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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自我之旅

小编:杜海清

摘要:石黑一雄是著名的日裔英国作家,他的第六部小说《别让我走》以克隆人为题材,揭示了克隆人悲惨遭遇的背后由泛滥的生物科技和畸形的文化社会机制造成的身份危机,强调了边缘人群重塑自我身份,摆脱创伤困境的重要意义。运用空间理论,从权利空间、心理空间、社会空间三个角度解析作品中主人公凯丝的身份认同之路,探讨石黑一雄对克隆人身份认同的忧患意识。

关键词:石黑一雄;别让我走;空间批评;自我认知

石黑一雄(Kazuo Ishiguro)是著名的日裔英国作家,与奈保尔、拉什迪一起被称为“英国文坛移民三雄”,曾获布克文学奖,法国文学艺术骑士勋章,是英国当代畅销小说家之一。《别让我走》是他的第六部小说,这部小说以克隆人为题材,以凯西(Kathy)自述的口吻回忆她和朋友们,尤其是露丝(Ruth)和汤米(Tommy)的成长经历及他们三人的友情、爱情故事。小说一经出版就引起国内外评论界的广泛关注,研究角度涉及存在主义研究、镜像理论研究、精神分析研究、伦理研究以及反乌托邦思想研究等多个方面,但是鲜有学者从空间角度研究主人公自我认同的建构。小说三个部分分别对应着的三个空间:黑尔舍姆、村舍和康复中心,对凯西以及其他克隆人的成长有着重要影响。本文运用空间理论,从权利空间、心理空间、社会空间三个角度,探寻主人公从自我迷失到自我觉醒再到自我认同的过程。

20世纪后期, 受哲学和社会学领域出现的“空间转向”影响,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重视空间问题。在文学领域,具有代表性的空间理论家有米歇尔 福柯、亨利 列斐伏尔、米克 巴尔等。巴尔认为“在文学作品中,人物与空间息息相关,人物的情感变化依赖于空间的转变”[1]。土地、建筑、风景、人都是空间的组成部分,“空间是社会进程、人类活动的产物,同时也反作用于人类的行为方式”[2]。在《规训与惩罚》一书中,福柯着重描述了空间与权力的关系,他以圆形监狱为例,揭露了统治者如何通过“温柔的”暴力而使被统治者成为“驯顺的肉体”,从而达到自觉规训和臣服的目的。现代法国思想大师亨利 列斐伏尔在《空间的生产》中把空间分为物理空间、心理空间和社会空间,他认为空间与社会、历史是辩证统一的。心理空间即小说中人物心理意识活动所及的空间,心理的空间主要体现在通过视觉和触觉感知的,能把不同的人群区分开的心理知觉能力。人物所处的历史环境即社会空间,列斐伏尔认为空间是社会关系至为重要的组成部分。社会空间由社会生产,同时也生产社会。关系是社会空间的核心。自我认同是个体依据个人的经历所反思性地理解到的自我。小说《别让我走》主要有三次空间的变化,这三个空间不仅推动着小说情节的发展,而且与主人公凯西的成长历程息息相关。黑尔舍姆代表着无知的童年时期,村舍代表着自我追寻的青少年时期,康复中心代表着身份确立的成年时期。

一、黑尔舍姆

黑尔舍姆是一所寄宿学校,坐落在如画的英格兰乡村深处,凯西与小伙伴在这里度过无忧无虑的童年。事实上,黑尔舍姆是培养克隆人的实验基地,监护人通过规训手段制造出乌托邦的假象,孩子们从未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一)隐蔽的权利空间

为了使这些克隆人成为“驯服又能干的肉体”,黑尔舍姆采取了三种手段,即监视、监察和规范化裁决。规训是福柯权力理论的重要术语,它有与惩罚相关的含义。福柯在《规训与惩罚》认为,现代的很多机构,如监狱、工厂、医院、学校,都是为了规训人类,让他们成为“驯服的身体”。

