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拴娃娃(马三立赵佩如)

小编:

甲:您倒好啊?

乙:好。

甲:老没见您。

乙:唉。

甲:您了胖啦啊?

乙:我呀?还那样。

甲:精神儿多好呀!

乙:啊。

甲:赵佩如啊!

乙:唔。

甲:你老人家呀。

乙:唉,您甭这么客气,我干吗还老人家呀?!

甲:我最喜欢您!

乙:噢。

甲:我最喜欢赵佩如。

乙:喜欢我?

甲:聪明,聪明!

乙:嗨!我够笨的!我还聪明呢!

甲:在相声演员之中啊——

乙:啊?

甲:得数你了。您的艺术水平高!

乙:您可别这么捧我。

甲:唉,不假。您的文化水平高!

乙:我有什么文化啊?

甲:不管怎么吧,您比我强。比我先强得多。我看您写字儿写得,比我好。您念书比我多。

乙:噢……您,不认字呀?

甲:嗨!

乙:认、认识吗?

甲:也不能说不认字,反正认的不、不太多。

乙:噢。念书念得年头少。

甲:哎呀,我自己呀——

乙:唔。

甲:想起来呀,我真是……惭愧。

乙:怎么?

甲:尤其我跟您一比,我简直我,更不行了。

乙:嗯。

甲:差得太远了。你说文化、艺术、社会常识、等等,全算上,哪样我也比不了你。比不了你。

乙:瞧您这捧我劲儿!

甲:不假。

乙:我有什么……我有什么艺术?我有什么文化?我有什么常识?

甲:就拿您说吧,您是底子好。

乙:唉,家里底子好。

甲:底子是真好。

乙:就是。

甲:就是帮子坏了。

乙:噢,我是破鞋呀?!什么帮子?

甲:好根,好底子。

乙:唉,我家里根底好。

甲:大概有知道的吧?

乙:唔。

甲:我可不是奉承啊!

乙:啊。

甲:决不是刷色奉承您。

乙:就是。

甲:赵佩如——

乙:啊?

甲:不简单!看这相貌!诶!你看这相貌!

乙:啊?

甲:小娃娃脸儿!啊?多精神啊!

乙:我都这岁数了我还娃娃脸儿?!

甲:唉,怎么着?!比我们强!

乙:嗯。

甲:您吃过见过,穿过戴过。小时侯富里生富里长。家里是个……

乙:反正我小时侯家里那倒是有钱。

甲:财主。

乙:唉,对对对对。

甲:趁钱!

乙:啊。

甲:趁钱。

乙:唔。

甲:那时你还,还小呢。打有你之后,你是越来越大了,你们家的日子是越来越糟了。

乙:唉,我就赶上一个尾巴,就赶上一点儿。

甲:嗨,有你之后你们家这日子——

乙:啊?

甲:一年不如一年哪。

乙:就是。

甲:一月不如一月。

乙:诶。

甲:一天不如一天。

乙:(极短的)哦。

甲:一时不如一时,一会儿不如一会儿,一阵儿不如一阵儿。

乙:你说我还活个什么劲儿?!我一阵儿都不如一阵儿了!是吧?

甲:真不假啊。

乙:反正有我以后我到七八岁就败家了。

甲:对啦!

乙:(接上句话)就完了。

甲:对啦,对啦,对啦。因为那时侯你们家呀,多少辈子都很趁钱儿。

乙:对。

甲:在有你之后呀,你就一个。独生子。独生你嘛。哥儿一个,赵佩如。

乙:唔。

甲:赵氏孤儿!

乙:啊?我这好戏啊?!《赵氏孤儿》!

甲:不假啊!

乙:啊。

甲:不假!你是老生子!

乙:老生……?

甲:老生子!

乙:这句怎么讲?怎么叫“老生子”啊?

甲:你是那个唱老生的儿子!

乙:哦,那么叫“老生子”啊?!

甲:怎么个“老生子”啊?

乙:不是,我父亲老来得的我,叫老生子。

甲:对了!对了!你爸爸那时侯有你,大概……五十……

乙:不到五十。

甲:不到五十也差……唉跟我这个岁数差不多吧!

乙:你这么比方多别扭啊!

甲:这不要紧啊,本来我也快五十了嘛!那时侯你父亲也是快五十了嘛!就这个岁数。

乙:不,不,你这比法不对,没有这么比的。反正我父亲在四十……

八、九的样子有的我。

甲:看见没有?

