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想说爱你不容易
班主任,想说爱你不容易
看了这个题目,或许你要说我消极。可我是一个实在人,不想刻意的隐瞒自己。我有这个念头已经十年了。
三十岁以前,印象中,也只在女儿出生的那一年,我没有当班主任。除此之外,根本没有产生过这种不安分的念头。因为我知道,离开了学生我会空虚的。
三十岁以后,喜欢上了读书,找到了做人的乐趣。可是班主任工作占去了我的业余时间的一多半,很少有看书的闲工夫。那时候,最欣赏这么一句话——“有书真富贵,无事小神仙”。咱也闲上几年,过过神仙瘾,如何呢?没想到当班主任倒不觉的在领导眼里多么重要,不当班主任还真不容易。先是领导谈心,问有什么条件;继之朋友规劝,说什么如今形势严峻,你们两口子没有一个当班主任就有危机。虽然不至于下岗,可别人会怎么看,置颜面于何地等等;最后使出了杀手锏,让我已退休父亲做我的工作,因为我的理由是父亲身体不好呀。于是,不想干,不想干,又晃荡了十年。只是在去年,因为父亲重病住院才得以清闲几天。
也是在去年,我见缝插针、忙里偷闲:读书、写反思、写随笔;开博客,上空间。陆陆续续写了二百多篇小文章。印象最深的,父亲在驻马店中心医院住院时,有一个晚上我就赶写了十六篇。这都是以前欠的帐:当时有所感悟,定了个题目,正准备去写,有事就搁置了。就这样越积越多,写作的热情渐渐减退,终于辍笔几年。
无论是读书还是写作,不仅需要闲暇,更需要闲心。当班主任期间,不能说没有闲暇,可是整天心系学生,哪里会有闲心呢?
不必说各种各样的计划总结活动记录,不必说许多原本不属于班主任职责的各种杂事,也不必说周一到周五中午例行的学生请假,......单是那一学期无数次的班主任会议,就让我心烦意乱。
最讨厌听的声音,是学校的广播,简直是听觉污染。有时正在上课,有时正在午休,只听的校长的高嗓门:
“各班班主任听到广播后马上到校长室(或者坐班室)开会!抓紧时间啊!”
于是讲课的热情一下子冷却下来;于是刚刚睡着的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到了地方,往往还要坐等两位经常姗姗来迟的老龄班主任。好不容易人到齐了,无非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是听说上面要来暗访或者检查要求打扫寝教室。司空见惯,区区小事,至于搞那么大的动静嘛!
没有专门统计过,反正一星期这样的会议至少要有三两次。只开的头昏脑胀,心惊胆战,寝食难安。不在说听人讲:国民党的税多,共产党的会多。形式主义害死人啊!假如这么多搞形式的时间都让老师们用来读书学习,用来教改教研,那我们学校还至于这样的“日暮里”吗?
有的老师还说我,你还说你累,有个差不多就行了,天天那么认真干什么?是呀,我也想过不认真,可是良心不允许啊!家长交给我的,那可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呀!看看我们学校的招牌,“天良中学”,天地良心啊!
就这样,弹指一挥间,二十年过去了。按六十岁退休计,我在教育战线上也只有余下的二十年了。我不想让这二十年又像以前一样从我手边溜走,从我眼前一闪而过。
所以今天开全体老师会,在征求意见表“是否愿意当班主任”那一栏里,我郑重其事的填了一个“否”。私下里,我和爱人商量:明年,她来当班主任,我当她的贤内助。各种文字材料,我包了;学生的思想工作,我包了;学生有了矛盾,我来解决......她只需要参加那永远也开不完的班主任会就行。反正她一看书就头疼,也不能替代我的眼睛。
现在最缺的,是一份闲心。“闲中好,尘务不萦心。坐对当窗木,看取三面阴。”
班主任,想说爱你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