规训首先通过严格监视来实施。学校的外形酷似边沁提出的“圆形监狱”,在监狱中央有一座监狱控塔,即学校的主楼,四周是环形的囚室。监狱管理人员可以在中央控塔里看见牢房里的一切活动,防止罪犯逃跑。这就验证了为什么在黑舍姆,到处都是藏身的地方,但是你无论藏到哪,都会被监护人抓住,“就像她有某种超感一样”。福柯认为监狱和学校的相似之处在于它们的控制力。学生们不知是否被监视以及何时被监视,从心理上感觉到自己始终处在被监视的状态,因此不敢轻举妄动,时时刻刻迫使自己循规蹈矩,这就实现了“自我监禁”。

规训的第二种手段是检查,“检查把权力的仪式、试验的形式、力量的部署、真理的确立都融为一体, 显示了被视为客体对象的人的被征服和被征服者的对象化”[3]。为了保证以后能够顺利的进行器官移植,学生们的健康状况非常重要,几乎每周都要进行身体检查。监护人对待抽烟这件事十分严厉,图书馆里没有福尔摩斯这样的经典小说,因为主角吸烟太多,书本杂志中有吸烟画面的插图也会被撕掉,学校还有正式的课程介绍吸烟的危害。在黑尔舍姆,“创造性”被认为至关重要,这是学校用来检测克隆人是否有灵魂的方式,如果你的绘画、素描、陶艺或者诗歌能够受到表扬,甚至被选进“画廊”,那将是无上的荣耀,汤米画的大象因为像三岁小孩画的而被同学看不起。这种带有奖惩性质的检查在本质上其实就是一种对人的改造和再训练,这是一种思想上的塑造和掌控。

规训的第三种手段是规范化裁决。监护长埃米莉小姐通常不会做出什么太严厉的事情,但她举手投足之间都会让学生恐惧。一旦你惹她生气了,或者知道她对你的评价降低了,都会感到难过,想要立马改过自新。这种惩罚方式看起来比较温和,但却是精神上的控制,比肉体的惩罚更具压迫性,无论在晨会上还是教室里,监护人冷冷的看你一样都会让学生立马驯服,不敢再有过分的举动。权利空间虽然无形,却威力无比,学生们听从监护人的所有命令,不敢反抗。虽然他们也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但迫于心理压力不敢逃走

(二)自我意识的丧失

这群克隆人自我身份的丧失首先体现在他们的姓名上,所有人的姓氏都只有一个字母,如詹尼 B,格雷厄姆 K,雷吉 D,阿瑟 H,亚历山大 J等。他们就像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产品,这些字母就是他们的编码。有些人的姓氏是相同的字母,如西尔维 C、阿曼达 C、克里斯托弗 C,这不禁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同一批“生产”出来的克隆人。令人奇怪的是,这些克隆人学生从来没有问起任何有关自己身份的问题,如“我是谁?我从哪来?”,在黑尔舍姆隐藏的权利机制下,他们完全丧失了自我意识,把黑尔舍姆当成了家,把监护人当作父母。

其次,黑尔舍姆也会模仿外部世界进行一些活动,但这些活动只是为了强化克隆人的从属地位。比如,学校设置了文化概论课,学生们需要扮演他们能够了解到或学习到的各种各样的角色,如服务员、警察等等。他们所扮演的这些角色都是服务行业或者维系社会生活的行业,这无形中加深了他们无条件服务社会的思想。学校也会定期举行拍卖会,但其实学生们视若珍宝的收藏品只是“正常人”废弃的垃圾。

关于长大后捐献的问题,监护人总是选择最恰当的时机一点点的告知学生,他们从小就知道以后要捐献,但那具体是什么,他们也不太清楚,即所谓的“被告知又没有真正被告知”,这种潜移默化的灌输让学生认为以后的捐献理所当然,不会去怀疑也不会惊讶。就好比凯西说的,“我们刚好处于对自身略有了解的年纪,知道自己是谁,和监护人以及外面的人有什么差别,但我们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4]33。

