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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最后的孙家人》的戏剧冲突

小编:

摘 要:段光忠是美国亚裔戏剧界第三代浪潮涌现出的很具代表性的亚裔女性剧作家,其代表剧作《最后的孙家人》通过鲜明的人物形象和戏剧冲突反映了少数族裔文化在美国主流文化语境下维持自我的艰难以及寻求新的文化归属的困境。没有冲突就没有戏剧,戏剧冲突是戏剧的灵魂。戏剧冲突剧在理论界有不同的定义,通常指的是人物之间的性格冲突,而立体的人物形象和性格又是通过戏剧冲突发生发展的过程中展示出来的。论文拟通过分析《最后的孙家人》的主要人物来展现本剧的戏剧冲突以及剧本的主题和创作主旨。

关键词:戏剧冲突;亚裔戏剧;女性意识

剧中的爷爷是一位戎马一生的前国民党高官,参加了抗日战争和内战,在远离中国的美国加利福尼亚终老。戏剧以爷爷的百岁生日那天开始,以爷爷当天去世为终点,严格遵守了亚里士多德的古典主义戏剧规律三一律,结构非常严谨。作者在剧中使用了多重创作手法,爷爷的一生在一个老年痴呆症患者的意识中得到了完整的呈现,现实中的人物和爷爷意识中的人物剧情在同一个舞台上展开,却处在不同的时空,二者通过爷爷的意识又完美地没有丝毫缝隙地在某一个点对接了起来,这种设计与阿瑟・米勒在《推销员之死》中舞台时空的设计有异曲同工之处。剧中人物的设计同样也显示了作者的独具匠心,现实中的人物与意识中的人物是两两对照的,如爷爷意识中的嫡妻与买来的小妾和现实中的Twila母女互为对照,演员也是相同的。美猴王和八戒则不时地幻化为另一重现实身份――爷爷过去的中将和少校----来和爷爷交谈。这样的设置是作者对戏剧主题表现的一种特殊手法,其隐含寓意在于两对女性之间的权力控制关系是相似的,前者在男权社会不能拥有的东西在后者身上得到了重生,后者承载并实现了前者的梦想与愿望。该戏剧描述的戏剧冲突主要有以下几组。

一、人物之间冲突的父子冲突

剧中的Sonny与父亲Ho Ping之间。Sonny作为家庭中的男孩子,在传统的中国家庭中是应该受到重视与重点培养的,但在将军的家里,家庭关注的是姐姐Twila, 一个有花样滑冰天赋可以一朝取得世界级声誉的女孩。从Sonny的名字也可见一斑,Sonny在英语中作为男孩名字是带着随意和不重要的色彩的。姐姐不堪压力从家庭出走之后父母久久不能抚平的伤痛让Sonny不得不承担起很多家庭的责任,比如照顾爷爷、安慰妈妈、承担家庭琐事等,可以想见的是在这样家庭文化与氛围中Sonny肯定会感受到忽略与伤害。他有自己的梦想与愿望,但责任又必须把他绑在这里。这里我们感受到的是传统的中国价值观在另外一片土地上的断裂与无奈,这种处在夹缝中的痛苦也驱使Sonny走向另一个极端,选择纯粹,选择只做一方人,排斥中国文化,极力向美国文化的靠拢,他的言谈举止之中不时流露出对中国价值观的贬斥和对美国价值观的欣赏。在人物出场的一段饶舌乐里他骄傲的宣称自己是美国人,只是看起来像中国人。他告诉离家五年之后归来的姐姐:“……我理解这一切,但这不意味着我必须继承这一切痛苦、不公平、结巴口吃、受害、白人是何等的不公。我拒绝接受。我喜欢纯粹,一次只看一种文化,可以吗?我知道你们这些双文化的、艺术范儿的人觉得我浅薄,你们这些连字符人(意即华裔美国人)想把你们的存在感最大化。但是伙计这是我的选择,在这个国家他们允许他妈的自由选择这样的东西存在,可以吗?你介意吗?……” (Tuan, 37) 从另外一种意义上Sonny活得比姐姐更轻松,没有那么痛苦,要自杀以得到解脱。

