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弱智，我无罪》——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剧社

最新小剧场演出剧本

作者：孙小杭（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2000级）

无名1：有人说这世界好似一座舞台。人，不过是台上一个个忘情的演员，各自演一出属

于自己的戏。

无名2：有人说这世界本就是一座舞台。人，不过是台上一个个自恋的舞者，各自跳一曲

滑稽的舞。

无名1：人性与公正是我舞台的主题。在我的剧本里，只有三种性格：善良的，恶毒的和

善恶参半的。

无名2：实力与地位是我舞台的主题。在我的剧本里，只有三种角色：享福的，遭罪的和

庸庸碌碌的。

无名1：在我的剧本里一切都是真实的。因为我相信，人是伟大的。只有博爱和正义才是

历史时刻谨记的准则。

无名2：在我的剧本里一切都是真实的。因为我知道，人是最下贱的。只有皮鞭和金子才

是时代前进的动力。

旁白：“据我报驻南联盟记者报道：北京时间2000年七月14日。联合国维和部队美国列

兵尼古拉·e·杨枪击一名6岁科索沃阿族男童吉恩特里特·雷克丝哈皮。致其当场死亡

。这一事件使阿族和美军矛盾激化。掀起了轩然大波。这一事件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将

会造成什么后果？美国方面和阿族人将各自采取什么措施？所有真实的情况。还有待本

报进一步报道。”

条还不够真实？阿族人野蛮无礼自找苦吃还不够真实？”

尼古拉·e·杨和那个倒霉的小孩。除了死去的。杨才最有说话的权利。”

上司:你这个废物,混蛋,傻包,蠢驴!前不久那个混蛋军长flank强奸阿族女孩的案子刚让

我伤透了脑筋,你又在这乱放枪,我们美国军人的形象都让你糟蹋干净了!

杨:对不起,长官,对不起.

目击者1:几百万吨炸弹,几百万发子弹,最后就连一个孩子也没放过.来干什么?这些美国人究竟来

干什么?

上司:你们那天是去执行什么任务啊~~~

杨:是去….是去…

上司:是去做好事,为当地小学修复栅栏 。是吧~~？

杨:啊,是是,长官.

目击者3:是,是什么,他们来这是干什么的?

目击者2:干什么?你以为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你还指望那辆装甲车来给你整草坪,指望那

些美国兵用枪来给你修栅栏?

上司:为什么?怎么就和那几个小孩纠缠上了呢?

杨:是因为。。因为他们想。。。想。。

上司:是要看你手中的枪是吧?

杨:是！是的！长官

目击者2:千不该万不该,那几个孩子不该跑到那辆装甲车旁边去.那里可有荷枪实弹的士

兵啊

目击者3:一辆装甲车停在那里孩子们怎么会不好奇呢?尤其是男孩子,他们只是想看个究

竟罢了

上司:哎呀,按规定枪是不可以离手的呀.你可以用糖果打发他们嘛.当然要尽量的心平气

和.

杨:长官。我已经把身上所有的糖果都给了他们。而且非常的心平气和。

目击者1:唉…孩子们难道没看见那个大兵已经向他们怒吼让他们滚到一边去吗

目击者2:就是,他们应该趁早离他远点.

目击者3;孩子就是孩子,他们是在和他逗着玩呢

上司:面对这么一群天真浪漫的孩子有谁忍心让他们失望呢.

杨:是呀。没有人忍心呀。

上司:所以你还是决定把枪给他们看看.

杨:yes sir！上司:可为了孩子们的安全考虑,你应该先检查枪的保险啊

杨:我自然是先检查了枪的保险。

上司:可检查枪的保险是很容易走火的…你枪走火了~~~

杨：哦。。。是呀。非常不幸。枪就是在那个时候走了火

目击者1:他怎么能那么容易就开枪呢?莫不成是他的枪走火了?

目击者2:走火?这么标准的射击姿势.这种走火我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上司:不对呀.检查枪的保险应该把枪口从孩子的方向挪开呀.

