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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佛敛容――《爨宝子碑》临摹解析

小编:马思乐

书法在数千年漫长的发展历史中,呈现出积淀深厚、包容多元、体系完整等特点,而且存在着严格的序列,以及能够自我调节的机制。这正是书法几千年来生生不息的根本原因所在。每个时代有不同的审美风尚,但与此同时,又存在恒定的审美核心。这就使得每个时代既有不同的风格取向,彼此间又存在某种关联。这是中华文化同生共荣的特点。在此前提下,书法具备了二元性特点,实用与艺术,技术与文化,……。正与奇无疑是一对重要的审美范畴。“正”即是正脉,无论是就书体还是审美而言,都有代表性的碑刻相对应。这是临习书法的正道、大道。“奇”即奇出,在浩如烟海的书法碑帖中,亦有许多小径和旁支,甚至是另类,呈现出不拘一格的特征。这当中,《爨宝子》可谓首屈一指,成为“奇”的典范,令人印象深刻。

可以这样说,《爨宝子》的出现,是一个偶然,但又绝不是一个偶然――是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空间,特定的作者,成就了特定的风格。

特定的时间。《爨宝子》立于405年(东晋安帝乙巳年),正处于非常特别的三百年。中国艺术在魏晋时期发生了非常显著而深刻的转变。概而言之,第一,艺术自身超越了儒家关于诗教和礼乐思想的界限,被当作一种独立于政治和社会伦理之外具有自身价值形态的范畴,也就有了真正意义上独立的艺术品格;第二,形成了中国古典艺术的基本形态和样式,如书法、诗歌、绘画等,而且在这些领域,魏晋时期达到了典范和顶峰,如王羲之的书法、陶渊明的诗、顾恺之的画;第三,魏晋时期形成的审美趣味,影响了中国人的审美,持续至今;第四,产生了探讨艺术内在规律的大量理论著作,如书论、诗论、画论等,有些甚至是中国美学理论中的代表性经典,如刘勰《文心雕龙》、谢赫《古画品录》、嵇康《声无哀乐论》等,成为后世追慕的典范,由此出现了中国艺术和美学的系统范畴、概念和标准,如“气韵”“风骨”“神”“妙”等。魏晋时期的艺术发展,后来被称为“自觉时期”,充满新奇和热情,一切皆有可能。因为类似《爨宝子》风格的《王丹虎墓志》等王谢墓志出土,直接造成对《兰亭序》真伪的争议。对比来看,确实差异极大,几乎很难想象处于同一个时代。然而正因为风格跨度巨大,才成就了魏晋时期的多元。风流妍美,风格高度成熟的行书与隶楷意相杂的隶楷书并存,见证了中土正脉与边缘地区的奇正对比。在如今资料丰富、信息便利的情况下,任何风格都可以一览无余,相互影响在所难免,而在过去信息闭塞的条件下,老死不相往来,按照各自的规律前行,不足为奇。

