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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守候

小编:

2003年。

太阳慢慢西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处低矮的山坡上,蕊儿推着外婆的轮椅伫立在一颗大树前,树下郁健拿着几颗枯枝扎成的扫帚清理着树下的落叶。一阵秋风吹过,蕊儿打了个冷颤,她俯下身,将外婆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蕊儿:“外婆,天凉了,我们回吧,出来一天,您也累了。”

外婆将眼角的泪水轻轻拭去:“好,回吧,小聪,不要再扫了,落叶是扫不干净的。”

郁健站起身,走到了蕊儿的身边。

外婆恋恋不舍地又望了一眼那棵粗壮的大树:“蕊儿,回吧,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来这里陪你外公了。”

蕊儿鼻子有些酸涩,心中涌出一种伤感,她偷偷擦着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

郁健轻轻地攥住了蕊儿的手。

郁健推着轮椅,蕊儿拉着外婆的手,向山下的山村走去。

村口,伫立着一棵参天大树。

外婆指了指树:“推我去那儿吧。”

蕊儿:“嗯。”

外婆坐在树下,遥首望着通往村外的路。

蕊儿和郁健也在轮椅旁坐了下来。

外婆:“几十年前,我就是在这里等着你外公的。想想,还跟昨天的事情一样。”

蕊儿:“外婆,给我们讲讲你和外公的故事吧。”

外婆:“你们想听?好,恐怕以后也没机会再讲了。”

外婆陷入回忆。

1939年。

一处农家的大宅院内,仆人拿着箱子跟着一位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佟继宗)急匆匆跑了进来。

继宗:“爹,娘,我回来了。”

卧室,一位面色苍白的妇人躺在床上,不停的咳着。床边,一位中年男子(佟辉祖)面色凝重地看着床上的妇人。

继宗气喘吁吁地跑进卧室:“娘,您这是怎么了,上次我回来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太太擦着儿子满脸的汗水:“娘没事,只是受了点风寒,是您爹小提大作了。”

继宗:“找大夫看过了吗?”

太太一脸的慈爱:“看过了,说没别的大碍,吃几副药就好了。”

继宗:“看到爹的电报我就往家赶,只是现在到处都是日本鬼子,路上耽搁了二天。”

继宗趴在娘的怀里,太太宠溺地抚摸着儿子的头。

太太:“一晃,我儿都这么大了。”

继宗:“嗯,过了这个年,儿子就18了,是个大人了。”

太太眼中充满了渴望:“娘要是能看到继宗成家该多好呀。”

继宗:“娘能看到,娘才40。”

太太:“继宗说的对,娘才40,娘还等着抱孙子呢。”太太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继宗擦着娘脸上的泪水:“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太太:“娘没事,娘是看到继宗高兴的。”

佟辉祖:“太太,让孩子先吃饭吧,走了这么久,继宗也饿了。”

太太:“是呀,我儿也饿了,先去吃饭吧。”

继宗:“是,娘,您先躺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继宗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佟辉祖服侍着太太躺下:“你先躺躺,我出去一下。”

太太拉住佟辉祖的手:“别逼他。”

佟辉祖点点头:“我有分寸的。”

佟辉祖也走出了卧室。

院内石桌旁。继宗狼吞虎咽的吃着饭,佟辉祖坐在一旁不时为儿子夹着菜。

佟辉祖:“继宗,爹刚给你说了门亲事,明天你二叔去下聘,三天后新媳妇过门。”

继宗睁大了眼睛,吃惊地听着爹说的话:“什么,爹你要给我娶媳妇。你不是开玩笑吧?”

佟辉祖一脸认真:“爹没开玩笑,爹说得是真的。”

继宗摇着波浪鼓似的头:“爹,我不同意。”

佟辉祖有些生气:“这事由不得你不同意,你二叔都准备好了,你就等着新媳妇过门吧。”

继宗‘噌’地站起身:“爹,为什么,我还不到18呢,学还没上完呢,为什么突然间要让我成亲。”

佟辉祖:“这是你娘最后的心愿。爹想帮她完成。”

继宗疑惑地看着父亲:“什么最后的心愿,娘到底得的什么病,这么严重。”

佟辉祖:“是肺病,怕拖不了几天了。所以爹才着急给你说下这门亲的,希望能借成亲冲冲喜,说不定你娘一高兴就好了呢。人,你二婶去看过了,人品极好,长得很清秀,虽说不识字,但知情达理。”

继宗:“冲冲喜,爹,这种话你也信,爹,你答应过我,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佟辉祖火冒三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事由不得你。你要是为你娘好,就老老实实地等着拜堂。”

佟辉祖气哼哼地走了出去。

继宗在后面喊着:“爹……”。佟辉祖没有应声。

三天后。随着一阵唢钠的吹打声,花轿抬进了家门。继宗身穿一身喜服,极不情愿的让在门外迎接新娘(香儿)。

大堂。佟辉祖和太太坐在椅子上接受新人的跪拜。继宗阴沉着脸任由司仪摆布。

司仪:“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画外音:就这样,我和你从未见过面的外公结成了夫妻。)

香儿穿着新娘服,头顶着盖头,坐在床边,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地等待着从未见过面的丈夫继宗。

深夜。继宗带着一身酒气,被几个年轻人搀进了房:“继宗,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走了。”几个人嬉笑着将继宗扶上床后,走了出去。

香儿等了半天,不见继宗来掀盖头,于是自己将盖头慢慢扯下,红着脸看着床上的继宗。

继宗醉醺醺地躺在床上,不停地喊着:“酒、酒……,我不要成亲,我不要成亲。”

