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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六月

小编:

[序幕]

镜头与演职员同时出现在屏幕上。

d市[黄昏]

某条公路上,一辆红色夏利车在奔驰。

车内[黄昏]

于辉的母亲金红丽坐在司机旁边的位子上;女儿于辉坐在后排。

金红丽着急地:“师傅,请你快点好吗?快点!”

司机:“好吧,快点。”扭头看了一眼金红丽。

窗外[黄昏]

d市的夜景已显现出它的辉煌;出租车疾驰着。

于辉画外音:“妈,我爸那人你还不了解?东西到了他手里,十有八九你是要不回来的。

除非他赢了,还得看他高不高兴。”

金红丽画外音:“不行!说啥我也得要回来!那个银锁是你姥姥留给我的唯一一件纪念品。”

于辉:“谁让你不藏好了。”

就在此时,前边不远处一辆大货车突然从路旁冲了出来。

司机拼命刹车,但已来不及了。

在三个人惊叫中,司机的脸恐怖地逼近镜头,模糊了。

[序幕结束]

某偏僻处一破旧房屋[夜/内]

于辉的父亲于连蓬头垢面正与赌徒们赌博;

室外[夜]

于辉小心翼翼移近这所房屋。可以看出,于辉身手敏捷,有一定的功夫。

室内[夜]

一赌徒推倒手中麻将。于连瞪大眼睛,而后,万分沮丧地垂下头。

一只大手抓住于连的头发往后一压:“我刁三儿是最讲江湖义气的。这样吧,我让你选择,要么立马还钱,要么就把手砍了。”

于连惊恐万状:“不要哇三哥,不要……”

室外[夜]

于辉弄开了门,闪身进去。

室内[夜]

于连抖着手托起一个小小的银锁:“三哥,你先收下这个…传家宝,我老婆的传家宝……”

刁三儿拿起那银锁,几乎没看就扬手丢掉:“破银的,顶多他妈半两沉。”

众赌徒发出怪笑。

一秃头应着刁三儿的眼色,拎着斧头靠过来。

门外[夜]

于辉正要破门而入,只听里面父亲求饶道:“我还有一样东西、我还有一个你想要的人…是、是、是我姑娘……”

某医院病房[晨]

头上缠着绷带的于辉惊呼而起,大喘着气,她的脑子里浮现出了车祸的那一瞬间。她晃晃头,摇醒睡在床边的女护士:“阿姨,我妈呢?”同时跳到地上。

女护士立刻醒了:“天哪你醒啦!你可算醒了,两整天了,你就这么昏睡不醒的——你站这儿干什么?上床躺着。”说着匆忙往外走。

于辉拉住她:“我妈呢?她在哪?”。

护士止步:“回到床上躺好,等着林教授来。要不然你什么也别想知道。”

护士走后,于辉随后也出了病房。

时间还早,走廊上了无人迹。

于辉推开一个又一个病房的门;找她的母亲。

女护士陪林教授从值班室出来,匆匆来到于辉的病房,却只见到一张空床。

走廊[晨]

于辉在06号病房门前停下来,里面有人在激烈地争吵。

病房内[晨]

腿上打着石膏、头上缠着绷带的金红丽死死抓住丈夫于连不放:“我求求你于连,把那个银锁链还给我吧?”

于连拼命甩脱妻子的手,恶声地:“滚滚滚,一个破银链子,比他妈你的命都重要,什么东西——撞了车还他妈得我伺侯你。你可倒好,见了我跟仇人似的。妈的,不就一个破银链子么……”

金红丽:“你还给我吧啊……”

于连不理妻子的纠缠,要走却又停下,指手划脚地点着妻子:“你撞车可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来就是要告诉你,我可没钱给你付医药费——一分也没有!我下岗好几年了,谁他妈管过我了?”

金红丽不哭了:“你一天倒晚不着家,还过不过啊你?”

于连:“过不过都你说了。”

金红丽痛苦地:“那好,我再求你一次,等孩子考完高中,我马上跟你办手续。”说着又哭,“我这个样子连顿饭也不能给孩子做…你就辛苦点儿……”

于连大吼:“你做梦!”

于连对着门的脸忽然抽动了一下,眼睛睁大了——

于辉站在门口:“爸,你想不要我妈?”瞪眼瞧着父亲,攥紧拳头。

于连:“想动手啊你,啊?反天了你?”

于辉揪住于连的衣服将他顶靠到墙上:“你要是太过分了没准儿我就反天了!”

金红丽舞动着手:“于辉!你松手!让他走吧!……”她喘息着、挣扎着。

于辉扑过去:“妈!妈!”

于连趁机溜走。奔出病房,正撞上林教授等医务人员赶来。女护士“哎呀”一声,差点

给他撞倒。

金红丽如此激动,让林教授很不愉快。他让护士给病人打了一支镇定剂…忙乱中,

于辉离开了病房。

街上[晨]

车来人往,高楼林立。穿着病号服的于辉见父亲于连正要上一辆人力三轮车,冲上去就把他拉下来,拽到一边。

于连:“松开松开,你个死丫头,反天了你!”

于辉:“把我妈的项链拿来!”

于连:“都他妈怪我宠的你——

四、五岁就送你学武艺。怎么?学出冤家来了?连老子也不放在眼里啦?”

于辉打断他:“我要我妈的项链!”