杨：我当然挪开了枪口。

上司:可既然挪开了.怎么还能击中那个小孩呢！

杨：是呀。为什么呢？

上司:废话,问你呢.你开的枪还是我开的枪！

杨：对不起，长官。我想。。。。是的。我知道了！

上司：你知道什么了？

杨：是子弹击中了对面的装甲车。

上司：击中装甲车又怎么样？

杨：又。。。又。。。弹了回来。

上司：弹了回来又怎么了？（有些不耐烦了）

杨：又。。又。。当然。。弹了回来。。正好击中那个倒霉的阿族小男孩。

上司：（迫不及待地）阿哈！这真是太巧了！

杨：是呀！太巧了！

目击者3:都怪那辆装甲车.要不是那辆装甲车,孩子们就不会跑过去.孩子们不跑过去,那

个大兵就不会发怒.那个大兵不发怒,枪就不会响.天那, 这一切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目击者2:装甲车?这和那个装甲车又有什么关系？装甲车又不会开枪。你们没看见是那

个大兵开枪杀的人吗？（大提琴，枪声）

上司:这真是个悲剧呀!

杨:真是个悲剧。

上&杨:愿上帝保佑他的灵魂安息吧.阿门!

目击者3:死不瞑目呀,那小男孩是睁着眼睛倒下的,他…死不瞑目啊！

目击者1:唉,这年头什么不会发生呢?

无名1：“这年头什么不会发生呢？一个生命就是这么轻易的逝去。三声枪响的时间。

三发子弹的重量。真实，这就是最沉重的真实。”

无名2：“这年头什么不会发生呢？一名善良的美国士兵，一次善意的行动。却因为一

个个巧合，因为一辆装甲车停错了地方，一个傻孩子站错了地方。竟变成了一场悲剧。

真实，这就是最简单的真实。”

无名1：“美国人可以自欺欺人，痴人说梦。但无论他们怎么逼真地表演，牵强符合的

掩饰。阿族人愤怒了。他们上街游行，喊着让美国人彻底滚蛋，让刽子手血债血偿的

口号。愤怒，愤怒淹没了这个痛苦的城市。”

无名2：“悲剧。可怜的杨，善良的杨，糊里糊涂地卷入了这场悲剧就使这场悲剧更象

一场悲剧了。

上司：“ok 杨。现在整个事件从头到尾都搞清楚了。这恐怕是最令人信服的解释了。“

（父亲和母亲冲上台）

父亲：“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美国人的一切解释!我的孩子没有了。他躺在停尸间，体无

完肤。三个弹孔差点把他的身体撕成几块。这些刽子手，不折不扣的野兽。我要让他死一

百回，一百回！！！”

母亲：这算什么解释！这些畜生！。。。。。。。。

无名1：“没有人不害怕一个民族的愤怒，就算他有一万颗战斧导弹。”

无名2：“在这文明的时代，公正的社会中，自然是生活着一群高雅的绅士，就算区区

一个野蛮无知的小屁孩。绅士，也会尊重他的人权。”

无名1：“尼古拉·e·被送上了军事法庭，因为他们知道，一万簇愤怒的火焰，终将汇

成势可燎原的火海。”

无名2：“尼古拉·e·杨被送上了军事法庭。因为法律正是一个民族文明的象征，同情

也正是绅士们恪守的美德。”

法官，律师,起诉人，杨上台。四个人叽叽喳喳小声嘀咕着什么。分别就座。

法官：“诶！，哥几个别瞎嘀咕了。坐好了。咱们开庭了啊。”

起诉人：“今天为什么咱们非往这聚呀？大家都知道了。还不就是为了杨这倒霉孩子。

现在他面临着过失杀人和渎职两项罪名的指控。如果成立，他至少要坐三年半的牢房。”

其余三人：“三年半？”

起诉人：“三年半！没得商量了。这已经是打了8折了。”

律师：“三年半太长，只争朝夕。我要我的当事人，一小时后恢复他的自由。”

起诉人：“什么意思？”

律师：“也就是说，他（指杨）——无罪！”

法官：“这恐怕站不住脚吧？”

律师：“呵呵，不仅站的住，还站地稳稳当当。”