特定的空间。中国土地极其广袤,文化呈现出多元发展态势。《爨宝子碑》虽属南碑,和北碑的文化本质一致,充分体现了汉文化与少数民族文化的融合。魏碑是由蔡邕、钟繇分隶为代表的中原古法直接发展演化而成的,是北方文化形态的产物,直接体现了北方人的尚武精神,粗犷彪悍的气质和豪放纯朴的性格特征以及北人的审美情趣。康有为《广艺舟双楫》中有言:“北碑当魏世,隶、楷错变,无体不有。综其大致,体庄茂而宕以逸气,力沉着而出以涩笔,要以茂密为宗。当汉末至此百年,今古相际,文质斑斓,当为今隶之极盛矣。”曹魏禁碑之后,碑刻数量稀少,南碑更是屈指可数。在天高皇帝远的南疆,一下子出现两块名碑,更是奇货可居。从本质上来说,《爨宝子碑》的审美直接源于特殊的地域文化――“爨文化”。这是在临习《爨宝子碑》的过程中,绝对不能忽视的文化背景。从时空上来说,“爨文化”是指爨氏自“蝉蜕脱河东,采邑丁爨”南迁入蜀徙滇而取得统治地位,在魏晋时代“独步南境”,一直到唐天宝七年(748)南诏灭爨止,绵延五百余年兴衰起落的历史文化空间,以其丰富深邃的内涵,极为鲜明的特色和深远的影响成为云南地方文化史的三大高峰之一。爨文化的渊源是开放的、交融的。爨文化主体虽属曲靖地域,但在产生和发展过程中,受到多种文化的影响,与滇文化、中原文化、巴蜀文化、夜郎文化和楚文化有着极深的关系。爨文化的创造者,不是一个单一民族,而是由以爨氏家族为代表的迁徙南中的汉人、古滇国时期的滇人,即历史记载的“劳浸、靡莫之属”为主构成,此外还有其他古老族群融合其中。这些不同群体,在新的组合中,获得了一个共同的称谓“爨人”,却保持着各自某些原有的特征,使得爨文化呈现出开放交融状态。从文化构成来看,爨文化的文化形态构成中融合了经济关系、政治制度、社会生活、生产结构、宗教信仰、哲学思想、文学艺术以及民族民俗等诸多因素。爨文化晚期,以爨氏家族为代表的整个南中汉族全部融入当地少数民族,碑刻文化并未消失在历史长河中,而是由南中腹地的“西爨白蛮”等新的民族群体继续传承。“爨碑”保持着鲜明的汉文化特点,在继承中有创新,“二爨”的形制、铭文继承了“汉晋正传”和“魏晋风范”,而书法艺术则打破了业已成形的美学规律,笔法、结体完全不同于中原书法,充满了独创精神,在隶楷之间独成一体,形成了独特的艺术品位和风范。

特定的作者。作者虽然不知名,作品却非常有名。如前所述,对于书法史来说,碑刻的出现也许是一种偶然。一个人的书法风格对于千百万人产生影响,奠定了一种审美基调。个人风格成为书法史的一部分。这就是一种必然。这和颜真卿的风格成为典范是同一个道理。只是颜真卿代表宏大,有凛然正气。《爨宝子碑》是一种野怪之美。作者特定的审美趣味被放大和延伸,从一本碑帖演成一种体系,为近当代的很多书家所取法,同宗而异面,并且在未来会被更多的人喜爱和推崇。

特定的风格。这是从书体发展的角度来看,正处于特殊的隶楷错变时期。隶楷错变,多体杂萃,增加了无穷笔意,推动书法艺术趋新求变。魏碑之审美意味不同于秦篆汉隶,也有别于三国钟繇、两晋二王楷则,具备独特的古拙、雄肆、大气的审美风貌,较之汉碑而删去蚕头雁尾,中宫宽松而元气内含,虽下启隋唐楷书,尤其相比唐楷,不衫不履、率性天真,随心所欲而不逾矩。袁裒《书学纂要・总论书家》谓:“汉魏以降,书虽不同,大抵皆有分隶余风,故其体质高古。”钟王楷法的成熟,终止了隶楷的过渡性,但隶楷仍继续存在,由于应用范围的扩大,书写形式变得更加多样化。《爨宝子碑》可谓“集大成者”,既有隶书的遗意,又有楷书的雏形,二者综合为之,成就了特殊的韵味。理解这一点,必须要有动态的观点。今人如果楷隶相杂,很容易不伦不类,但古人处于书体发展变化的过程中,所以顺其自然。总的来看,在《爨宝子碑》中,篆、隶、楷交织混同而有序。具体来说,一是篆隶意蕴含形内,二是楷法初见端倪,三是技法别具一格。 《爨宝子碑》的隶意,表现在横画波笔上,处理时的过人之处在于,有多笔横画时,不避雷同。说楷法初备,最典型的是转折与钩画处理。转折方锐,严格来说,有折无转。钩画和波笔类似,同一个字形中常常出现二次甚至三次,无重复之感。这都是临习时需要体会的重点。至于篆意,藏在笔画和字形中。篆意即古意。何绍基说过:“真行原自篆分波,根矩还求篆籀蝌。”“余学书四十余年,溯源篆分,楷法则由北朝求篆分入真楷之绪,知唐人八法以出篆分者为正轨。”一般人困扰于碑帖之分,书体之别,何绍基则毫无偏废,带有兼容的思维,“楷则至唐贤而板,其源必出八分”。如果反过来理解,临习带有篆隶遗意的楷书可以跳出唐楷的限制,从而产生一定的衔接和贯通作用,举一反三,使得个人书迹意蕴更加丰富。正因为如此,《爨宝子碑》虽然野怪奇特,却依然格调不俗,肃穆端庄。临摹时如果丧失了古味、古意,则徒有驱壳形貌。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爨宝子碑》,甚至终生临习这一种风格的碑帖?因为个性明显,达到独一无二的程度。如今能够见的,如《王兴之夫妇墓志》《王闽之墓志》《王建之墓志》和《王丹虎墓志》,都有隶楷相杂的成分,具有某种相近的趣味,但无论是影响力还是技法,都无法和《爨宝子碑》相提并论。原因在于,技法上存在单调之处,比如波尾的处理,诸多重复,有的将字形置于界格之中,均匀等大,难免使得格调等而下之。从这个角度来看,《爨宝子碑》独特的风格不仅仅只是形象,而且具备两个支撑点――内在丰富的意蕴和独一无二的技法。

