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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的圣母

小编:

该片讲述了中国上个世纪30年代旧上海一位单身母亲的故事。她为了养育孩子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她不仅要受警察的追捕,邻人的耻笑,还要忍受流氓老大的占有、勒索。她用辛苦赚来的钱供儿子上学,不料因自己的妓女身份被揭发而使儿子被学校开除。她想带着儿子另寻生路,却发现血汗钱被流氓偷走。向流氓讨钱未果之下,她失手用酒瓶打死了流氓,最后被送进了监狱。

影片的故事内容不见得新异,这类靠出卖身体以获取生存的妇女故事在中国30年代的文艺作品中比比皆是。如左翼作家柔石1930年写的小说《为奴隶的母亲》,还有老舍的《月牙儿》等。但与之相较,《神女》的出彩在于它将妓女和母亲两种身份并置于一身,展现了主人公在双重人格对照中的煎熬。正如片头所说:“神女――挣扎在生活的旋涡里。在夜之街头,她是一个低贱的神女。当她怀抱起她的孩子,她是一个圣洁的母亲。在两重生活里,她显示了伟大的人格。”很明显,导演在片中要歌颂的是伟大的母爱,但有意思的是,在编导者眼中,妓女的身份代表着卑贱、耻辱;而母亲的身份则代表圣洁、高尚。导演在影片中是如何让神女在这两种身份中穿越,如何展现母亲的圣洁?他对母亲称颂,最后的归指又在哪?

也正是在这1934年,吴永刚推出了他的《神女》,用他的方式加入了这一问题的“激辩”中。虽然影片中没有交代“神女”的身份、背景,但是从影片中她的谈吐举止、还有影片对她纤细的手给予的特写中,可以联想她也曾是闺中之秀,而今带着儿子(婚生?私生?)独立生活。影片实际上反映的也是“出走后”的年轻女性/母亲的问题。“神女”和其他出逃后的年轻女子有一点不同,她和儿子构成的“家”中没有父亲、丈夫,没有这些父系秩序中代表男性权力的角色。她是中心人物,从某种意义上说,“神女”成了一位漂游在秩序外的母亲。但这位“女性”这样的“出走”是否说明她实现了真正的解放?答案是否定的。

值得注意的是,传统文化中,“妓女”一般代表着欲望、卑贱和邪恶;母亲则代表圣洁、无私奉献。很明显,吴永刚在影片中要歌颂伟大的母亲,但影片是如何消解妓女身份带来的欲望、卑贱和邪恶感的呢?首先,导演对母亲出卖身体的场景都处理得非常隐讳。最典型的一个镜头是用俯拍镜头,呈现街灯下一双穿着男皮鞋的脚走进“神女”的脚旁并一起离去来表现“神女”的妓女生活。其次,通过母亲的易装来完成两个身份隔绝。母亲每当出去出卖身体时就穿上艳丽的旗袍,披挂起妓女的身份;家居生活时却总穿着布衣,保持贤母的身份。最后,影片不断用特写镜头,表现母亲为妓女身份而感到的矛盾、挣扎和痛苦。在影片的设置中,母亲已经将妓女的卑贱内化,在老校长面前她说:“我虽然是个下贱的女人,不过我作了这孩子的母亲,为的是要使他做好人,为什么我的孩子不配读书?”她认可自己的卑贱,她只能通过无私的奉献来完成罪感的洗涤,实现人格的升华。

影片中老校长和流氓的角色颇有深意。“神女”看似“独立”,超离了男权社会秩序,但事实,影片却潜在地通过一些“家庭”外的男性角色,来实行对“神女”的生活和前景的执掌。其中,流氓无耻地霸占着“神女”,无形中代占了家庭的“夫”的角色,影片中有一个一直被人津津乐道的镜头,即流氓抱走“神女”的儿子,成功威胁神女后,他张开两腿站在神女母子前,摄影机从流氓叉开的胯下运用低机位仰拍紧紧相拥的母子,使流氓的站立与母子的蹲跪形成了强烈的对照,充分表现了母子被威力压迫的无助。其后,流氓俨然成为了“家”中当权者,他任意妄为,抢占神女积蓄,并最后将她引至毁灭。与流氓相反,老校长则一身正义仁爱,他获知神女与孩子的真实处境后,不惜力排众议坚决不开除神女的儿子,最后还为此辞职。在此,需注意两个小细节,老校长到神女家中家访,听到神女的控诉后,他用手拍拍神女肩头,怜爱倍至。在神女入狱后,又是他立刻赶到监狱探望神女,再次聆听神女的哭诉,并拍着神女的肩头,让她放心,他会代她照顾孩子。在这里,老校长俨然代充了一位“慈父”的形象,他接受“被放逐的”女儿的忏悔,并通过代照顾神女儿子,达成神女的希望来实现对神女的救赎。然而通过监禁,“神女”无形中却又从男权秩序外又回到了秩序内,她将所有的希望寄于儿子的将来,由儿子――一位未来的男性延续她的生活、生命。

神女――看是超离男权秩序的越“界”的母亲,她根本无法在家庭和男人之外得到自我的完整,到头来,她不过还是在诠释那个由男性来解放女性、由社会解放而实现妇女解放的不老神话而已。

参考文献:

[2](美)E・安・卡普兰(E・Ann・Kaplan).母亲行为、女权主义和再现:情节剧和妇女影片(1910-1940)中的母性[M]//李恒基,杨远婴.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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