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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文先生借我用图片

小编:

此前曾多次在有关会议上听木文先生讲话,也曾通过电话,第一次单独交往则是2010年。2008年我启动了编纂《共和国期刊六十年》的工作。这是一部编年体和纪传体结合的资料书,以图为主,配以文摘,保存历史。1987年,新闻出版署成立,它对改革开放期刊历史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自然应该有所记载。如何遵循该书体例以图片反映新闻出版署成立?这让我犯难,一年多没想出办法。有一天看宋先生《亲历出版三十年》上卷,见该书第232页有一幅照片,真喜出望外。1987年5月8日宋木文副署长率出访新加坡团员在香港举行记者会,就国家建立新闻出版署问题,答香港各新闻单位记者问。照片上木文先生正发言,专注认真,分坐两旁的张伯海、杨牧之先生神情凝重严肃,香港李祖泽方面大耳,微笑聆听。这照片人物表情生动真实,构图紧凑,了无通常会议主席台照片的板滞、稀疏之弊。张伯海、杨牧之先生桌签上分别写着中国新闻出版署期刊管理局局长、图书管理局局长,这两个局不久后改称期刊管理司、图书管理司,桌签所写记忆了新闻出版署成立之初的机构名称。这照片不仅颇具历史纪念意义,而且以独特的视角折射了1987年的历史风云,包罗宏富,相信亲历者今后会有更细致具体的解读。我很想把它收入《共和国期刊六十年》。

《共和国期刊六十年》全彩精印,在黑白书页上翻拍不行,如何得到这张照片呢?我首先向伯海先生求援。他没有这张照片,他说你找宋署长试试。

文葆先生生前曾多次告我,宋木文很会当官,他只管大事,不管小事,具体工作放手让刘呆等副手去做。当时戴老已去世两年,言犹在耳。我了无私交私谊,为一张照片找宋署长,难免唐突,实在不敢造次。想了几个月,别无他法,只好给他打电话。听完我的陈述,他开始不置可否,后反复问为什么看上这张照片,图片放哪年度编撰页的哪个位置,图片说明怎么写,我都一一清楚地做了回答,当然我也记得趁机补充一句,《共和国期刊六十年》编撰过程中一些敏感、重大问题的处理我都请教刘呆、张伯海,请他俩指导、把关。听说这些后,他说,那张照片我可以给你,你哪天来拿吧。

又过了几个月,我带着一册《共和国期刊六十年》的全彩送审本去找他,那照片的版面位置自然在第224页预留着。接过送审本,没想到他既不从头看前言目录,也不翻1987年的年度编撰页,而是循翻口的年度标示径翻到1980年的“《新观察》复刊,《文汇月刊》创刊”。看完这一对开的年度编撰页后,他又默不作声地翻读《新华文摘》的专题编撰页,如此翻页挑读,真出我意外,我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不一会儿,他合上书,把送审本退我:“哦,原来你是借人家的话,说你自己的话。”这才让我憋着的气缓缓地轻轻地吐了出来。他接着说,《文汇月刊》是上海要停刊的,胡乔木也想保这个杂志,但没保住。第二次我再登门送还借的那张照片时,他又说及《文汇月刊》,说中央当年治理整顿有要求,在文汇出版社和《文汇月刊》之间,要下一个,上海方面或许认为出版社更重要,选择了保留文汇出版社。他还说期刊很复杂,期刊的事你多问张伯海,他儒雅,沉稳,期刊主要是他在管的。

木文先生主动说及这两点也是我行前没有想到的。这才发现我想借用的照片他已用信封装好早放在了茶几上,信封上还写了我的名字。我原来觉得他慈祥、和善的面容上总有一种内在的威严,他这几句主动告知的话―下子让我彻底放松了。想到难得跟他单独谈话,我便说及戴老对他的评价,想听听他的反应。没想到他不置可否,只微微一笑:“新闻出版署的工作重在吃透中央的方针政策。”说完他便起身到里屋取出戴老签名送给他的两本《射水纪闻》,边翻开扉页边对我说:“第一本是送给朋友宋木文的,第二本是送给出版政府官宋木文的,我对他亦师亦友,他对我亦友亦官。”这分析既新鲜又让我恍然大晤。我也曾收到戴老两次题赠《射水纪闻》,一次是该书出版后不久,一次是他逝世前几个月,题签内容、位置都基本相同,第二次收到书时,我只涌起老人糊涂的心酸。看到木文先生出示的戴老的书及题签、附语,我心潮翻涌,此后每忆及此都倍感沉重压抑。

戴老晚年,诚然因患病而神智不甚清醒,他去世前某年春节拜年时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忍与友朋言及。戴老生那病之前,两三次言及,《大公报》1949年10月1日的社论就是他受命起草的。见闻戴老糊涂之态后,我总问自己,这还是1949年撰写《大公报》开国社论的那个戴文葆吗?

看木文先生出示的书,我才知晓,我也未必理解戴文葆。戴老赠书明志,家国情怀是戴老终生所系,住房是他晚年感念最深最切之事。他在大行前可是一字一句向组织之最高领导清楚交代了。以戴老1940年代前期在重庆复旦大学参加党组织的青春壮志情怀,他走前一定会给组织写一封信;以宋木文的身份和交谊,戴老给组织的信只会写给宋木文而不会写给另外第二人。这就是戴文葆,这就是宋木文,这就是戴文葆和宋木文。

戴老给木文先生的附言,我视如文葆先生临终前的组织别言,他写道:

拙作一件:

关于老家江苏阜宁历史地理,及抗日战争中黄克诚创建抗日民主根据地,刘少奇任政委,重建新四军。我应家乡大众之命,为地方申述历史文化,保家卫国。拙作受到地方群众欢迎,并蒙国家图书馆发给“荣誉赠书”一件;我原在北京图书馆所收拙作,并二十余种获得登记,并征收阅读费。(这样一来反可能没人借读了。)

敬请宋署长指教。

我难忘曾分配西总布楼房给我居住。我迁居和平里后,原属日(分)三室一厅归人民出版社所有了。

感谢宋署长诸多关照从不敢忘。

戴文葆

(二oo七年)七月十日

这信中有关房子之言语,初看犹觉讶异,读完全信让我沉思良久。大概是我一时沉默不语吧,木文先生又像是对我,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对戴文葆的政治待遇安排是远高于人民出版社副总编的。”这句话―下子又把我拉回现实生活中来。戴老去世后,我蒙师友支持收集到一些戴老信件,才知戴老为浮名所累,时间和精力大都花在他很不情愿的事情上,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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