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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三国时期孙吴政权的长江防御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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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孙吴长江防线的形成,是东汉末年军阀割据局面下的产物。绵延几千里的长江防线,分别以上游的江陵,中游的武昌和下游的建业为中心,划分为三个防区。每个防区内部,又有若干重要的防御据点,这些防御据点,往往驻扎了为数不少的防卫部队,并且,孙吴还常派遣大将镇守。长江防线的构筑,使孙吴在经济、军事实力落后于曹魏的情况下,依然维持了数十年割据局面。但它的存在,也促成了江东君臣偏安一隅的心理,使他们降低了必要的警惕性,这也是孙吴灭亡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关键词]三国时期;孙吴;长江防线

长江作为中国最重要的一个地理坐标,它不仅是连接内陆与沿海地区的一条重要水路交通通道,而且,在军事战争领域,还经常扮演着天然防御屏障的作用。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秋,曹操率领大军讨伐荆州,刘琮举众投降。听闻此消息,东吴的大臣们多劝孙权向曹操上表请降,其中一条原因就是“将军大势,可以拒操者,长江也。今操得荆州,奄有其地,刘表治水军,艨艟斗舰,乃以千数,操悉浮以沿江,兼有步兵,水陆俱下,此为长江之险,已与我共治矣”[2]1261。依靠长江天险来防御曹魏的进攻,是东吴一直以来沿用的防御策略,然此时曹操占据了东吴上游的荆州一地,长江天险已非东吴独自占有,曹操可以随时率领水陆大军顺江而下,直驱东吴的心脏地带,严重威胁着东吴政权的安危。因此,东吴的大臣们才近乎众口一词劝孙权向曹操上表投降。可见,长江防线的是否完整,关系着孙吴的生死存亡。

以孙吴全盛时期的疆域来看,从长江上游的西陵直到入海口,绵延数千里。这么长的距离,如果沿江处处设防,显然是不切实际的。正如当时孙吴谋臣所认为的那样:“疆界虽远,而其险要必争之地,不过数四,犹人虽有八尺之躯靡不受患,其护风寒亦数处耳。”[2]1165整条防线看似距离很长,但紧要之处则不过数个,只要将这几处战略要地防守好,整条防线即可保无虞。这几个战略要地分别指的是上游的建业,中游的武昌和上游的江陵。孙吴正是依靠这几个基本战略要地,再辅以其他的一些防御设施和防御要塞,构筑起一条较为坚固的长江防御体系。

一、以建业为中心的东线防区

黄龙元年(公元229年)四月,孙权在武昌即皇帝位,但他并未将国都定在武昌,却在同年九月,选择迁都建业。《三国志》注引《江表传》说:“(张)谓权曰:‘秣陵,楚武王所置,名为金陵。地势冈阜连石头,访问故老,云昔秦始皇东巡会稽进此县,望气者云金陵地形有王者都邑之气,故掘断连罔,改名秣陵。今处所具存,地有其气,天之所命,宜为都邑。’”[2]1246听了张的说法,因为此地有帝王之气,所以孙权才定都于建业。这也许是其中一个原因,但这显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三国志》注引《献帝春秋》中孙权曾说:“秣陵有小江百余里,可以安大船,吾方理水军,当移据之。”[2]1246建业位于长江下游,靠近长江出海口,这里江面宽阔,水势盛大,并且河汊众多,极有利于大规模水师的驻扎和调动。这应该才是孙权立国之初建都建业最主要的一个原因。

石头城是建业最重要的一个陆地防御据点。《太平寰宇记》中曾说:“石头城,楚威王灭越置金陵邑,即此也。后汉建安十七年吴大帝乃加修理,改名石头城,用贮军粮器械。诸葛武侯使建业,谓大帝曰:‘钟山虎盘,石城虎踞,即此也。’”[3]1773

濡须坞建造在濡须水与长江的汇合处,濡须水的上游便是合肥。合肥在三国时期是魏吴两国的必争之地,若曹魏占据了合肥,就可趁势率水军沿濡须水南下,威胁孙吴的国都建业;孙吴如果占据了合肥,就可进一步挥军进击淮北,因此哪一方占领了合肥,哪一方就掌握了进攻另一方的主动权,围绕合肥的归属权双方曾有过数次交手。濡须既是孙吴进攻合肥的军事前沿据点,又是防备曹魏水军由此南下的一道重要防御屏障,因而战略地位相当重要。

《资治通鉴》曾指出:“吴保江南,凡边要之地皆置督。”[4]2256孙吴为确保长江防线的稳定,在沿江各重要据点均设置了军镇督,军镇督平时主要负责所戍守据点部队的训练、防守和军事设施的修筑。战时则可单独率领军队出击,或是协同附近其他据点的军镇督共同出击。黄武元年(公元222年),曹魏大将曹仁率领军队袭击濡须,事先放出风声佯言要进攻羡溪,当时任濡须守将的朱桓分出一部分兵力去支援羡溪,而当曹仁要进攻濡须的时候,朱桓手下仍旧有五千士兵,由此可以推断,驻扎在濡须的孙吴守备部队人数应该是相当多的。并且,濡须驻防部队的装备也是极为充裕的,孙权曾任吕蒙为督,“据前所立坞,置强弩万张于其上。”[2]1277以此抵御曹操对濡须的进攻。