Ho Ping则是传统的中国儿子和父亲,虽然在美国生活,价值观则是因袭中国人。他勤俭节约,非常孝顺,坚持患老年痴呆的爷爷不能再养老院度过晚年,必须跟家人生活在一起。他看不起儿子一副美国痞子的样子,整天对儿子斥责教训,父子之间的火药味儿一触即发。作为将军之子Ho Ping是没有一点将门虎子的风范的,虽然爷爷极力要训练儿子的勇气,但是爷爷的时代已经远去了,他对儿子的期许也不可能实现,爷爷只能在他的意识中念念不忘地教育年幼的儿子。我们在剧中看到的是一个被现实压弯了腰的中年男人的形象,机械博士,工程师,上班工作,下班买菜做饭,家里是老年痴呆的父亲和痞子儿子,一塌糊涂,女儿出走,妻子被现实打击失去生活勇气,他痛心而又无奈,只能继续把一切担起来。这个人物在剧中没有很多的发声机会,有也是对儿子不断的斥责和发火,只有一次在和女儿的谈话中我们看到了Ho Ping内心的伤痛,看到了这个生活在另一片土地上的一个中国儿子对传统价值观的辛酸的回应:“传统,Twila,传统是个枕头……有了传统,你和残酷一起睡觉时会更舒服一点。” (Tuan,49) Twila以她有限的人生经验认为传统是对现实的歪曲,因为她看到的现实跟从父母那儿接受到的教育是截然不同的,从父亲这儿她认识到了中国传统观念在美国的价值,传统不是假的,不是错的,只是不属于这个国家,这片土地。作为一个拥有传统价值观的中国人,虽然在美国生活多年,Ho Ping感受到的失落如同《飘》中Ashley Wilkes在重建时期的美国对逝去的南方文明感受到的。

导致父子冲突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父子价值观的差异,由于在不同文化背景下成长,父子各自形成了不同的价值观,尽管二人的生存背景都是美国,父亲的价值观和思维方式还是中国式的,这导致了父子间长时间的冲突,这种文化的不同和冲突是少数族裔美国经验不可避免的一部分。如儿子嫌弃父亲吝啬,不肯花钱送爷爷进养老院,宁愿毁掉一家人的生活;不肯买一部日本好车,妈妈还要开爷爷原来开的几十年的旧车等等。父子冲突在爷爷将要去世时达到了顶点,Ho Ping紧张的询问父亲那儿不舒服,Sonny同样紧张的拎着录像机赶紧拍,要把爷爷临终的情景用录像机录下来贩卖到台湾赚一笔钱改善家庭状况(作为战时将军爷爷在台湾是名人),要求父亲和爷爷在录像中讲英语,甚至灵感突至,大脑飞速运转,起好了录像的名字:死之界限――新的口述/视觉历史。这个荒唐的儿子让Ho Ping感到愤怒,要儿子滚开,儿子也觉得愤怒,这么多年照顾爷爷终于到这一天了父亲却阻止他,破坏他的计划:“爷爷,现在别死,快回来。他妈的!我没拍到。17年我都忍受下来了居然错过了。结尾,我没拍到!我没拍到!错过了,狗屎!”(Tuan, 83)然后发疯般的乱砸东西,父子互殴。在这个混乱的场景中我们看到的是两代秉持不同价值观的人对同一事件的不同的反应。我们不能否认的是虽然Sonny自称二百五,他仍然是个孝顺爷爷的好孩子,像照顾三岁小孩一样照顾爷爷,逗爷爷开心,给爷爷准备生日礼物。这个复杂的居间文化的人物性格和形象在持续的父子戏剧冲突中得到了完美的表达和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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