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告别 2014年16期

十分不想写怀念比拉诺瓦的小酸文。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觉得“尘归尘，土归土”，既然希望人家R.I.P.（西班牙文写作D.E.P.，Descansa en Paz），就不必用抽泣声打破这难得的宁静。毕竟我“认识“的比拉诺瓦、阿拉贡内斯或哈尔克，即便不是隔着液晶屏幕，也只是匆匆一面之缘，谈不起“深深的思念”。庄子箕踞鼓盆而歌为妻送葬，也是一种人生态度。

上周末贝蒂斯告别了西甲。降级的心情有如拉科鲁尼亚那样悲情的，有如比利亚雷亚尔那样委屈的，也有如当年莱万特那样无奈的――赛季未结束，领不到薪水的球员教练已各奔前程。贝蒂斯这样提前降级，只盼赛季早点结束的倒是第一次见。由于赫塔费赢球，贝蒂斯和皇家社会开赛前已经确定降级。化悲愤为力量还是化悲愤为窝囊，眼看贝蒂斯选择了后者。

欧联杯1/4决赛，比利亚马林球场座无虚席，来访的塞维利亚即便能赢球，也会在精神上被绿色球迷生吞活剥。然而这个周末，阳光洒在稀落的看台上。嘘声从球队登场的第一刻响起，直到关灯停止。就连为比拉诺瓦默哀的那一分钟，也有不安分的噪音传来。

球队就更别提了。巴西中后卫保朗上轮送对手一乌龙助攻以及一粒乌龙进球，当场自信崩溃主动要求下场。本轮他没有被列入参赛名单，而本赛季或者这辈子，他都不想再穿上这件绿色球衣。本场皇家社会所获点球也是“大礼包”。贝蒂斯边后卫胡安・卡洛斯在禁区内用最省事的办法完成了防守任务，直接从背后推倒了贝拉。被球迷骂作是“雇佣军”也没关系，他本来就是从布拉加被租借过来的。

主教练卡尔德隆自知还有一个月便可交差了事，干脆和大家交了实底：“球迷希望我们能达到和他们一样的高度，他们有权利这样做，但我真的不完全同意人们的想法。”换个人也没法接受，本赛季贝蒂斯的三个主教练，最先下课的梅尔挨嘘最少。但回想起来，一切的一切还不都是球迷打断训练找他谈话而起的？

总之，贝蒂斯一边打着欧战，一边哭哭笑笑地离开了西甲。2008-09赛季，贝蒂斯与赫塔费平分，因相互战绩更差惨遭降级。那次球迷闹得更凶，直接将鲁伊斯・德洛佩拉赶下王座。所谓告别西甲不过是暂时的，以贝蒂斯的经济底子和青训实力，比起巴列卡诺或阿尔梅里亚这种真正小本生意的球会更能适应商业足球的考验。

本轮拉科在主场0比3负于弱旅庞费拉迪纳。我从未在里亚索看过如此糟糕的比赛，以至于客队打进第3球时，拉科球迷开始为对方鼓掌。未至绝境时，人总是无所不能，面对不测，人又总是盼望超自然力量介入，即是所谓奇迹。不知尤里是否能将这件球衣穿到退役，如果是，这何尝不是一个“奇迹”？人为的奇迹。既然如此，谁又需要陌生人一时兴起点的那根虚拟蜡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