其余三人：“怎么讲？”

律师：“因为我的当事人。美国列兵杨。他，是一个————弱智！”

其余三人：“啊？！”杨：“我是弱智？我怎么不知道？”

律师：“这就是第一个证据。最有力的证据。每一个喝多的人都会否认自己醉了。而每

一个真正的弱智当然也就不知道自己是弱智了。所以，说自己不是弱智的人其实才最弱

智。而承认自己是弱智的人恰恰不是弱智。他说他不是弱智就正好说明他是一个真正的

弱智。”

起诉人和法官：“有理！！！”

律师那一份材料交给法官和起诉人。“这是美军的神经医师弗兰得*布朗对杨的测度报

告。”

法官：“烟囱撅着高矮症？”

律师：“是严重学习障碍症。”

起诉人：“也就是痴呆？”

律师：“差不多。也就是说就连系鞋带这样的基本技能，如果杨可以掌握的话。对于我

来说也是不可想象的。”

杨：“你他妈的才不会系鞋带呢！！”

其余三人：“闭嘴！”

法官：“可是，单单一份神经测度报告恐怕难以服众呀。证据！我需要更多的证据。”

杨：“我去你奶奶的什么证据！”

（其余三人对他毫不理会）

律师：“更多的证据。”

起诉人：“更多的证据。”

（三个人陷入了沉思。）

倒证的上台。从四个人身边走过。声音极低的说着什么。

律师：“你他妈的说什么呢？大声点！”

倒证的凑到律师身边说了什么。

律师：“什么呀？你大声点，就象我这个音量！”

倒证的又要凑到律师身边，律师抬脚欲踢。倒证的后退，四下看看犹豫了一下大声喊

道：“毕业证，身份证，学生证，要吗？”

四个人：“咳！我还以为什么呢？？！”

起诉人：“滚蛋，滚蛋，我这正烦着呢。趁早离我远点。”

倒证的欲下台。

律师突然说：“嘿！你！你这都有什么证呀？”

倒证的：“你要什么证？”

法官：“你有什么证？”

倒证的：“你要什么证我就有什么证。身份证，毕业证，学生证，工作证，结婚证，离

婚证，人民大会堂嘉宾证，欧美列国旅游签证，小儿麻痹证，老年痴呆证。。。。”

律师：“行了，够了，就你了。”

倒证的热情地跑过来：“您要什么证？”

三个人一起：“弱智证！”

倒证的：“弱智证？”

三个人：“弱智证！！！”

倒证的（对着律师）：“弱智证，没问题。一寸相片两张，定金二十，加急的再加十

块。隔天取货。朋友，我看你傻头傻脑，眉宇间透出一股痴呆气，你原来的那张证是

不是搞丢了？”

律师：“不是我要办。是他。”

倒证的看着杨“他？”

（音乐“男儿当自强”起。二人怒视打转。定格。接亲嘴）

倒证的：“朋友，脸怎么这么红呀？”

杨：“精神焕发！”

倒证的：“怎么又黄了？”

杨：“防冷涂的蜡。”

倒证的：“天王盖地虎！”

杨：“宝塔镇河妖！”

倒证的：“人是人他妈生的。”

杨：“妖是妖他妈生的。”

倒证的：“不是人也不是妖生的。”

杨：“那是人妖！”

倒证的：“密码符合，你小子不是什么弱智呀？”

杨：“我当然不是什么该死的弱智。”

倒证的（对着三人）：“他哪弱智呀？”

起诉人：“我出钱，你办事。管这么多干吗？”

倒证的：“我办事，你放心。后天取货。”

法官：“等等，伙计。给这小子父母一个人再办一张。”

律师：“这是。。。。”

法官：“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弱智也要有基因根据吗。”

律师，起诉人：“good！”

杨：“我去你大爷的！你们有完没完？”

倒证的：“您就听好吧 您哪！”下台。

起诉人：“其实一个弱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就跟一啤酒瓶子似的，往那一放，大家就

知道了。他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据。”

