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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波普在科学划界问题上对逻辑实证主义的误解

小编:郭克榕

一、语境理解的前提

摩尔在他的代表作《伦理学原理》的序言里表示:照我看来,在伦理学上,正像在一切哲学学科上一样,充满其历史的困难和争论,主要是由于一个十分简单的原因,即不首先去精确的发现你所希望回答的是什么问题,就试图作答。即使哲学家们在着手回答问题以前,力图发现他们正在探讨的是什么问题,我也不知道这一错误根源会消除到什么程度。因为分析与区别的工作常常是极其困难的,我们往往不能完成所必须的发现,尽管我们企图这么做。

在这里,摩尔实际上提出了一个十分具有意义的问题,即在回答一个问题之前先要弄清并理解这个问题,摩尔对这个理解并不抱有任何超过理性的信心,认为由于分析与区别的困难,这个理解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在柯林伍德的著作中笔者又看到了这一主题的继续除非你知道一个命题所回答的问题是什么,否则便不能说出它的意蕴,为此,柯林伍德甚至专门提出了问答逻辑,柯林伍德发展了摩尔关于理解的这一话题,问题在这里被凸显了出来,问题的答案反而不再像以前那样重要了。在我们开始对一个对象进行理解时,这个对象其实已经构成我们某种问题的答案,只有我们弄清楚了问题之后,这个答案才能现出它的真正意义。

在泰勒主编的《从开端到柏拉图》里,笔者看到了问答逻辑的具体的应用,马尔康姆.肖费尔德在论述伊奥尼亚学派,凯瑟琳.奥斯本在论述对赫拉克利特的章节中,都一再强调将这些古希腊哲学家的残片和著作放到语境下理解,例如在理解赫拉克利特的火时,我们应该参照赫拉克利特的全部作品、其他人对赫拉克利特的火的论述以及那个时代对火的理解等。

笔者认为库恩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中其实是用范式代替了这种语境,范式的实质就是笔者在这里讨论的语境而已,但是库恩将它推到了极致,认为范式之间不可通约,推到不可通约这一点是笔者不能接受并且不能苟同的。

至此,笔者认为,一切理解的前提是答案的问题,即我们所要理解的对象所处的语境,做出任何判断之前必须对其进行语境下的理解,反驳尤其如此。

语境问题为什么如此重要呢?例如,当我们把1+1=2中的2取出来放在11之后时,就会出现很荒谬的情景,但是这一荒谬的事情真正出现在哲学以及日常生活中时,真的发现这一问题的人却寥寥无几。当《共产党宣言》发表时,有人攻击说共产党是要共妻、是违背人伦道德的。但是真的情形是这样吗?马克思后来在《共产党宣言》中对此曲解进行了辩护,原来马克思要实现人的异化的消除,必然反对现存的资本主义里的婚姻,因为这个婚姻其实是异化的结果而已。波普对逻辑实证主义划界标准的不屑,在本质上也是基于如此一个理解时的错误,这一点笔者将在后文中详细论述。

由此,笔者认为必须重申自己得到的这个重要的结论:理解一个答案、一个命题、一个对象时,必须把它放到它所在的语境下理解。

二、科学的含义

在所谓文明发展到今天以后,科学得到了高度尊敬恐怕没有那个领域像科学一样获得了这样高的地位和无与伦比的权威。无论是在日常生活和大众媒体,还是在学术权威和高等院校,对科学的这种高度尊重都是显而易见的。

那么,科学到底是什么?当笔者提出这么一个问题时,或许连最有资格的科学家都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定义。各种学术下一个确定的界说,往往不是易于做到的事情。更有甚者,用过于刻板的定义有使精神实质被阉割的危险的理由来拒绝给科学定义,但是如果不能给科学一个定义,那便会造成两大难题:一是没有明确的研究对象,科学发展会变得极为缓慢且容易发展走入歧途;二是伪科学、非科学可能会打着科学的旗帜招摇撞骗,现在,许多研究领域在被它们的支持者描述为是科学时,他们大概要尽力暗示:他们所使用的方法像传统科学一样,如物理学和生物学,有着牢固基础的,并且有可能取得丰硕成果[5] A,这也正是伪科学、非科学常常冒充科学的原因。所以我们不得不对科学进行一番尝试性的定义。

(一)常识科学观

一种非常广泛持有的科学观念是:科学是从事实中推导出来的。戴维斯就持有该观点,他认为科学是建立在事实基础上的一栋大厦。但是仔细考察一下所谓的事实,我们不难发现事实就是一些关于世界的主张,持此观点的人往往认为这些主张是显而易见的,是可以毫无偏见地用我们的感官直接证实的。

