破解中长期经济增长、结构调整瓶颈,从而使“中国梦”的实现路径可以越走越宽、越走越顺。

“八双、五并重”的基本主张

“新供给经济学”的基本政策主张,是以改革统领全局之下的“八双”和面对“两个一百年”历史任务的“五并重”。

“八双”的基本要点是“双创”,走创新型国家之路和大力鼓励创业;“双化”,推进新型城镇化和促进产业优化;“双减”,加快实施以结构性减税为重点的税费改革和大幅度地减少行政审批;“双扩”,对外开放格局和新的国际竞争局面之下,扩大中国对亚非拉的开放融合,以及适度扩大在增长方面基于质量和结构效益的投资规模;“双转”,尽快实施我国人口政策中放开城镇体制内“一胎化”管制的转变,和积极促进国有资产收益和存量向社保与公共服务领域的转置;“双进”,在国有、非国有经济发挥各自优势协调发展方面,应该是共同进步,需要摒弃那种非此即彼截然互斥的思维,在“混合所有制”的重要概念之下,完善以“共赢”为特征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基本经济制度的现代化实现形式;“双到位”,促使政府、市场发挥各自应有作用,双到位地良性互动、互补和合作。针对这一点,贾康强调:“在这方面的分析认识需扩展到中国势必要发展起来的第三部门,即志愿者组织、公益慈善界的非政府组织、非盈利组织,这些概念之下的一些越来越活跃的群体,应该在社会主体的互动中间发挥他们的潜力。我们非常看重国际上已经高度重视的公私合作伙伴关系―PPP模式,在此模式之下寻求共赢,应该是最基本的认识视角。”“双配套”,尽快实施新一轮“价、税、财”配套改革,积极地、实质性地推进金融配套改革。

在上述基本考虑中,“双创”是发展的灵魂和先行者;“双化”是发展的动力与升级过程的催化剂;“双减”则代表着侧重于提升供给效率、优化供给结构以更好适应和引导需求结构变化的制度基础;“双扩”是力求扩大供给方面在国际、国内的市场空间;“双转”是不失时机、与时俱进地在人口政策和国有资产配置体系两大现实问题上顺应供给结构与机制的优化需要,以支持打开新局;“双进”是明确市场供给主体在股份制现代企业制度安排演进中的合理资本金构成与功能互补和共赢效应;“双到位”是要在政府与市场这一核心问题上明确相关各方的合理定位;“双配套”是对基础品价格形成机制和财税、金融两大宏观经济政策体系,再加上行政体制,以大决心、大智慧推进新一轮势在必行的制度变革与机制升级。

“五并重”的基本内容是:“五年规划”与“四十年规划”并重,研究制订基于全球视野的国家中长期发展战略;“法治经济”与“文化经济”并重,注重积极逐步打造国家“软实力”;“海上丝绸之路”和“陆上丝绸之路”并重,有效应对全球政治经济格局演变;柔性参与TPP与独立开展经济合作区谈判并重,主动参与国际贸易和投资规则的制订;高调推动国际货币体系改革与低调推进人民币国际化并重。

这个“五并重”思路设计的视野,是把中国顺应世界潮流而寻求民族复兴的时间轴设为百年、空间轴设为全球,来认识和把握综合性的大格局、大战略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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