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巴特工的命运传奇

49岁的“古巴五人组”负责人埃尔南德斯曾以为自己会死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监狱里，没有子女，也无缘再见到自己的妻子。16年前，他在美国佛罗里达州被捕，被判两个终身监禁加15年徒刑。

然而，在2014年的圣诞节到来之际，埃尔南德斯回到哈瓦那，受到英雄凯旋般的欢迎，他的妻子佩雷斯挺着大肚子和他拥抱，还有半个月他们的女儿就将诞生。作为古美协议的一部分，他和“古巴五人组”中剩下的两个人被美国释放。古巴总统劳尔・卡斯特罗接见了他们，媒体将他们的回国视为古美关系解冻的标志性事件。

“胡蜂网络”潜伏迈阿密

1990年，埃尔南德斯带领特工小组“古巴五人组”进入了迈阿密。那里有庞大的古巴流亡者社区，活跃着不少以暴力反对古巴政权、反对美古关系正常化的组织。“古巴五人组”的主要任务就是监控这些人，尤其是一个名叫卡里列斯的危险人物。

审判“是一场宣传秀”

2000年11月，为期7个月的审判在迈阿密开始了。流亡者社区充满了复仇气氛，要求法官对5人重判。为他们辩护的人都被视为“支持古巴政权”的异类，对古巴持中立态度的陪审员则被取消陪审资格，而律师要求更改审判地点的请求也被法官多次驳回。

就在5人身陷囹圄时，卡里列斯也在坐牢。2000年，他因试图在巴拿马刺杀菲德尔・卡斯特罗而遭囚禁，后来被时任巴拿马总统莫斯科索特赦。2005年，他偷渡美国时被抓，但美移民局拒绝驱逐他，理由是他可能会受到委内瑞拉或古巴政府的“酷刑虐待”。尽管美国司法部要求继续囚禁他，因为他确实参与恐怖活动，但美国法院还是在2007年将他假释。2011年，他洗脱所有罪名，住在迈阿密。在美国安全问题专家柯布勒看来，他是“古巴流亡者的暴力教父”和“史上最危险恐怖分子之一”。

在古巴被视为英雄

与一辈子搞破坏的卡里列斯相比，“古巴五人组”的背景大为不同。他们是军人、艺术家、工程师、学者，为国家牺牲了个人前途。所以在古巴，他们始终被视为英雄。

拉瓦尼诺，1963年出生于哈瓦那。高中时代，他就获得过很多荣誉。1986年，他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哈瓦那大学经济学系。在大学里，他是运动好手，参加过泛加勒比运动会。他说：“如果防止无辜者死亡并防止对古巴的无谓入侵是我被判刑的原因，那么我欢迎这种刑罚。”

费尔南多・冈萨雷斯，1963年出生在哈瓦那，1987年以优等生毕业，获得金奖文凭，专业是国际政治关系。在校期间，他曾担任大学生联合会的各种领导职务，参加宣传文化活动。1987年到1989年，他参加古巴国际主义大队，在安哥拉与南非种族隔离政权战斗。

5人中还有两个人出生于美国，按美国法律具有美国公民身份，但他们选择了为古巴而战。雷涅・冈萨雷斯1956年生于芝加哥，是5人中最年长的。他成长于一个古巴移民工人家庭。1961年，他的父母带着两个儿子回到古巴。1977年到1979年，他在安哥拉英勇作战。此后他学习飞行，成为飞行员和飞行教官。1998年，就在他被捕前几个月，妻子为他生下女儿伊维特。

漫长的自由之路

多年来，古巴政府一直要求释放5人。美国的有识之士也积极呼吁，应该给他们公正的司法待遇。2001年6月，“释放古巴五人全国委员会”在美国成立，多年来进行了大量努力。他们曾在《纽约时报》等主流媒体刊登广告称：“你是否会因反对恐怖主义而在美国被捕？是的，如果你在佛罗里达这样做。”以此争取民意支持。

2005年5月27日，联合国人权理事会任意拘留工作组发表声明，称对5人的监禁是武断的，要求美国政府改正。2005年8月9日，美国第十一巡回上诉法院3名法官裁定，推翻原判，下令重审。但小布什政府秘密致信法官，要求他们“重新考虑”。一年后，该法院全体法官表决，案件维持原判。反对这一做法的法官在意见书里无奈地写道：“对被告的判决应被推翻。但我也知道，推翻这些判决并不会赢得称道，反而会冒犯很多美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