（小夜曲响起）

起诉人：记得那年秋天。我还是一个纯洁的女大学生。那时我就认识了杨。英俊的杨。

潇洒的杨。（场面黑。顶光投向杨。）那一天，他万种风情地向我走来。我抛出了我洁

白的白手帕。他拣到了，他真的拣到了。他走过来说。。。

法官和律师：说什么？

起诉人：他说。。小姐，你好。

法官和律师：然后呢？

起诉人：然后。。。然后你问他自己！

（音乐停。杨走过来）

杨：小姐，你好。请问这双袜子是你的吗？请你收好他。不要乱丢。

法官和律师：咳！

起诉人：弱智！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是一个弱智！

杨：胡说八道。没有这种事。

法官：杨，我再问问你。你大便以后擦屁股。是用左手呀？还是用右手呀？

（杨。蹲下。作擦屁股状）

杨：当然是用。。。右。。右手了。

法官：右手呀？告诉你，我们文明人都用手纸。（一卷手纸扔到杨的脸上）真脏！弱智！

律师：弱智，（压低声音）杨，告诉你。弱智杀人是不犯法的！弱智，弱智。

三个人指着杨“你是一个弱智！”

杨：“不犯法？不犯法？是。。。是，的。我，我，我是弱智。”

定格

无名2：“可怜的杨，善良的杨。原来竟是弱智的杨。对于一个傻子。，谁还忍心让他来

负什么责任，承担什么罪过呢？”

法官：“这个案子看来已经没什么好争论的了。由于列兵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弱智。所

以对他的两项过失杀人和渎职的指控均不成立。他根本就不是一块当兵的料。现在将其

当庭释放。继续在部队服役，直到服役期满。杨，你无罪！”

杨手舞足蹈：“我无罪，哈哈 哈哈哈。我无罪。听见了吗？你们听见了吗？”

起诉人和律师走上来和他拥抱。“是呀，杨。你无罪。”

“恭喜你，杨。”

杨：“哈哈哈，我是个弱智。哈哈，弱智。我无罪！

无名1：“健康的杨，聪明的杨。不明不白地杀了人，不明不白地被捕，又不明不白地

成了弱智？我弱智，我无罪。哈哈，我弱智，我无罪。哈哈。绝妙的理由，绝妙的理由

呀。既然是人见人操的婊子，还立什么牌坊？既然要荒天下之谬，还说的冠冕堂皇？既

然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还他妈的装什么弱智？你们可以，可以。你们大可以强奸这

世间的公道，蹂躏生命的尊严，蔑视造物的智慧，抛弃最后一死良知。但你们又如何，

如何逃得出千百万声嘶力竭的怒吼？如何逃得出千百万血泪交加的控诉？如何逃得出一

对白白失去自己孩子的父母近乎疯狂的愤怒和哀伤？

父亲：他们说。他们说这世间自有公道。他们说到头来善恶终有报。他们说法律无比神

圣不可侵犯。他们说那个混蛋是个弱智。他们说弱智。所以，杀人无罪，杀人无辜。

（传来一阵阵隐隐的雷声）

母亲：他们说。他们说每一个枉死的魂魄不愿散去，化作一团阴郁的乌云，在空中发出

泣血的哀号。可我的孩子，你却只有六岁。你走的路还太短。你若化为一团黑云，却能

有多大的质量？但在我的眼中，却已是遮天蔽日般的无边无际。

父亲：为什么这天却是一片蔚蓝，万里无云？可我，还是隐隐听到闷雷低声的怒号。

母亲：我的孩子，你还没有走，你还不甘心吗？我感觉到你还在这里，左边右边，上边

下边，前边后边。无所不在地哭泣。

父亲：只有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白白地死去。在我胸口上下翻涌的愤怒会把那个凶手送

到地狱！

（雷声停）

上司（上台）：别激动。雷克丝哈皮先生。别激动。

父亲 如果是出于道义和良心，愿和我一道复仇的朋友。那么请进吧。否则，就离这里

远点。

上司：我是美国军方的谈判代表。请您称呼我为。。。。。。

父亲：滚！去叫那个杀死我儿子的混蛋来。我会还给他那三颗血迹斑斑的子弹。滚！杂

种！

上司：别激动，我说过了。让我们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父亲：谈？谈什么？怎么谈？

