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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美丽,一种启示

小编:

摘 要:十九世纪美国作家大卫・梭罗和现代中国作家阎连科在不同时期、不同地点分别写出两部不同的生态散文――《瓦尔登湖》和《北京,最后的纪念》。两部作品虽然有许多不同之处,然而它们给予人类的启示却是一致的:那就是人类对大自然的索取应该有所节制。

关键词:生态环境 索取 节制

瓦尔登湖是美国康科德镇的一个美丽湖泊。它因美国作家梭罗的长篇散文《瓦尔登湖》而闻名于世,同时也成了热爱大自然追求田园生活的人们心向往之的圣地。她美丽天然,周围森林环绕,蔚蓝的天空倒映其中,使其垂钓的人们感流仿佛是在“天空钓鱼”。这是作者梭罗1845年亲眼看到的,且两年后又在他的著作《瓦尔登湖》中描写出来的美景。无独有偶,一百多年后,中国有一位文人,在北京郊区(当时是北京二环处),创造了这样一个美丽的“人间仙境”,就是作家阎连科在《北京,最后的纪念》中所描写的711号园。也正是有了这711号园的命运,也才有了阎连科《瓦尔登湖》式的《北京,最后的纪念》。许多人把阎连科的711号园比作瓦尔登湖,其实,这两处“人间仙境”,有着很大的不同。

两处“人间仙境”形成的方式不同。正如梭罗自己在《瓦尔登湖》中所介绍的,传说中的瓦尔登湖是这样形成的:很久以前印第安人在一个小山上举行狂欢庆典,他们的活动触怒了神灵,突然山岳震撼,大地突然沉下去形成了湖泊,只有一个叫做瓦尔登的女子逃了出来,于是这湖就以她的名字命名为瓦尔登湖了。亦或是后来人们把这片水域用石头围起来形成了湖。无论如何,到1845年,梭罗来此地时,瓦尔登湖早已存在,是一个远离人类毫无污染的美丽湖泊。而阎连科的711号园中的一隅,完全是作家自己开垦而成。他在《北京,最后的纪念》中写道:“几年前,六月间,我炎热的脚步,踏上了711号荒原,我在六月二十六日,用十分钟的时间,在院子里约略走了一圈,做出了我人生中最大的决策,倾我所有储蓄力加上签名盖章的借条和内疚歉意以及园子主人对我的宽爱和信任,立竿见影地在那园子里租下了一隅土地房院,开始了我一生最为奢靡的一段诗栖人生。”就在租来的荒地711号园,他辛勤开垦,精心耕种,建成了自己心中的静园。可见,阎连科的711号园中的院子,是人为所建,不是自然的产物。是一处新建的历史短暂的现代院子。

两处所含的动植物不同。瓦尔登湖中有各种鱼类嬉跃畅游,如鳟鱼、银鱼、鲈鱼等;湖面上有各种水鸟飞禽出没翱翔,如山鸡、鹌鹑、潜水鸟;周围的林子也是动物的乐园,松鼠麝鼠野狼野猪恣意出入,各种树木更是不计其数:桦树、杨树、漆树、松树、榛树、山毛榉等,给人以野生野长自然的壮美。而在阎连科的711号园,最多的应该是蔬菜,如芹菜、菠菜、韭菜,白萝卜、红萝卜、大白菜;花卉,如梅花、月季花,以及他亲手种植的树木,这些都是阎连科来到711号园后,开垦荒地亲自种植的。他自己说,他具有“垦荒情节”(第一章)。711号园,给人一种柔和恬静的人文之美。

两处仙境结局不同。瓦尔登湖现在已被美国政府列为保护区域,供游人参观游览,它的美一如既往,而且可以预期,在没有大的及不可控制的地质变动和战争的情况下,它会美丽永驻。而阎连科的711号园仅仅三年之后在北京市的扩建中就灰飞烟灭了。虽然作家曾上书国务院,但终究没有改变它被毁灭的噩运。作家痛心疾首地写道:“711号园如塌洞般突然到来,显得急促而唐突……七月的一天凌晨,在人们还在熟睡的梦中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百多个身着统一服装的年轻人,他们开着挖掘机和推土机,在短暂的时间内,就把园子东边的围墙夷为平地了……我曾设想让自己的生命和写作结束在这711号园中53号的人生轨迹。”作家还是低估了北京的发展速度与强度,一个作家的力量和城建的力量之比无异于蚂蚁与大象较量。值得深思的是,瓦尔登湖离周围的邻居不管哪个方向都是“一英里”,奇怪的是,就是这一英里,美国人发展了一百多年竟然没有跨过,美国的发展速度怎会如此之“慢”?