临习《爨宝子碑》时,往往很容易偏离了“正”,一味张扬奇怪,以至于小家子气,原因在于审美理解上的误区,不能从全盘上来把握。要知道,整齐、秀丽、飘逸、雄强属书法之美,生拙、野怪亦是书法之美。然而不管如何,美必须是恰到好处。

《爨宝子碑》的特点是“方”,行笔时注重切入纸张。碑刻笔法通常是,横画竖起笔,竖画横起笔,刀工的作用非常明显,常见的观点是“透过刀锋看笔锋”。窃以为在临习此碑时,需要反其道而行之,注意透过刀锋看笔锋,临习时有意通过笔锋来体会刀锋,甚至可以将刀锋着意夸张。临碑刻的笔法,需要意识到,这一切是综合因素影响的结果,用到极致方可活,置之死地而后生。《爨宝子碑》的结体也是“方”,但有正方、扁方和长方之分别,从全部字形来看,大小有别,任意自然,天真浪漫,不能整齐划一。

《爨宝子碑》的独特之处在于,极“方”之外,尚有“圆”意,一是波笔中的圆,二是钩画中的圆。有些钩画极为特殊,如一些中竖画收笔常有钩出现。“圆”意无疑起到了调节作用。如果只看到方,看不到圆,写起来无圆意,则难免失之单调。

与此同时,不能只看到怪,而看不到奇。奇和怪是有区别的。奇是奇特,含有特殊的、稀罕的、不常见的、出人意料的等意思,出现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变化。怪是怪异,虽然与众不同,但层次、格调较低。

当然,如果只看到野,未看到正,则属于眼界问题。只看到笔法,看不到古意,更是重大失误。关于这两点,可以与《张迁碑》结合起来联想,相互启发。二碑之间,冥冥中存在一种非常奇妙的关系,有两个层次:一个是楷化因素。《张迁碑》的字形介于隶篆之间,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字里行间蕴含着浓重的山林气。《张迁碑》多见方笔,甚至可以说是“方入方出”。字形由于特殊的结构失衡处理,波挑减省,使得每个字看起来颇具憨态,带有些许楷隶的气度。二是正与奇的巧妙结合。字形虽然拙,却不乏俏皮之色。由于字形本身的动态感,便形成一种寓巧干拙的体势,因此具备了独特韵味。差别在于,《张迁碑》是正中见奇,《爨宝子碑》是奇中有正。如果只是正,临习《张迁碑》就变成刻板,如果只有奇,临习《爨宝子碑》就变成了怪异。