上司：谈谈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无论是坠了地狱还是升了天堂。死去的已和我们无关。值

得考虑的是怎么让这色彩斑斓的生活继续下去。

父亲：好呀！先让我杀光你所有的亲人，然后，再看看你是个什么色彩，又怎么个斑斓

？！

上司：呵呵，先生。我们的谈话现在不需要这些缺乏人性而又不切实际的假设。生活是

现实的，对吗？

父亲：现实？现实我的孩子就这么白白地死去。现实是真正的刽子手装他妈的什么弱智

！

上司：现实是我们绝对不会让你的孩子白——白——地死去。

父亲：（语气稍缓）恩？你说。我的孩子怎么就不会白白地死去？

上司：这。。就需要我们本着人道主义的立场。好好地谈一谈。

（灯灭。舞台上充满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喊声。父母撕烂屏风而过。灯光亮。父亲刚刚接

过支票。忙塞入兜里。上司下。记者上）

父母拿了支票欲下台，被记者拦住。

记者：“雷克丝哈皮先生。不知您是否听说了枪杀您孩子的凶手被无罪释放的消息？”

父亲：“是的，我当然听说了。”

记者：“请您抑制一下你愤怒的心情，冷静地接受我的采访。”

父亲：“愤怒？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我的愤怒了？我为什么要愤怒呢？”

记者：“可是。。。”

父亲：“可是。可是什么？我对这件事从来就没有特别大的反感。杨是一个很不错的小

伙子。很善良，也很聪明。这只是一起事故。而这世界上每一天不知要发生多少起事故

。”

记者：“可是你的孩子死于他的枪口之下呀？”

父亲：“是呀，我的孩子很倒霉。他碰巧遇上了事故。而美国士兵们表现的很好。这起

事故之后，我对美国大兵的尊敬有增无减。他们是一群真正的绅士。”

记者：“可是，就在几天前你还在冲着他们怒吼呢？”

父亲：“对不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想再接受任何采访。”

父母推开记者下台。

记者：夫人。夫人。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母亲：我。。我的先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无名1（跑到屏风边）：回来！！！！！！

（回到自己的舞台。拿起吉恩特里特的血衣。突然一阵雷响。）

无名1：散了吧，吉恩特里特。散了吧。你还在这干什么？他们走了。那个生了你，又养

了你，爱了你六年的父母。走了。

无名2：“圆满了，皆大欢喜了。再没有一个人为这场悲剧感到一丝一毫的伤感了。现在

算得上是一出真正的喜剧了！

无名1：真正的喜剧？荒谬，，，荒谬，，，太荒谬了！一起事故，大石板被风从楼上刮

下来把人砸死了，一记闷雷从天上劈下来把人劈死了，杨开枪把他们的儿子打开了花。

都只是一起事故罢了？一群绅士，绅士就算过马路不走人行横道，坐公共汽车不给老头

让座，一不高兴杀了那么一两个小孩，也还是一群绅士？！

无名2：“荒谬？现在是后现代，是周星驰，金凯利的无厘头喜剧哈哈狂笑一统天下的时

代。还有什么是荒谬的？一百万，一千万，一万万美圆让你随便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上

演一出最荒谬的闹剧，只要你有钱。”

无名1：钱？

无名2：钱！其实说钱好象是俗了点儿。应该说是力量。藐视一切，摆平一切的力量。

无名1：藐视。。一切。。摆平。。慢着。。。慢着。。。不对呀！

无名2：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无名1：和我的剧本不对呀！我构想的是一出哀婉的悲剧呀，怎么演成了乱七八糟的闹

剧了？”

无名2：可和我的剧本一样呀。我的剧本它就是这么写的。

，现在还不明白吗？你。最多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丑罢了

无名1：我？小丑？小丑？为什么？为什么？

无名2：为什么？因为我的剧本和情合理。因为。。。

惊醒者（旁白）：因为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你们任何人的剧本。不是你们谁编出来的。

