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海洛因的女人
故事发生在20世纪80年代末
桂林街头麟次栉比的高楼疾速向后逝去。
疾驰着的轿车内,坐着一个有着中国血统的混血女郎,她又妩媚又野性。
女郎看见街头有一家“童南画廊”,眼睛倏然一亮,马上招呼司机停车。
司机将车嘎然刹住,女郎递给他几张纸币,下车后走进了画廊。
童南画廊,一个青年男子(童南)正在画一幅桂林山水画。
童南眉清目秀,身高一米七八,称得上是一个中国的美男子。
女郎聚精会神地望着童南作画,脸上禁不住露出惊喜、赞赏的神情。
童南在画上写了几个字,又盖上一个大印章,满意地呼了一口气。
女郎赞赏地:“ok!你把桂林山水画活了!”
童南抬起头来眼睛一亮,他象欣赏一件艺术品似地望着她。
童南意识到什麽,马上收会自己的神态,做了一个弯腰的姿势。
童南:“小姐,谢谢你的夸奖,请多多关照。”
女郎嫣然一笑,她的笑靥很迷人。
童南指了指墙上的山水画:“小姐,请看看拙作,指教指教。”
女郎对墙上的画好象没有多大兴趣,仍然笑咪咪地盯着童南看。
女郎指了指桌上那张墨迹未干的画:“我就要这张新鲜的。”
童南:“小姐,你的中国话太棒了,不过,对这张画只能说是刚画的,不能说是新鲜的。”
女郎摇了摇头:“no!no!还是说新鲜好,听起来很美的。”
童南趁她望着那幅画的当儿,仔细地打量起她来,他被她的美惊呆了。
女郎抬起头朝童南嫣然一笑,童南惊慌地跳开了目光。
女郎带着一种戏人的神态问道:“我给你多少钱?”
童南:“你认为值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吧。”
女郎从提包里抽出一张一百美元的钞票扬了扬:“够麽?”
童南仔细地看了看那张一百美元的钞票,脸上不由地喜形于色。
童南:“小姐,我帮你把画裱一下好麽?”
女郎滑稽地耸了耸肩膀:“不必了,就这样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童南,“要是你有时间,请你为我画一张好麽?”
童南盯着女郎问道:“是炭精画还是油画?”
女郎:“随便吧。”
童南:“现在就画?”
女郎:“不,今晚你有空请到榕树酒店来,行麽?”
童南欣然地:“好吧。”
女郎将那张画塞进了皮包,朝童南说了声“拜拜”,便走了出去。
童南傻乎乎地盯着女郎的背影看。
是夜,疾驰在街头的一辆轿车内,童南坐在后座上若有所思着什麽。
童南忽然对司机说道:“将车开回去吧。”
司机没有说什麽,将车打了个s型转弯,顺着原路又开了回去。
翌日中午,童南划着一条竹筏,沿着碧绿的漓江溯江而行……
漓江畔的游泳池,数个外国泳客躺在太阳伞下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其中一个女郎着三点式泳衣,她还戴着一副太阳眼镜。
一条竹筏划来,童南跳上岸脱光衣服,只剩一条游泳裤,尔后做下水前的准备操……
躺在椅子上的女郎忽然喊道:“密斯脱童!”
童南听见喊声朝女郎望了望,又做起准备操来。
女郎朝童南挥了挥手,童南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她就是昨天买画的那位女郎。
女郎落落大方地走过来,半娇半嗔地:“昨晚你让我等惨了。”
童南惊慌地:“昨晚来了客人,脱不开身……”
女郎嘲弄地:“现在可以麽?”
童南:“我没有带画具。”
女郎指了指不远处的画具:“那是什麽?”
童南:“我是说油画工具,那是写生板,只能画素描。”
女郎:“我不喜欢用色块堆成的油画,我喜欢素描,更能体现人体的线条,对麽?”
童南:“是画头像还是全身?”
女郎:“你这内行说了一句外行话,哪有穿泳衣画头像的?前面是绿水,后面是翠竹,就躺在这金色的沙滩上,画一张全身像多好?”
童南走过去取画板,女郎跳进江里游了一圈,尔后躺在沙滩上,双手支在身体的两侧,等待童南下笔。
童南坐在太阳伞下的椅子上,犹豫地打开了画夹,怯怯地如饥似渴地朝女郎望去----
女郎安详地侧卧着,雪白细腻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妙的光泽,那丰满的乳房、丰腴的下腹、饱满的臀部以及颇具弹力而修长的双腿,将女性的美体现得淋漓尽致。
童南边盯着女郎边忘情地画着……
女郎见童南放下了画笔,她便孩子般地跳起来,拿过素描瞧了起来。
女郎情不自禁地吻了童南一下:“密斯脱童,你画得真好!”
女郎拉了一罐可乐给童南,童南坐下喝了起来。
女郎自己也拉了一罐可乐边喝边问:“你很有绘画天才,为何不继续深造?”
童南苦笑了一下,低下头默然不语。
女郎:“要是你想出国深造,我可以资助你。”
童南惊喜得目瞪口呆。
女郎:“怎麽?你怀疑我的承诺?”
童南:“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萍水相逢,我怎麽好意思让你帮我这样大的忙?”
女郎:“不瞒你说,我母亲是巴黎人,但我父亲是中国人,我应该也算是半个中国人吧?中国人帮中国人,不应该麽?”