此碑发现纯属偶然,曾经做过压豆腐的工具。由此说开去,一切皆要顺其自然。过程自然,心态自然,书写自然,才能息心静气,避免过于怪异。《爨宝子碑》整体章法,乍看既工稳灵动,又高古朴拙,有明显的行距空白和横列空白。横画出波,竖画出钩,点画多为三角,极为尖利,而能无伤大雅。相似的笔法,不避雷同,重复而不单调、不累赘,显示出极其高明之处。自然天真,以奇为美,成就自身独特的风格。

就目前所能见的资料来看,《爨宝子碑》临作存世最早的是沈曾植,成功将《爨宝子碑》和章草结合起来。第一个特点就是“融”,而非生硬嫁接。第二个特点是“奇”,风神跌宕,此处列出的临作有五件,各个不同,一时有一时之态。起收笔有个人发挥,尤其是方笔,加以强化,收笔波势弱化。作为一代大家,不可能仅仅钻研此一种路数,博涉多家,能够把自己需要的提炼出来。笔画凝重精到,无一懈笔,字态飞扬,可以看成一次又一次的创作尝试。古人临创不分家。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从笔势上来看,行笔较快,行草书的意趣不自觉地融入其中。有意思的是,落款签名可以看到章草的意味。虽然临创不分家,在多家碑帖之间游走,但各家之间的界限依然明了,临摹时的把控能力非常强。这种功夫,不是人人都能具备的。正因为将《爨宝子碑》的“奇”融入到章草中,所以沈曾植章草一反常态,打破字字独立、结体平正的范式,用笔翻飞,结体磊落,任意挥洒,潇洒自如,改变了帖学笔画的缠绕、虚弱以及均匀一致之弊,变得道劲有力,充满沧桑感。沈氏对于章草的此等演绎,即使放在当下,思想也是非常前卫的,个人的化合能力亦无人能及。尽管有人认为,他的章草因为用笔尖利迅疾,结体动荡而失去应有的古朴庄重之感,但书家的个性审美往往只能取一端,偏激才有个性,具备令人过目不忘的风格。历代章草诸家,很少能跳出《急就章》的风格范式,能够自成一家,自有过人之处,对于其后的书家不无启示。

王蘧常作为沈曾植的嫡传弟子,秉承了乃师的理念,“以碑入章”。在个人实践上,虽不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却足可雁行。如果说,沈是化繁为简,王则是化简为繁,平生所作,章草烙印极深。此作虽为临习《爨宝子碑》,却时见章草笔意。王蘧常相比沈曾植,在章草上用的功夫更深,碑意藏在字形之内,沈在北碑上花的功夫更多,章草透露出浓烈的碑味。 有意思的是,近当代有几位章草大家,除了高二适属于帖学体系,其余不约而同地结缘《爨宝子碑》。沈王师徒外,尚有王世镗、马一浮、郑诵先,其中马一浮的章(行)草直接受沈曾植的影响。王世镗的《爨宝子碑》不拘于原碑的点画形态,追求的是一种意味,独具一格。马一浮喜欢用轻笔,用长锋羊毫,笔画变细,增加了隶书的成分,波笔非常惹眼。观其落款,从原碑的笔法、结体,逐渐过渡到章草,最见趣味。大家无论临摹还是创作,都努力或不自觉地呈现出自身个性。郑诵先的《爨宝子碑》减少了恣肆怪异之气,变得方整厚重,波笔特征弱化,款字以章草出之,动静相宜。

杨岘、曾熙和张大干的临作,呈现出浓郁的隶书意趣。对比来看,沈、王相对原作之所以“不到位”,是因为自身的个性风格太强烈,而杨、曾、张等人,则是因为对原碑只是偶涉,钻研不深有关。