二、村舍

村舍是学生们从黑尔舍姆毕业后去的第一个地方,这里是连接黑尔舍姆与外部世界的桥梁,既有黑尔舍姆的学生,也有别的地方的学生,这里就像一个小型的外部世界,凯西和几个好朋友在这里度过了青少年时期。

(一)半开放的心理空间

列斐伏尔在《空间的生产》中认为“人物的内心世界为空间实践想象出了各种新的意义和可能性”[5]。心理空间即心理和话语的空间,涵盖逻辑与形式化的抽象概念,文学作品使人物心理、意识形态得以具体呈现。

学生们刚到达村舍的时候,思想还受到黑尔舍姆的控制,他们期望村舍是一个大龄学生版的黑尔舍姆,并试图把村舍的管理人员凯弗兹当做从前的监护人。在最初的几个月里,他们很少跨越村舍的边界,也没有去附近走走,只在房间里进进出出让他们觉得安心,他们的心灵也依旧是封闭的状态,“在我们内心深处,我们的一部分仍然停留在那种状态:害怕我们周围的世界”[4]109。

村舍里还住着一群比他们年长的,来自其他地方的克隆人,他们称之为“老兵”,老兵在帮助他们融入村舍的过程中起了重要作用。露丝最先开始努力融入村舍,她认为如果黑尔舍姆一直像一个小团体一样紧紧拥抱在一起而不去接触新的事物,那么大家就永远不能交新朋友。接着其他人也不同程度的打开心扉。一年之内,凯西不仅养成了独自长时间散步的习惯,还开始学习开车,之后还和同伴们一起去了诺福克。一年后,新来的学生中没有人来自黑尔舍姆,这加重了黑尔舍姆已经离他们远去的事实,“我们原来这群人之间的纽带正在松散开来”[4]173,劳拉也找了不是黑尔舍姆的人做男朋友。

凯西及小伙伴们在村舍这种半开放的环境中逐渐敞开心扉,开始接触外面的世界,与外部世界的交流也让他们感受到自己与他人的不同,这为他们对自己身份的追寻打下了基础。

(二)自我意识的觉醒

根拉康的镜像理论,“作为融摄他性的结构是任何主体的先决条件”[6],婴儿只有通过镜子认识到了“他人是谁”,才能够意识到“自己是谁”。“他人”不断地向“自我”发出约束信号,是婴儿认识“自我”的一面镜子。“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个他者系统,自我是不可想象的。自我与他者相关。自我是在与他者的关系中构建的”[7]。

凯弗兹是学生们离开黑尔舍姆后遇到的第一个“正常人”,他是村舍的管理员,他不把克隆人当人看,这些学生在他眼中就是一群可怕的怪物。“他不怎么爱和我们说话,他厌恶地摇头叹气的模样,暗示我们做得不够,没能维护好这个地方”[4]106,“你上前向他问好,他竟会瞪着眼看你,好像你疯了”[4]107。在面临两个不同的文化群体,克隆人群体和正常人群体时,克隆人并没有被外界的文化主体认可接受,而是被刻上了“他者”的身份,他们习以为常的集体身份遭到了否认。克隆人内心原本的自我与他者眼中的自我形成了矛盾,从而造成了自我的分裂,变成了异化的自我。

“镜中的自我”被打破之后,克隆人陷入身份危机中,他们通过模仿他人来获得认可。露丝发现“老兵情侣们从不在公众场合下做出任何卖弄的举止,而是以一种明智的方式,就像一个正常家庭中的父母那样”[4]110,于是她改掉了在黑尔舍姆那种亲密的表达方式,取而代之的是“轻轻地用指关节背面在伙伴靠近肘部的手臂上拍一下”[4]111。然而凯西发现,这些老兵的行为也是从电视上学来的,苏茜那句口头禅“上帝帮助我们吧”,来自一部美国电视剧。除此之外,情侣们彼此打手势的方式,一起坐在沙发上的模样,甚至他们争论并气冲冲离开房间的方式,都是从电视上学来的。克隆人陷入身份危机之后,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他们想抛掉过去的身份被新集体接纳,但又畏惧未知的生活,所以在过去与未来之间苦苦挣扎。