乙:唔。

甲:是不是?

八、九,快五十了。

乙:哦。

甲:那时侯有你。

乙:对。

甲:才有的你。

乙:唔。

甲:因为那时侯你爸爸呀,是……很信佛爷。不假吧?

乙:唉唉唉,那阵儿信。

甲:趁钱儿。

乙:嗯。

甲:赵大财主。因为那时侯没有你——

乙:嗯。

甲:你爸爸跟你妈呀,烧香啊,求佛呀,又拜佛爷,拜娘娘,拴娃娃……

乙:唔。

甲:以后,这恨不能的有你。

乙:啊。

甲:你说究竟拴娃娃这玩意儿,你说怎么会…………灵是不灵啊?

乙:不灵啊。

甲:你瞧,就是拿家里个泥人儿来啊。

乙:啊。

甲:结了婚了,有些人儿养活不了孩子,拴娃娃!拿家泥人儿来!

乙:唔。

甲:拿泥人这成不成?拿家里泥人儿来,你说这管什么事?

乙:那就能生小孩儿吗?

甲:泥人儿跟你这人,挨得着挨不着?

乙:就是。

甲:根据有理由没有?

乙:一点儿道理没有。

甲:唉,那时侯你母亲就信。

乙:可不是。

甲:你、你爸爸就信。

乙:唔。

甲:信佛爷呀!趁钱儿呀!越趁钱儿越信佛!

乙:噢。

甲:大佛爷二佛爷,家里有那个那个……那叫什么……仙家楼啊?

乙:啊,佛堂。仙家楼。

甲:院里那木头房子,那个仙家楼。

乙:仙家楼啊。

甲:仙家楼。还有佛堂。

乙:啊。

甲:有这个祖先堂。

乙:对。

甲:还有什么……祠堂!

乙:唔。

甲:烧香嘛,拜佛嘛,求佛爷嘛!

乙:唔。

甲:盼儿盼女啊,要穷就不介了。

乙:啊。

甲:穷家破业的,一间屋子半拉炕,天天儿挑着挑子出去卖烤山芋去,为难着窄的,盼孩子干什么呀?

乙:嗯。

甲:他不愿盼孩子啦。因为你们家趁钱儿!

乙:就是。

甲:你爸爸外号叫……赵百万。

乙:趁百万之富。

甲:你算算,百万之富。

乙:唔。

甲:那么有钱,没儿没女,自己难过。想起来呀,自己坐在外院儿书房。

乙:唔。

甲:你们家那时侯那所住宅呀,就甭说你们家别的地方趁的房子有多少地,那咱不管它。

乙:啊。

甲:就说你们家住这房。

乙:身底下住的那个。

甲:前后好几道院子!

乙:四道院子。

甲:你算算!这不假吧?

乙:唉。

甲:前后好几道院儿!

乙:唔。

甲:你爸爸坐在外院儿书房,自己呀闷闷不乐。

乙:嗯。

甲:一个人儿坐在那儿,对天长叹!

乙:嗯。

甲:(模仿乙父亲)“唉!”

乙:唉。

甲:“天哪!”

乙:天哪!

甲:“天——哪——!”

乙:(模仿锣鼓点儿)答仓!要唱?这还是那唱老生的那个?!

甲:没拉长声。

乙:嗯。

甲:没拉长声。说“老天爷呀。”

乙:唔。

甲:“老天爷呀。人家是怎么啦?”

乙:就是。

甲:“我是怎么了?”

乙:唉。

甲:“我这一辈子没做过坏事呀?!”

乙:唔。

甲:“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呀?!”

乙:就说呢。

甲:“我怎么没儿没女呀?!”

乙:唔。

甲:“唉!想我赵老二……”

乙:唔。

甲:“在各个地方……”

乙:我爸爸是那扛房檩的赵老二啊?!

甲:啊?谁说扛房檩了?

乙:你这不是赵老二偷房檩就顶这儿了吗?这不是赵老二嘛?!

甲:你父亲行二,赵二爷。

乙:有自个儿管自个儿叫赵老二的嘛?!你说……有这路人嘛?!

甲:想我赵二爷……

乙:也没有自个儿称自个儿叫赵二爷的。

甲:“想我……”

乙:(用)“我自己”就行了。

甲:“想我赵某人。”

乙:唔。

甲:“这一辈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乙:啊。

甲:“为什么叫我绝嗣无后?!”