二、以武昌为中心的中线防区

正如顾祖禹在《湖广方舆纪要》中分析的那样:“湖广之形胜在武昌乎?在襄阳乎?抑在荆州乎?曰:以天下言之则重在襄阳,以东南言之则重在武昌,以湖广言之则重在荆州。……夫武昌者,东南得之而存,失之而亡者也。汉置江夏郡治沙羡,刘表镇荆州,以江、汉之冲恐吴人侵轶,于是增兵置戍,使黄祖守之。孙策破黄祖于沙羡,而霸基始立。孙权知东南形胜必在上流也,于是城夏口,都武昌。武昌则今县也,而夏口则今日之武昌也。继孙氏而起着,大都不能改孙氏之辄矣。故曰重在武昌也。”[5]3484武昌一地,位于孙吴长江防线的中部,一旦爆发战争,上可以迅速支援上游的西陵,下可以回防下游的建业。同时,孙吴水军还可由距武昌不远的夏口溯汉水北上,威胁曹魏的荆襄地区。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在孙权和孙皓统治时期,这里还曾一度做过孙吴的国都。为了提高武昌的防御力量,孙权重新修建了新的武昌城,正如《资治通鉴》所说:“既城石头又城武昌,此吴人保江之根本也。”[4]3484即便在不作为国都的时期,孙吴也常年在此处屯驻有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并派遣重臣驻守在这里。如孙权在黄龙元年(公元229年)定都建业以后,仍然“使武昌有精兵万人,付智略者任将,常使严整。一旦有警,应声相赴。作甘水城,轻舰数千,诸所宜用,皆使备具”。[2]1209 夏口。三国时期的夏口,即今日的武昌,它位于长江的中游,地理位置相当重要。《元和郡县志》中对于夏口的一段描述很清楚的表明了这一点:“春秋时谓之夏。汉魏沙羡之东境。自后汉末谓之夏口,亦名鲁口。吴置督将于此,名为鲁口屯,以其对鲁山岸为名也。三国争霸,为吴之要害,吴常以重兵镇之。魏明帝问司马懿曰:‘二虏宜讨,何者为先?’对曰:‘吴以中国不习水战,故敢散居东关。凡攻敌,必扼其喉而春其心。夏口、东关,敌之心喉,若以陆军向皖,引权东下,为水军相夏口,乘其虚而击之,此神兵从天而坠矣。’”[6]643

巴丘。巴丘即今天岳阳北面的城陵矶,它位于洞庭湖与长江的交界处,连接着长江的上下游,是重要的地理枢纽。西晋杜预就曾说巴丘是“沅湘之会,表里山川,实为险固,荆蛮之所恃也。”孙吴在此地建造了一座大型的仓储城――巴丘邸阁,并储存了大量的军粮,以备战时需要。《水经注》中就有“故侧江有大城,相承云仓储城,即邸阁也”的记载。由于这里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和武器装备,为确保此地安全,遇有战事,孙吴的统治者常会派遣重臣镇守此地。并且这里水网密布,水路运输条件较好,运送兵员、粮食和武器也更为便捷。

三、以江陵为中心的西线防区

魏文帝派遣曹真、夏侯尚、张等攻打江陵,击败了孙吴支援江陵的部队,进而将江陵城团团围住,“时(朱)然城中兵多肿病,堪战者裁五千人。”[2]1306由于城内爆发了疫病,造成了军队的战斗减员,能战斗的士兵一下减少了五千人。尽管曹真等人起土山、凿地道、立楼橹,围攻六个月却仍然无法攻克江陵,由此亦可知江陵的城防有多坚固。

乐乡。此地自孙权称帝后,就一直都派有重臣把守。如建衡二年(公元270年),孙皓拜陆抗“都督信陵、西陵、夷道、乐乡、公安诸军事”[2]1355,并将治所设在乐乡。陆抗到任后,即着手修建城池,进一步提升乐乡的防御力。《水经注》中即提到:“江水又迳南平郡孱陵之乐乡城北,吴陆抗所筑,后王攻之,获吴水军督陆景于此渚也。”

西陵。西陵位于长江三峡的东端,地处魏、蜀、吴三国的交界之处,是孙吴西部防区中最为重要的一个战略要地。黄武元年(公元222年),刘备率大军大举进犯东吴西界,一直攻打到夷陵。孙权任命陆逊为大都督,抵御刘备的进攻。陆逊在向孙权的上疏就曾谈及夷陵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夷陵要害,国之关限,虽为易得,亦复易失。失之非徒损一郡之地,荆州可忧。”[2]1346由此可见,西陵不仅是孙吴西部边境的门户,它还关系着周边地区的稳定。

孙吴的长江防线各段并不是孤立存在的,为了加强各个防区之间的联系,孙权曾专门组建了一支舰队,往来巡视长江上下游。哪处遇警,舰队就支援哪处。另外,还沿江设置了烽火台,《三国志》注引庾阐《扬都赋》中即说“烽火以炬置孤山头,皆缘江相望,或百里,或

十、三十里,寇至则举以相告,一夕可行万里。”[2]1148

在经济、军事实力落后于曹魏政权的情况下,孙吴依托精心构筑的这条长江防线,与曹魏抗衡了数十年,长期维持着这种割据局面。而另一方面,曹魏政权数次南下攻打孙吴,却屡屡被阻挡在这条长江防线之下,长此以往,逐渐促成了江东君臣偏安一隅的心理,以为依靠这样一条天险,即可确保孙吴万世无虞,降低了必要的警惕性。因此,当西晋的六路军队讨伐孙吴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多大的抵抗,孙吴就已经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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