自我认知的破裂把克隆人们引向了身份追寻之路。大多数学生都认为,既然他们每个人都是以正常人为原型克隆过来的,那么这些原型一定生活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当你找到了自己的原型,你就会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许还能预知自己的未来。然而,寻找“可能的原型”之旅失败之后,露丝说出了埋藏在心里的话,“我们都知道这点。我们是从社会渣滓复制出来的。吸毒者、妓女、酒鬼、流浪汉……如果你想找到原型,就去阴沟里看看,到垃圾桶里看看”[4]152。凯西虽然表面上不相信露丝的话,但私下里也会翻阅色情杂志寻找自己的“原型”,从而解释自己某些时候强烈的性欲。身份追寻的结果让这些克隆人发现,他们没有自己独立的身份,而是依附正常人而存在,成了脱离主流人群,受到歧视的边缘人。身份的破裂也影响到了人际关系,它粉碎了由维系与他人关系所架构起来的自我,凯西、露丝、汤米三个小伙伴也因为种种矛盾最终越走越远。

三、康复中心

凯西、露丝、汤米三个好友步入成年之后,就各自分开去履行自己的义务,三个人都在康复中心工作。凯西成为了一名看护员,而露丝和汤米开始捐献器官。

(一)逐步缓和的社会空间

福柯将空间视为公共生活的基础,“我们不是生活在流光溢彩的真空内部,我们生活在一个关系集合的内部”[8],列斐伏尔也认为“社会空间就是社会的产物”[9],群体之间、家庭之间、个人之间、社会等级之间的关系就是所谓的社会空间,人的一切活动都处于社会关系的网络之中。

离开村社之后,凯西成为一名看护员,长时间的与孤独相伴。七年后,凯西在加油站遇见了劳拉,虽然太久没见,但黑尔舍姆这个共同话题拉近了她们的距离,“我们仍然因为都来自同一个地方而联系在一起”[4]194,听到黑尔舍姆关闭的消息时,凯西感觉他们这些人就像是断了线的气球,再也不能彼此相连了。强烈的怀旧情绪促使着凯西去找露丝,她希望能做露丝的看护员,陪伴她渡过难关。

与劳拉的重逢让凯西认识到友谊的重要性,也加速了她与露丝关系的缓和。捐献者之间都流传着一个谣言,说离公路不远的海岸边有一条搁浅的船。三个童年时期的好朋友在这次^船旅行中重修旧好,身体不好的露丝在两个朋友的鼓励和搀扶下克服了一道道障碍。在回去的路上,露丝开始向两位好友坦白,她一直知道凯西和汤米是真心相爱,但她还是从凯西身边抢走了汤米,为了获得凯西的原谅,她拿到了夫人的地址,因为有传言说只要一对情侣能证明真心相爱,就可以获得3年的自由时间,她希望凯西和汤米能够去试试。之后,凯西和露丝之前所有的戒心和猜忌都烟消云散了,“我们似乎回忆起了所有的一切,以及我们俩曾经对于彼此的意义”[4]215。除此之外,露丝还建议凯西去当汤米的看护员,她希望人生最后一段旅程,凯西可以和汤米一起走。观船之行差不多一年后,凯西终于做了汤米的看护员,他俩也准备去找夫人,为推迟捐献做最后的努力。在友情和爱情的感召下,凯西开始重拾生活的信心,勇敢的肩负起责任。