从结构上看,两部作品的构思不同,写作顺序各异。在《瓦尔登湖》中,梭罗从春天写起:“1845年三月末,我借了一把斧头,只身来到瓦尔登湖”,以春天结束:最后一章的题目便是“春天”。作者基本是按一年四季更替的顺序作为章节的继续,也是按此顺序来描述瓦尔登湖以及周围环境的变化。在作者的笔下,我们看到瓦尔登湖的平静安详,微波粼粼,明镜般的夏秋;也看到了冰冻三尺,大雪覆盖湖面的皑皑严冬,梭罗呈现给我们的是风景如画的瓦尔登湖的四季全貌。同样随着季节的变化,周围的山林草木从蓊郁到秋黄,从百花争艳到果实累累,俨然圣经中的伊甸园。他自己的生活也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从春天要搜集旧材建房生火做饭,到夏天泛舟湖上与潜水鸟嬉戏,从秋天林中采果钓鱼猎鼠,到冬天躲在屋内与古人交心,同来客面谈,他的生活简单而充实。而阎连科的《北京,最后的纪念》则是以具体的物品或植物作为描写顺序。比如第一章描写农具,作者在分析了农具的作用之后,还指出了农具的三种归宿:化为粪土,收回重新利用,放入博物馆;还有农具的尴尬:被包裹涂漆当做“工艺品”和奢侈品。接着便具体描写了农具中“一把铁锨的命运”:作者想象一把铁锨如何被锻造成型,它所做过的劳动,以及作者成为它的主人后如何将它误用至毁,甚至作者动情地为它举行“隆重的休息礼”;接下来作者记录了他自己对“一张锄头的新生命”的敏感观察。农具的原始作用就是耕种,它离不开土地以及土地上生长的林林总总。在阎连科的711号园的小院子里,昆虫如蚂蚁、黄裙马峰;蔬菜如芹菜、菠菜;花草如月季吊兰;瓜类如丝瓜、南瓜等的形状特点都有详细描述,这些也构成了《北京,最后的纪念》中主要的部分。

虽然两部著作的内容不同,结构不同,但也有很多相似之处。

首先,两位作家都在享受简单的生活。《瓦尔登湖》中的梭罗和《北京,最后的纪念》中711号园中的阎连科,他们各自的生活都简单朴素。梭罗在湖上生活了两年零两个月,只住在自己动手花费了二十八美元建造的小房子里。屋子的建材大都是购买的旧木头旧砖块,屋子里的陈设也只有床、桌子、椅子等生活必需品。他在向世人证明,生活简单,向大自然索取便少,自身损耗也少,因此不需要努力工作。他说:“因为我不拼命工作,我就不必拼命吃。”所以,从作者梭罗的描述中我们看到,他除了种些豆子和其他的农作物外,好像没有太多的田间劳作。他大部分时间似乎都在散步、看书及思考,间或到村子里打听些消息,接待访客,到镇上购买些生活必需品,或者泛舟湖上,与群鱼众鸟为伴其乐融融,或者什么都不做,俨然一位世外仙人。 711号园中的阎连科也在享受着人间的朴素美好生活。虽然在第三十六章中,他这样写道:“因为被贪于宽敞,享受的内心所左右,就决定在三大间房前再盖一个书房出来。”他的居住条件虽然比梭罗的陋室有所改善但也并不奢侈;再有,满园子的蔬菜尽管可以给他和家人提供多种无公害的美味佳肴,他的物质生活应该说还是相对简单。而远离城市的喧嚣,安静的郊区给作家提供了安静的创造环境,作家却享受到了精神的愉悦。

其次,两位作家在自己的作品中都表现出了对树木花草的近乎病态的热爱。梭罗曾说过:“桤木和杨树上那些颤抖的叶子的怜爱几乎让我窒息。”在“贝克田庄”一章中,梭罗充满深情地说:“有时我徜徉到松树密林下,它们很像高峙的庙宇,又像海上装备齐全的舰队,树枝像波浪般摇曳起伏,还像涟漪般闪烁生光,看到这些碧绿而柔和的浓荫,便是德罗依德也要放弃他的橡树林而跑到这里来等礼膜拜了。”同样阎连科在《北京,最后的纪念》中甚至对一颗已经接近枯死的槐树竟然也依依不舍:“槐树粗矮,枯枝横生,虽然没有一颗活树那样鲜艳生动,四季之变都在树上有演绎和发生……”(对一颗失去的槐树的追忆)。而当建房工人不识时务地将树砍伐后,他的失落之情也表现在他的字里行间:“从此,对那些施工的匠人怀怨在心,缘于和谐的国策,无非总在脸上装出笑容罢了。”

第三,两位作家都亲自动手开荒种地:梭罗在《瓦尔登湖》中不止一次地描述他用落后的工具锄头锄豆田的情景;二十世纪的中国阎连科,在现代化机械完全可以代替耕种的情况下,阎连科却痴迷于用落后的工具在711号园中开垦荒地、种树种菜。他们的行为难道不是对现代文明发展速度的一种微弱对抗吗?

总之,一百多年前的一位美国作家,一百多年后的一位中国作家,尽管他们所处的地理位置不同,观察自然的角度不同,各自作品的结构安排不同,作品中描述的“仙境”美丽各异,但揭示了相似的主题:生活可以简单,也应该简单。发展要有节制,文明的步伐必须控制。

参考文献:

[2] 阎连科.北京最后的记忆[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12.

[3] 梭罗.瓦尔登湖[M].徐迟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

[4] 梭罗.瓦尔登湖[M].北京:北京外文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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