但是该观点面临着理论上与科学史上的双重洁难。在该理论上,他的事实即显而易见的关于世界的主张,已经被洛克釜底抽薪了,即使某些观念确实得到了普遍同意,也不能证明它们是天赋的,所谓人类共同的主张也很可能只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而已。科学史上,建立在同所谓事实上却产生出不同甚至相反的理论的例子举不胜举,最典型的莫过于,地心说与日心说之争了,他们都建立在一些简单的事实上,但是却是两个不同的解释模式。

(二)非理性的科学观

在常识科学观遭到了科学最为推崇的理性思维的抛弃之后,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并定义科学。费耶阿本德为此写出了他的代表之作《对方法:无政府主义知识论纲要》,表明科学在本质上与其他知识(广义上的知识,不仅仅只是科学知识)相比,其实没有任何的优越性,而我们现在对待科学的态度恰恰与原始人对待自然是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的,对科学的尊重仿佛使其成为了我们现代的一种宗教。

所谓科学是按照某种特殊的方法进行的合乎理险的活动更像是一种理性的狡黯,用模糊的语言掩盖所要回答的问题的答案某种特殊的方法看起来更像是某种非理性的东西,却又在后面跟上了合乎理性的作为理性的遮羞布。

(三)比较式定义

当我们对科学进行正面定义难以奏效时,像罗素对哲学下定义时迂回达到我们的目的。王星拱老先生在这方面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定义,哲学是研究本体的,科学是研究现象的;哲学是研究知识的,科学是研究事实的;哲学是研究形式的,科学是研究实质的;哲学是研究全部的,科学是研究局部的,但是王星拱老先生具有强烈的科学倾向,在知识界内,科学方法万能,凡是不是用科学方法研究的结论都不是知识。

虽然比较式的方法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科学的大致轮廓,但是我们依然不能拥有清晰的定义,或许真的犹如克拉底鲁所说的那样,我们最多只能用手指头来加以暗示而已。

经过这么多讨论,虽然我们不能对科学进行精确的定义(就犹如摩尔所说的那样),但是我相信在这两方面,我们是可以达成一致的:

第一、一个科学理论必须具有根据他的理论可以解释现有的现象和圆融其他理论的功能。即成功的或者说可以被大家接受的理论必须具有进行科学解释说明的功能。

第二、一个科学理论必须具有根据他的理论在已知事实的基础上对未知事实进行准确预测的能力。即成功的或者说可以被大家接受的理论必须具有进行科学预测的功能。

三、逻辑实证主义与波普对科学的划界

科学划界问题实质上就是要分析科学与其他非科学的区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是对科学下定义。然而在逻辑实证主义与波普这里,对科学的理解却没有进行理性的分析而是当成默认的前提,直接开始探讨科学划界问题。

(一)逻辑实证主义的科学划界问题

逻辑实证主义认为过去时代的哲学都试图用知识来表达事物的本质,哲学是给人们提供了关于超越科学世界和尝试的实在的知识,逻辑实证主义者因此认为这些实际上是哲学最严重的错误,是形而上学的错误。但是,同时,逻辑实证主义者认为哲学虽然不是一门科学,却仍然是很有意义的、非常重要的东西。逻辑实证主义认为许多业已得到并且取得巨大成就的学科,它们是脱胎于哲学的,而它们分离出来的关键就在于这些学科有了具有意义清楚的基本概念,相应的哲学中的许多概念和命题仍然需要努力得到澄清,哲学活动就是对概念和命题的一种澄a氰哲学的任务不是提出命题或建立命题体系理论学说,那是科学的任务。哲学的任务是从逻辑的观点分析和阐明科学中的概念、假设和命题的意义,从而使我们因之而引起的形而上学的思想混乱得到澄清。于是,逻辑实证主义者制订出了他们如何澄清意义的方法意义标准。

逻辑实证主义者中的重要代表人物维也纳学派中的石里克,在他的《意义与证实》中清楚表明:一个命题只有可以得到证实,它才具有意义,继而可证实性成为了意义的标准,而对可证实性的正确理解应该是指证实的逻辑上的可能性,即证实的逻辑上的可能性最终成为了意义的标准。在揭示了意义标准的内涵以后,他们开始使这个标准同时成为科学的划界标准。

逻辑实证主义有一个重要的预设,那就是分析命题与综合命题的区分,维特根斯坦认为分析命题是一种重言式,其真假依据逻辑规则就可以断定了,它的有效性与它的内容无关。受维特根斯坦思想影响非常深的维也纳学派接受了这种区分,并把这种分析综合的区分当作彻底经验主义的思想基础。单纯依靠形式即可判断真假性的分析命题并不带来任何知识,而综合命题则依靠其内容与经验证实来确定其真假性,综合命题才增加知识内容。对于那些认为科学应当是有意义的命题系统或集合,而意义标准刚好是对命题是否有意义进行判断的标准,同时,对于要求实证的科学,经验主义的态度恰恰是与它一脉相承的。所以,意义标准也同时成为了科学划界的标准。