(二)自我身份的确立

在见到夫人之后,凯西和汤米才知道根本没有推迟捐献这一说法。凯西逐渐明白,她生来就是克隆人,捐献器官是她的使命。在目睹无数克隆人的生死之后,凯茜终于获得了精神上的救赎,重构身份并找到了自我存在的价值,“一个好的看护员能让一个捐献者的实际生活大不一样”[4]259,她所照看的捐献者的情况总是比预期好很多,身体恢复的很快,情绪也十分稳定。凯西认为即使汤米不再需要她在身边,还有别的患者需要她,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鼓舞着她努力前行。如果说露丝等克隆人的死亡是被骗的无知的死亡,那么汤米和凯丝在得知一切真相之后依然选择完成使命而非逃离,这说明他们已经放下过去,勇于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这群克隆人对死亡的态度从恐惧、避而不谈到和平接受、坦诚交流,友情和爱情将他们紧紧的捆绑在一起,到最后也能够互相扶持。

同时,凯西在知道真相后依然时常想起黑尔舍姆,这时她对黑尔舍姆不是怀疑,不是抱怨,而是怀念,她将带着对同伴的记忆坦然面对人生。她虽然失去了露丝,失去了汤米,但她不会失去对他们的记忆,“我的心会和黑尔舍姆在一起,让它安全地留在我的脑海里,那将是没人能抢走的一样东西”[4]264。小说最后,她以超脱的心境迎来了等待她的捐献任务,站在一大片犁过的田边,她并没有哭泣,也没有失去控制。只是等了一会,然后转身回到车上,“朝不管哪个我该去的地方疾驶而去”[4]264。

四、结论

石黑一雄借小说主人公凯茜之口,回忆了克隆人自我身份重构的故事。从黑尔舍姆到村舍再到康复中心,克隆人们也经历从身份迷失到觉醒再到确立的历程。其一,黑尔舍姆的权力机制通过监视、检查以及规范化裁决,不仅禁锢住凯西的身体还控制了她的思想,监护人看似无意却又反复强调的捐献任务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凯西,让她以捐献为己任,失去了质疑的能力和意识,这些都从根源上决定了凯西无法逃脱的命运。其二,在村舍,透过正常人的眼睛,凯西最终发现克隆人与正常人的不同,被人类社会排斥的同时,凯西也将自我他者化,认为自己是被主流社会抛弃的边缘人。其三,在康复中心,凯西和汤米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到头来他们却悲哀的发现,他们的出生只是为了满足医学的需要,是人类为了拯救自己而创造的工具,他们没有选择权。同时,与外界社会的地理上的隔绝也造成了凯西心理上的隔绝,村舍和康复中心只是更大层面上的黑尔舍姆。作为整个社会和人类的他者,凯西等克隆人不知道如何逃脱也无法逃脱。由此笔者得出结论,一方面,小说揭示了克隆人悲惨遭遇的背后由泛滥的生物科技和畸形的文化社会机制造成的身份危机。克隆人群被主流社会所排斥,努力想要寻找自身价值,获得认同。另一方面,表现了作者对以克隆人为代表的边缘人群的同情以及对伦理道德的缺失和人性异化的批判。石黑一雄作为移民作家,在不同文化间穿梭游离造成了身份的破碎和归属感危机,身处多重文化的漩涡之中,他的小说更能为边缘群体发声,展现了人类在各种境遇下共同的伤痕记忆与探寻。

参考文献:

[1]Bal, Mieke. Narratology: Introduction to the Theory of Narrative [M], Toronto: 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 2009:145.

[2]Wegner, Phillip E. Spatial Criticism: Critical Geography, Space, Place and Textuality [A]. Julian Wolfreys. Introducing Criticism at the 21st Century [C]. Edinburgh: Edinburgh University Press, 2002: 181.

[3]米歇尔・福柯.规训与惩罚[M].刘北成,杨远婴,译.北京:三联书店,2013:208.

[4]石黑一雄.别让我走[M].朱去疾,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1.

[5]Lefebvre, Henri. The Production of Space[M]. Malden: Blackwell, 1991:154.

[6]严泽胜.拉康与分裂的主体[J].国外文学,2002:128.

[7]拉康.拉康选集[M].上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01:113.

[8]福柯.其他空间[J].世界哲学,2006(6):53.

[9]亨利・列斐伏尔.空间政治学的反思[M]//包亚明.现代性与空间生产.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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