于连:“在刁三儿那儿。他让我拿两万块去赎,我没钱。”

于辉:“爸,我小的时候你不这样,现在……”

于连:“现在跟以前能一样吗?哎,傻孩子,你不懂,你爸也难哪。你放心,爸弄到钱一定把链子赎回来。”

于辉:“不是要把我给卖了吧?”

于连:“你爸也不傻,能那么做吗?我当时不那么说,”一抬手,“这只手就没了,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僻静的街道[夜]

于辉穿过巷子,进了一处平房的小院,开了家门,进去,开灯,坐在沙发上。室内摆设很是简陋。

林教授画外音:“你昏睡了两天,醒过来却没有什么不适,这也算是奇迹吧。至于你母亲,我建议再做一次手术。不然的话,以后…恐怕她连坐起来都会很困难了。”

某住宅小区[日]

于辉抬头看了看七层楼的顶端。

楼内某单元(于辉奶奶家)[日]

于辉的奶奶、老叔和他的女朋友坐在沙发上;于辉站在一边。

奶奶将一张百元人民币往桌上一丢,不冷不热地:“拿去买点儿吃的吧,要考试了,也得补补。奶奶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爷死的早,我这一个月就一百多块钱,你妈那儿我实在帮不上忙。”

于辉显得很难过,站在那不动。

老叔垂着头,他的女友顺着眼睛修指甲。

奶奶:“你也是,从小到大就疯疯张张的,没个女孩子样。深更半夜跟你妈到处跑啥?这要把你也给撞个好歹的咋整?嗯?”

于辉悲愤地嚷道:“你不管就算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于辉含泪离去。

楼下道边[日]

老叔追出来:“于辉呀,要不我陪你去你妈单位看看?”

于辉:“她们连工资都开不出来,哪有钱哪。她们同事给凑了两千块钱,全让你大哥偷走赌博去了。老叔,你说我现在该咋办哪……”说着,于辉哭了起来。

老叔无奈叹气。

街上[日]

于辉徜徉于街头。

林路家客厅[傍晚]

林路是于辉的同学。此时正与她那个总经理爸爸偎在一起交谈着。

林路:“好老爸,亲老爸,你就帮帮可怜的于辉嘛,要不然她妈就死定了。”

肥胖的母亲白玲从厨房探出头来嚷道:“三头两百地还好说,你张口就是五千,当你爸的钱是西北风刮来的呀!”

林路不睬,夺过林洪升手里的遥控器,关了电视:“老爸,你就说吧,到底帮不帮?”

林洪升悠闲地吸口烟:“老爸我是一个生意就得进个三万两万的呀,五千块算什么。”

林路笑逐颜开:“就是,还是我老爸开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林洪升:“我倒不管那么多,关键得看我这钱花的值不值。”

林路一噘嘴:“又要讲条件了。”

林洪升:“那当然,老规矩——我和你妈都三十多了才有的你,拿你是又当肝又当肺的。你可到好,从来就不听话。现在老爸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读高中上大学,还是进那个破技校?”

林路:“技校有什么不好嘛,可以早赚好几年钱呢。”

白玲拎着饭勺扭进来:“你爸挣的钱够你花一辈子的了,不长脸的东西。看人家于辉,家里穷的叮当响还要考大学呢,你就不能……”

林洪升白了妻子一眼:“老爸老妈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能指望你什么呀,啊?还不是希望你能出人头地?你要是考大学,别说钱了,就是拧下你老爸的脑袋都行。”

林路叹道:“那…好吧,我同意了。”

白玲一喜:“答应啦宝贝儿?真是妈妈的心肝宝贝……哎呀妈,菜糊了——”转身球似的滚进厨房。

医院收款台[日]

于辉把五千元钱推进窗口:“住院费和手术费,金红丽的。”

窗口里的头抬了一下,淡淡地:“交过了。”

于辉:“交过了?谁交的?”

收款员:“不知道。”

于辉把钱重又装入背包,匆匆离去。

病房[日]

于辉进门看见妈妈的床位空着:“我妈呢?”

病人:“在手术室呢。”

手术室[外]

一个身穿警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听到脚步声,回转身来。

于辉立在那。四目相视,表情各不相同。中年人似有愧意,目光躲闪;于辉却有些仇怨似的。

林路家[日/内]

沉睡的白玲突然醒来,看腕表,冲入女儿房间。

林路卧室[日]

白玲:“宝贝到点啦,该……”她见林路靠着皮转椅在睡觉,立刻变了脸色,“哟嗬,仙儿起来了你!给你买这么贵的椅子是叫你睡觉的吗?”

林路没动,也没睁眼睛:“行啦老妈,别叫啦你。让我睡一会儿吧。”

白玲气乎乎地:“睡!睡!你睡吧你!课也别上了!”

林路无力地:“我们下午不上课。”

白玲无可奈何:“那。。。你最多再睡十分钟啊——还得复习功课呢。”

白玲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自语:“唉,只瘦了一点点,一丁丁点。”哼着小曲扭出房间。

装睡的林路忽地站起来,看腕表,对着镜子理理头发,慌慌地就向外跑。到了门囗方觉不妥,立刻安静下来,小心翼翼地拉开房门。

医院手术室[日/外]

于辉把一沓钱送到那个警察面前:“还给你。”

冯天翔推过去:“如果是你挣的,我会要的。”

于辉看了他一眼:“是我妈叫你来的?”

冯天翔有点无法回答:“于辉,很多事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于辉:“如果不是你当初……”

冯天翔立刻做手势:“咱们另外找个时间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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