童南笑道:“看来你父母亲是优化组合,要不,怎会有你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女郎笑道:“我叫诺娜,还有一个中国名字叫李秀英,你就叫我秀英好了。”
童南忍不住笑了:“秀英这名字太俗气,倒不如叫诺娜好听。”
诺娜:“你可以先到巴黎补习一年法文,再考入那里的国立艺术大学,我想你会成功的,会成为中国的毕加索和梵高。”
童南眺望着远方,他好象看到了自己的希望和将来。
诺娜一本正经地:“明天我就要离开桂林去广州了,要是你愿意的话,今晚请到榕树酒店来一趟,我们好好聊一聊。”
童南依然眺望着远方,他若有所思着什麽,又好象在憧憬着什麽。
是夜,榕树酒店诺娜的房间,着睡裙的诺娜躺在床上在翻一本画报。
童南在客房外徘徊了一下,终于伸出手去,怯怯地敲了敲虚掩着的房门。
诺娜的画外音:“请进!”
童南推门进去,他往沙发上一坐,呆呆地瞧着诺娜。
诺娜跳下床问:“你喝些什麽?”
童南:“随便吧。”
诺娜打开冰柜瞧了瞧:“对不起,除了可乐只有橘子汁。这儿收费比巴黎的四星级酒店还贵,可连鸡尾酒都没法调,哦,对了,我给你冲一杯咖啡吧。”
童南点了点头,他似乎不在乎喝什麽,好象在想什麽心思。
诺娜冲着他狡黠地笑了笑:“为什麽不说话?是不好意思开口?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有什麽话不妨直说麽。”
童南嗫嚅地:“就是留学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诺娜冲了杯咖啡给童南:“别这麽说,至多也不过几万美元。”
童南惊讶地:“几万?”
诺娜:“哦,我忘了介绍我自己。”取出一张名片给童南,“我毕业于美国加州大学,现在是迪尔公司的香水推销员。迪尔公司是一家跨国的化妆品公司,总部设在巴黎。我专门从事男性化妆品的推销,生意不坏,收入也不错。”
童南疑惑地:“男性香水?”
诺娜从桌上拿起一瓶橙色的化妆品:“就是这种香水,用阿兰·德隆的像作广告,在国际市场上很畅销,你试一试如何?”
诺娜顽童似地按了按,雾状的香水喷在了童南的身上,尔后咯咯地笑了。
诺娜:“到了巴黎,你应该学会使用男性化妆品。在巴黎，各种身份的人使用的化妆品也不同。比如香水有女人用,有男人用,有贵族用,也有青年用的……人们只要闭着眼睛闻一闻气味,就能判断对方的年龄和身份。尤其是妓女,用的是一种叫紫罗兰的香水,其香味有一种刺激性,嫖客在人群中凭着嗅觉就能找到她。”
童南:“我是一个穷留学生,用不着这样讲究。”
诺娜:“为什麽是穷留学生呢?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的资助,还可以为迪尔公司设计广告,只要有一个商标中选,就足以交纳五年的学费。”
童南有些兴奋地:“真的麽?我不知道该怎样办手续?能不能领到去法国的签证?”
诺娜:“这你用不着操心,我会为你办好一切手续的,到时候再通知你。”
童南:“你明天一早就走麽?”
诺娜微笑着点了点头,尔后盯着童南,童南怯怯地低下头喝起咖啡来。
数天后的一个白天,一架三叉机在蓝天飞翔……
诺娜的声音:“童南,我已为你办好一切手续,见电速来广州花园酒店。”
广州白云机场大厅,童南从出口处走出来,他穿着一套进口西装,手里提着一口密码箱,俨然象一位华侨阔少。
接客的诺娜兴奋地喊了声:“密斯脱童!”便飞快地迎上前去。
诺娜完全是一位贵妇人打扮,又经过浓妆艳抹,她显得更加妩媚动人了。
诺娜跑到童南跟前,搂住他吻了一下,童南也回吻了一下她。
诺娜目光炯炯地打量着童南:“童,你今天好漂亮!不要太潇洒哦?”
童南羞涩地笑了笑:“你不是也很漂亮麽?”
诺娜:“我已订好明天飞巴黎的机票,你消息一会儿,吃了中餐上街上走走,好麽?”
童南:“广州我很熟悉,在这儿我住过半年多。”
两人边谈边走出了大厅,他们上了一辆的士,的士疾驰而去。
疾驰着的轿车内,诺娜依偎着童南坐在后座上。
诺娜:“童南,要是你想玩玩,吃好中餐我们上深圳兜一圈,好麽?”
童南:“噢,明天就要离开这儿了,我想去会一个人。”
诺娜笑呵呵地问:“是会女朋友麽?”
童南:“不,美院的一位教授,我在他那儿学过半年画。”
诺娜:“你应该把他请来聚一聚,与他共进午餐,不是很有意思麽?”
童南:“不必再破费了。”
诺娜:“不必客气,从现在起我们不应该再分彼此,对麽?”
童南低下头默然不语了。
花园酒店外面,一辆轿车嘎然刹住,诺娜和童南下车后走进了酒店。
一位女服务员笑咪咪地递上一把钥匙:“诺娜小姐,还是老房间。”
诺娜递了一张外币给女服务员,挽着童南的胳膊乘进了电梯。
酒店豪华的客厅里,桌上摆着美酒和酒具,诺娜和童南坐在桌边。
童南:“诺娜,等会儿见到梁教授,我怎样介绍你呢?”
诺娜菀尔一笑:“我不是香水推销员麽?这位梁教授对男性香水不会不感兴趣吧?”
童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和你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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