无名1：真的？什么真的？

惊醒者 真的，吉恩特里特父亲的话是真的，母亲的话是真的，吉恩特里特的死换不来

亲人的泪水是真的，美国人杀了人而更受尊敬也是真的。这一场一团和气的所谓的闹剧

都是真的！”

众人：是真的！！！

无名1：不！这是我的舞台。我是编戏的，也是导戏的。一切都的听我的！

惊醒者：台上演戏的，演的忘情。却忘了自己也只是个观众。台下看戏的，看的带劲，

又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个戏子而已。你自己都说了，这世界就是个舞台。又怎么是你能主

宰的了的呢？

无名1：可，，可，，可这一切却不该这么发生。

惊醒者：可它已经发生了。谁也不能改变。朋友，在现实面前，你要先学会沉默。该回

头回头，该弯腰弯腰。否则，生活这条路走下来，不削去你半个脑袋，也走烂你一

双脚。

众人：不削去你半个脑袋，也走烂你一双脚。

无名1：难道是我错了？是我爱错了，是我恨错了，是良心错了？还是道义错了？

惊醒者：这世界有人尊贵有人卑贱，有强大无比与不堪一击。却没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

。不允许你来想象和虚构。更不会听你的摆布！

众人：绝对不会！

无名1：呵呵，不，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发号施令。是你让这出戏变的荒谬不堪。混

蛋！你到底是谁？

惊醒者：我是谁？我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是。这世界善我就善。这世界恶我就恶。你

不必问这么多，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无名1：告诉我，你是谁？？？

惊醒者：你还不明白吗？真理与谬误只有一步之遥，你的想象与现实也只是这一纸之隔

。来吧，年轻人，过来吧。让我们成为朋友。

众人：来吧。。。。

惊醒者：如果坚持让你痛苦

众人：那么放弃吧

惊醒者：如果爱恨使你无奈

众人：那么遗忘吧

惊醒者：如果你所有的理想与想象太过苍白

众人：那么来吧，来吧。到现实中来吧。

惊醒者：过来吧（雷声）

无名1：不，消失，消失。你们统统给我消失。

惊醒者：你会来的。总有一天。

无名1：滚！惊醒者：总有一天。哈哈哈哈。。。。。。。。。。。。

无名1：他们对我说这一切都是真的。是真实，是现实。告诉我，你们谁告诉我。什么是

真实？什么是现实？是铜墙铁壁还是无法抗拒？告诉我！！！可我。。可我有我的剧本

。。我的剧本。。我的剧本。（翻身找剧本）我活在我的剧本里。我只能活在我的剧本

里。（找到）呵呵，在这。在这。想象，我要重新想象。吉恩特里特死去了，他的母亲

会失声痛哭，他的父亲会无比愤怒，美国人的所有霸道和贿赂将在这泪水前苍白无力，

在这愤怒中化为灰烬。一百万，一千万，一万万美圆都只是一堆狗屎！我想象，我想象

我的脑海中你的脑海中每一个人的脑海中世界应该呈现的面目。听，来了。我想象中的

母亲，她来了。

音乐响，母亲上台独白。

母亲：“我的孩子，他活着。迈着这世上最轻快的脚步，闪动这世上最明亮的双眸，哼

起这世上最动听的歌谣，扮出这世上最滑稽的鬼脸。他活着。起风了，我的孩子，快！

躲到我的身后，真的。妈妈不怕冷。妈妈是大人，大人不怕冷。你趴在我的肩上不知不

觉睡着了。我背你回家。你醒过来傻呼呼的说：妈妈。我爱你。妈妈，我爱你。你说呀

，你说呀。你说。妈妈，我爱你。”母亲下台。

无名1：“我想象，我想象一百个。我想象一百个孩子无邪的微笑。我想象一百个母亲

温柔的眼泪，我想象一百个父亲宽容的臂膀。我想象一百个孩子对一百个母亲说：妈妈

，我爱你。我想象，我想象这世上再没人拿罪恶当资本拿情感当筹码。我想象，我想象

我的所有想象都真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