听着继宗的话,香儿原本红扑扑的脸刹时变成了白纸一般。她起身熄灭了桌上的喜烛。黑暗中,香儿身着一身火红的喜服,坐在桌前,静静地流着泪水。

鸡叫三遍,天明了,香儿依旧趴在桌上熟睡着。

突然,佟辉祖房内传来了一声悲惨的叫声:“太太。”香儿被这叫声惊醒过来,她意识到出了大事。

“快起来,快起来。”香儿跑到床边,摇晃着继宗,“娘那屋好像有事,你快起来。”

继宗一骨碌身从床上爬了起来,跟着香儿向母亲的卧室跑去。

“娘,您这是怎么了?”继宗看到了娘枕头边的鲜血。

佟辉祖像是傻了一般,呆愣在床边,脸上淌满了泪水。

灵堂。

继宗穿着一身的孝服跪在灵前,佟辉祖坐在棺木旁,看着棺中的太太。香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爹,继宗,吃点吧,你们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继宗没有回头,佟辉祖也没有回头。

门口,一个年仅四岁的小女孩怯生生的叫道:“嫂。”

香儿将托盘放在了旁边的桌上,然后走到门口,抱起了女孩:“慧儿是不是饿了,嫂带你去吃饭。”

一切繁琐过后,太太带着已了的心愿入土为安。

堂屋。

继宗:“爹,娘已经入土为安了,我也该回学校了。”

佟辉祖:“带上你媳妇吧,你一个人在外面也有个照应。”

继宗:“爹,不行,学校不让带家眷。”

慧儿用小手拽着香儿的衣角,眼里充满了泪花:“嫂,不要走。”

香儿蹲下身,搂住了慧儿:“慧儿不哭,嫂哪儿也不去。爹,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侍候爹,妹妹也还小,还需要人照顾呢。”

村口,香儿望着成亲以来从未看过自己一眼的丈夫消失在路的尽头,悄悄地擦着眼泪。

(画外音:你外公就这样走了,没有丝毫的留恋。一走就是六年,杳无音信。后来,公公也走了,去了城里,就留下了我和慧儿。我每天一有空,就和慧儿跑到这里来等你外公。仆人们在背地里都笑我傻,你外公都没正眼瞧过我一眼,我还天天在这里等他。可是我不觉得我傻,从看你外公的头一眼起,我就知道他就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丈夫,我相信不管他走到哪儿,他都会回来的。那是怎样的六年啊,充满着血腥与残酷。……)

夏日。

村里人慌张地边跑边喊:“日本鬼子来了。”

香儿急忙放下手里活,拉起正在院中玩耍的妹妹向麦田跑去。

村中,鸡飞狗跳,一群手拿着刺刀的日本兵四处搜寻着。

秋夜。

香儿躲在床板下的洞里,搂着颤抖地慧儿,手紧紧的捂住慧儿的嘴。

外边,火把照亮了整个村庄,还未来得极躲藏的村民被穷凶恶煞的日本兵架着枪围在空场的中间。不时,被打死的村民被吊到了空场边上的歪脖树上。

冬日,寒风凛冽,冻得人瑟瑟发抖,香儿带着妹妹躲在水井壁的洞里。井上,日本兵将屋中的一切扫荡一空。

1944年。

(画外音:后来,在日本鬼子投降的前一年,公公回来了,却给我带来了一个令我难以接受的消息。)

佟辉祖站在破损的大门前看了又看,最后推门走了进去。

9岁的慧儿在院中喂着小鸡,一见佟辉祖,慧儿扔下手中的盆,向他跑去。

慧儿扑在佟辉祖的怀中:“爹,你可回来了,慧儿想死你了。”

香儿闻声走了出来。

香儿高兴地叫道:“爹,您回来了。”

佟辉祖看着身上穿着打满补丁衣服的香儿和惠儿,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家怎么变成这样了?”

慧儿:“家都被抢光了。”

佟辉祖心疼的看着女儿和儿媳:“你们怎么过呀?”

慧儿:“嫂子自己种地,养我们两个。”

佟辉祖抓过了儿媳的手,香儿的手上布满了老茧和被划破的口子。

佟辉祖看着香儿,难过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从眼中流了出来。

香儿急忙抽回了手:“爹,你别难过,我没事,我本来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做这点活没什么的。”

佟辉祖坐在房内,手中拿着一块牌位发着呆。香儿走了进来,佟辉祖一见香儿,匆忙将牌位藏了起来。

香儿:“爹,吃饭了。”

佟辉祖:“哦,知道了,这就来。”

香儿一见佟辉祖满脸泪痕的样子,问道:“爹,您怎么了?”

佟辉祖:“没,没什么。香儿,坐下来,爹有话想和你说。”

香儿坐了下来。

佟辉祖:“香儿,这次爹回来是想把你和慧儿都接走,爹在城里的生意虽然不是很好,但是养活咱们爷几个还不成问题。”

香儿摇了摇头:“爹,我不去。咱们都走了,继宗回来就找不到人了。”

佟辉祖:“香儿,别再等他了。他不会再回来了。”佟辉祖颤抖着双手拿出了牌位,递给了香儿。

佟辉祖老泪纵横:“一年前,继宗因为参加抗日被日本鬼子给杀了。连个尸首都没留下。”

一听这话,香儿犹如五雷轰顶,眼泪‘刷’一下流了出来:“爹,您说得是真的?”

佟辉祖:“有人见着了。香儿,爹知道你和继宗虽说成了亲,可是还没圆房,不算是真正的夫妻,如果你愿意,就和爹进城,爹再给你找个好人家,就当是爹嫁女儿了。爹是个开明人,你还那么年轻,不应该这么早就守寡。”

香儿止住哭声,抬起头:“爹,您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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