在将科学当成可以增加知识的综合命题的集合体时,将意义标准引申为科学划界标准无疑是十分恰当的。

(二)波普的科学划界问题

波普是一个非常狡黯的人。他的证伪主义理论在表述时将很多简单的说的非常繁复,对科学划界的问题也是一样。

他敏锐地发现了证实与证伪的不对称性,证实是一种全称命题,是不可能得到实现的,而证伪则不然,只需一个命题即可证伪一个理论。于是他依然抛弃了不可能得到证实的证实主义的神话,以证伪主义作为其内含的理论核心。

在波普的代表作《猜想和反驳:科学知识的增长》中,波普首先表示他对意义问题没有兴趣,只想研究科学的划界问题,继而抛出了他的可证伪性作为科学划界的标准。波普在论述他的可证伪性这一标准时做出了以下几点分析:

1.差不多任何理论我们都很容易为他找到确证或证实如果我们寻找确证的话。

2.只有当确证是担风险的预言所得的结果,就是说,只有当未经这个理论的启示就已经预期一个和这个理论不相容的事件一个可以反驳这个理论的事件时,确证才算得上是确证。

3.任何好的科学理论都是一种禁令:它不容许某种事情发生。一种理论不容许的事情越多,就越好。

4.一种不能用任何想象到的事件反驳掉的理论不是科学的。不可反驳性不是(如人们时常设想的)一个理论的长处,而是它的短处。

5.对一个理论的任何真正的检验,都是企图否证它或者驳倒它。可检验性就是可证伪性;但是可检验性有程度上的不同:有些理论比别的理论容易检验,容易反驳,他们就像担当了更大的风险似的。

6.进行确证的证据,除非是真正检验一项理论的结果,是不算数的;而这就是说,它可以看作是一项认真的但是不成功的证伪理论的尝试(我现在把这些事例称为确证证据)。

7.有些真正可检验的理论,却被发现是假理论,仍旧被赞美者抱着不放例如专为它引进某种特设性价说,或者特地为这个目的重新解释这个理论,使它逃避反驳。这种方法总是办得到的,但是这样营救理论免于被驳倒,却付出了破坏或至少降低理论的科学地位的代价。

在这里,波普其实就是在强调科学理论的预测性,笔者在此将分析波普故弄玄虚的这几个条目。第1,2,6,7条尤其是第1条实际上都是对证实主义的反对,波普在分析了证实的不可能完成之后,指出任何理论都可以是不同程度上的证据或者说是经验上的确认,所以确认是不能成为科学划界的标准的。继而在第2,3,4,5,6条都是在科学的预测这一方面谈科学划界问题,只是不知是波普有意装饰学问还是无意于词句的表达,间接谈论与正反结合谈论使其可证伪性看起来十分的晦涩。

在第3条里,所谓禁令,其实就是指科学的预测,当科学进行了预测,那无疑就是在说将要发生什么或者怎么发生,我们都明白,当我们说要发生什么时,其实就是在否决掉发生其他的所有可能,预测或者更准确地说就是否决波普的禁令。在这种理解的基础七一种理论不容许的事情越多,就越好的意思不就是在强调预测要精确吗?当科学预测得越精确,那么,换而言之,它所禁止的事情也就越多。波普阐释它可证伪性的其他条目时,其实就是从反面谈论这个科学预测而已,第4条中任何想象得到的事件以及类似的东西不就是指在逻辑上可能发生,但是在有众多可能性而没有发生的那些事件而已。

例如,科学家根据天文学预测十月一日发生流星雨。那么,这将是一个很好的理论,因为它预测得比较精确,它否决了该事件的发生的其他时间,那么它必然要遭到它所否决的事件的检验与反驳。

所以,波普可证伪性的科学划界标准其实质就是在强调科学的预测,并从预测这一方面来划出科学的界限。

四、逻辑实证主义与波普在科学划界问题上的症结

正是由于科学难以定义,所以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理解,而这一理解往往被持有该理解的人默认,并且认为是大家共同的理解(这一点与传统认为的观察具有中立性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

逻辑实证主义者将科学放在了他们的学术体系里,将科学理解为能增加知识内容的综合命题系统,这个综合命题系统在他们看来就是科学对世界的解释说明,并且将此命题当作一个默认的命题而不进行声明与探讨。

意义标准作为科学的划界标准,更多的是在从科学解释描述世界方面,来对世界进行划分。波普强调可证伪性或可反驳性或可检验性,其精神实质就是在总结体漠归纳法的基础之上,强调科学的预测,并且是预测得越精确,这个理论就越好。

波普将逻辑实证主义者的科学划界的标准意义标准从具体的语境中剥离下来进行考虑,这个答案必然成为一个谬误。逻辑实证主义作为开辟哲学新方向的学派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我们对他的理解需要从他们的语境下理解,避免犯同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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