李叔同、徐悲鸿、陆维钊、吴子复的临作较“正”,原碑中野怪之气被过滤了。李叔同在出家之前,临摹了大批的魏碑作品,风格肃穆,让人感觉息心静气,一片庄重之色。李叔同涉猎多家碑书,将各种笔法冶为一炉,自成一家,其个人气质已明显地在字里行间流露出来。也就是说,像李叔同这样的书家,个人气质能够引领一切。笔墨即人生。徐悲鸿书画兼善,又受到西方思维的影响,临作不拘一格,非常轻松活泼。徐对北碑一路尤其是造像下过很大功夫,驾轻就熟。陆维钊虽然归为这一系列,却是其中写《爨宝子碑》最富神采的。成功的关键在于他有篆隶功底,将篆隶古气注入字形,任意变化,不拘形貌,独出机杼。这样的临摹,需要一种综合实力,功到自然成。赵冷月的临作致力于忠实,然而因为年岁的缘故,返璞归真,《爨宝子碑》中天真烂漫的特质被淋淋尽致地发挥,这种特质在其行书中也恰如其分地彰显出来。吴子复在汉碑、魏碑方面有很多集字作品,忠实程度令人乍舌。每个字就像直接从原碑中抠出来的一样,然而这些集字放在一起,却有极其统一的风格。由此可见,前人对于某一种碑刻的用心程度,每一字乃至每一笔,都烂熟于胸,才能从容应对。

刚才提到的这些书家,虽正而不俗。下面马上要列举的几位书家,同样是正,却略显平常。书法要的是平中见奇,尤其是临摹《爨宝子碑》更要如此。如果只是单纯的平正,难免失之单调。究其缘由,功力不到位是主要原因。钟庸等人的临作主要问题是笔法单一。在大家的临作中,势必也存在对原碑的取舍,但无疑是功到自然成的结果,钟氏等人则存在功力不足的问题,或者,更好的解释是,偶尔为之,不以此碑为专攻。按照今天的眼光来看,乃非专业书家,不以书法来安身立命。比如像李济深,临作中一些笔法属于过度运用,无疑很单调。经亨颐虽然一辈子多习《爨宝子碑》,明显是“余事作书人”,虽无专业书家的习气,然个性稍显不足。

除了书家之外,尚有一些以此碑入印的尝试,如简经纶、钱君和吴子复等三人。以碑刻文字入印,属于“印外求印”的思路,有两个基本要求:一是保持原碑文字的韵味,二是符合印章本身的审美要求。如果是原碑中固有的文字,尚属易事,非碑中原字,必须对原碑笔法极其熟悉。简经纶所作皆为阳文,契合原碑笔意,巧妙运用界格,浑然一体。钱君所刻两方皆为白文,“佩韦”印文非碑中原字,韵味稍逊,“宁静”印中两字皆出原碑,惟妙惟肖,各呈其态,可谓大不易。吴子复的“明伯之印”,其中只有“之”字出于原碑,其余三字属于“臆造”,然四字融为一体,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对于原碑的笔法规律了然于胸,做到充分“印化”。

将各家临作结合起来看,不难发现,作为个性极强的碑刻作品,如果照搬而谨守其貌,甚至不越雷池,势必缺少新意,但变化太大,又会“面目全非”。其中界限极其微妙。比如吴子复的集联,字形笔法皆原汁原味,但气质截然不同,陈三立、钟庸等人虽然字形间架类似,然韵味不足。纯正不是平淡无奇。做到形似有两种途径:一是临习很多碑帖,练一家像一家,如李叔同;一种是专门临习《爨宝子碑》,如经亨颐、吴子复。另外一种是融合,做到神似,也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以《爨宝子碑》为主干,与各种书体结合起来,比如王世镗;一种是将《爨宝子碑》融入到其他书体中,比如沈曾植,章草变得跌宕多姿,风神独具。

当一种碑帖变成一个系列,众多人物集中进行探索,自然有了某种比较,也就有了某种“竞争”,相互之间能够拓展的空间不免存在挤压。但不要忘了,书法具有巨大的包容性,每个人的演绎具有足够的弹性,关键是否能够深入原碑,能否以个人气质来加以引领。沈曾植、王蘧常、李叔同、吴子复等大家无一不写出自身独特的个性。一个书家对于某种碑帖的熟悉程度如何,从根本上决定了个人的驾驭能力,而一个书家有多大能耐,则又决定了能否化裁出令人过目不忘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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