乙:对!

甲:“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乙:唔。

甲:“老赵家,祖祖辈辈没做过坏事呀!”

乙:啊。

甲:“难道说到我这辈儿上就乏嗣无后了吗?!”

乙:唔。

甲:“唉!”哗————哭了!这一掉眼泪……

乙:我……我爸爸一掉眼泪就哗——两煤油桶全出来了?!有这么些眼泪吗?!

甲:也没这么多,反正有点儿。

乙:嗯。

甲:哇——掉眼泪了!

乙:瞧这路声音多好!

甲:吱——掉眼泪了。

乙:我说你甭配音行不行?没这种声音。

甲:哗——

乙:行行行,你说掉眼泪了。

甲:你说怎么掉吧?

乙:你就甭管怎么……就掉眼泪就完了。还发声干吗?!

甲:也没哭出声儿来。

乙:唔。

甲:反正自己坐在那儿啊,一个人儿闷闷不乐,自己难过,啪得儿啪得儿啪嗒啪嗒,掉了十几个,眼泪。

乙:掉眼泪的时候都数着。

甲:掉了十几个。他功夫不大嘛,大概其那意思够十来个眼泪。

乙:噢。

甲:在这个时候你们家丫鬟正到外院儿来。

乙:唔。

甲:你们家财主啊!

乙:啊。

甲:老妈子,下人。

乙:丫鬟可有的是。

甲:丫鬟,听差的,跑上房的,净听差的底下人够好几十个。

乙:三四十人。

甲:小丫鬟到外院儿一瞧。

乙:唔。

甲:揭开大玻璃窗户一看,“哎哟!哎呀,怎么啦,啊?赵老二怎么……”

乙:我说怎么还提,还赵老二呢?

甲:她心里说,心里说啊!

乙:她心里说你干吗说出来呀?你可说出来了!

甲:噢,她心里说,她说,“哟。”称“员外”。

乙:员外。

甲:对对,称你父亲“员外”。“哎哟”,说“员外呀,怎么一个人坐在外院儿书房,闷闷不乐?(乙:唔。)怎么泪流满面哪?(乙:啊。)这是因为什么呀?(乙:就是。)噢,不免我赶紧到内宅给安人送信便了。”(模仿)

乙:我们家人有什么毛病啊?我们家的丫鬟没事儿都这样?!吃饱了撑的这是?!

甲:啊?她走道儿稳当啊!

乙:稳当你带这身段干嘛?!

甲:噢,说赶紧给安人送信。

乙:嗯。

甲:转头要跑。安人是谁呀?

乙:我母亲嘛。

甲:对了!那时侯管你母亲得称呼“安人”。

乙:安人。

甲:唉。不称“太太”。

乙:唉。

甲:称“安人”。

乙:嗯。

甲:把安人请来!打内宅,把你母亲请出来。

乙:噢。

甲:四个丫鬟搀着你妈!

乙:四个丫鬟?

甲:四个。

乙:四个丫鬟都谁呀?

甲:春梅、腊梅、烟煤、硬煤。这四个人。

乙:哦,冒着烟儿就进来啦啊?!

甲:没有烟梅,没有烟煤!

乙:也没烟煤也没硬煤。

甲:我、我忘了她们都叫什么名字了!反正都是这是这个春梅、腊梅啊……

乙:唉唉唉。

甲:梅香啊,秋香啊,秋菊,甭管是什么吧,反正四个人。四个人搀着。

乙:啊。

甲:少了不行,搀不动。

乙:噢,非得四个人搀着?

甲:唉。

乙:少了还不行?

甲:搀不动啊。

乙:噢,对,也难说,我母亲呀,是缠足。那脚又小……

甲:不是!

乙:……你没人搀着她……

甲:不是小脚儿,不是小脚儿。

乙:那干吗四个人搀着呀?

甲:没腿。

乙:……噢,四个人抬着"肉轱辘"出来啦?象话吗?没腿啊?

甲:有……有假腿……

乙:哎,有假腿还是没真腿?

甲:有一只真腿。

乙:哦有一只真腿还一只假腿?

甲:有两只真腿,两只假腿。

乙:噢,四条腿儿啊?你妈才四条腿啦!

甲:几只真腿,几只假腿?

乙:两只真的,没假的。

甲:没有假腿,都是真腿。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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