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也妮·葛朗台》改编

欧也妮·葛朗台选段 人物表葛朗台——箍桶匠，年约71岁，吝啬，是一只贪得无厌的“老虎”，把人生的一切看成是 交 易，和妻子女儿也讲交易。臃肿，横阔，脑门上布满皱裥，冷静的眼睛好象要吃 人，头发黄黄而灰白，鼻尖肥大，顶着一颗布满血筋的肉瘤。

穿笨重的鞋子，一条栗 色的短裤，用银箍在膝盖下扣紧，上身穿一件衣裾宽大的栗色外套，戴一条黑领带， 一 顶宽边帽。 葛朗台太太——年近50岁，为人极好，性情柔和，对丈夫诚惶诚恐，一贯服从，是虔诚的 基督教徒。

枯瘦，举动迟缓，笨拙，嘴巴全是皱裥，长长的下巴望上勾起。穿一件淡 绿绸衫，戴一条棉料的围巾，头上一顶草帽，系一条黑纱围身。

欧也妮——葛朗台女儿，年24岁，性情温和。头发是栗色的，辫子盘在头顶。

灰白的眼睛光芒四射，鼻子大了点，配上朱红的嘴巴倒很合适。上身穿黄色绸衫，系一条绿围身。

拿侬——葛朗台的女仆，年约60岁，心地纯洁，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体格象大力士，穿 破烂衣衫。

克罗旭——公证人。年约50岁，西装笔挺。

第一幕 [舞台右后是壁炉，壁炉上方挂一面发着青光的镜子，壁炉上放着一只黄铜的古钟，两旁放两盏烛台，台座是黄铜镶边的蓝色大理石，舞台中摆着一张桌子，周围有若干椅子，边上在摆一把古式躺椅。 旁白：葛朗台弟弟破产，其子夏尔投奔到他家。

葛朗台的女儿爱上了她的堂弟。而夏尔决定前往印度寻找发财之路，欧也妮将金子给他作为路费，做为回赠夏尔把精美的用金子做的梳妆箱给了欧也妮。

元旦那天，欧也妮和母亲忐忑不安，葛朗台按例要看她的金子。[舞台灯渐亮，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正在进餐。

葛：啊！啊！我的孩子（吻欧也妮的前额）我为你辛苦呀，你不看见吗？……我要你享福。享 福就要有钱。

没有钱，什么都完啦。瞧，这是一个簇新的拿破仑，特地为你从巴黎弄来的，天！家里一点金屑子都没有了，只有你有，小乖乖，把你的金子拿来让我瞧瞧。

欧：（打个冷战）啊，好冷呀，先吃早点吧。葛：行，那么吃过早点再拿是不是？那好帮助我消化。

（对太太）唔好吃！太太，你吃呀！太太：我不饿，你知道，我一向病病歪歪的。 [不一会儿，吃完了饭。

葛朗台唤拿侬，拿侬上。葛：统统拿走。

把桌子留下。（望欧也妮）这样 ，我们看起你的宝贝来更舒服些。

孩子！真的， 你十十足足有六千法郎差一个。好吧，我补你一法郎凑足整数。

因为，小乖乖，你知道…… （看拿侬站着不走）哎哎，拿侬，你干吗听我们说话？去罢，去做你的事。 [拿侬收拾碗筷下。

不久又上。葛：听我说欧也妮，你把金子给我，你不会拒绝爸爸吧，恩，我的小乖乖？去拿吧。

（示意欧下） [母女两不出声，欧也妮站起身子向门走了几步，忽然转过身来，定睛望着父亲。欧：我的金子没有了。

葛：（嚷着，两腿挺直，直站起来）你的金子没有了。欧：没有了。

葛：（不相信是真的）不会的！欧也妮。欧：真的，没有了。

葛：（发怒）爷爷的揪子！ [葛朗台太太在一旁受到惊吓，脸色发白。拿侬：（嚷道）哎唷，好天好上帝！太太的脸都白了。

太太：葛朗台，你这样冒火，把我吓死了。葛：咄，咄，咄！你们，你们家里的人是死不了的。

（扑上去对欧也妮大吼）欧也妮你的金洋怎么啦？太太：（哀求）老爷，我们只生欧也妮一个，即使她把金子扔在水里……葛：（嚷道）扔在水里，扔在水里。你疯了太太！ [欧也妮在母亲身旁跪下来。

欧：（带着哭腔）妈妈难受成这样……你瞧……别把她逼死啊！太太：（声音微弱）拿侬，扶我上去睡觉，我要死了。 [拿侬和欧也妮赶紧过去扶，费好大劲才将葛朗台扶下。

欧也妮被葛朗台叫住。欧：父亲！我有支配这笔钱的权利有没有？有没有？是不是我的钱？葛：哎，你还是个孩子呢！欧：成年了！ [葛朗台被女儿驳倒，脸色发白，跺脚，终于想出话来了。

葛：你这个该死的婆娘，你这条毒蛇！唉！坏东西！你知道我疼你就胡来。你勒死你的父亲！哼！你 会把咱们的家产一齐给哪个穿摩洛哥皮鞋的光棍是不是？要是你给了夏尔……唔！他不会对你有好结果的，听见没有？[欧也妮一声不出。

葛：（指欧也妮）她一动不动！眉头也不皱一皱！比我葛朗台还葛朗台。至少你不会把金子白送人吧，恩，你说？ [欧也妮用带讽刺的眼神望着父亲，把葛朗台气坏了。

葛：欧也妮，你是在我家里，在你父亲的家里。要留在这儿就得服从你父亲的命令。

到房里去，不许你 出来，你就不能出来。只有冷水和面包，我叫拿侬端给你。

听见没有？去！ [欧也妮下，葛朗台也气愤的跟下。 第二幕 [葛朗台和克罗旭边公证人。

边聊边上。葛：有什么事可以替你效劳的呢，公证人？克：我来谈有关令爱欧也妮的问题，咱们是老朋友了，你的事，索漠城里没有一个人比我更关切，所以我应当告诉你，要是葛朗台太太不在了，你在女儿面前处在什么地位你想想吧。

你的女儿要求分家，叫你把弗鲁瓦丰卖掉。总而言之，她承继她的母亲，你不能承继你的太太。

所以我劝你对女儿宽和一点。葛：可是你知道她做了什么事吗，克罗旭？克：什么事？葛：她把金子送人了。

克：那不是她的东西？葛：（做一个悲壮的姿势，让手臂掉了下去）哎！他们说的都是一样的话。克：难道为了芝麻大的事，你就不想在太太死后要求女儿放弃权利吗？葛：嘿！你把六千法郎的金洋叫做芝麻大的事吗？克：唉，老朋友，把太太的遗产编造清册，分起家来，要是欧也妮这样主张的话你得破费多少你知道吗？葛：怎么呢？克：二十万，三十万，四十万法郎都说不定！葛：爷爷的锹子（脸色发白坐下）慢慢再说吧，克罗旭。

[沉默了一会儿，或者是痛苦的挣扎了一会。葛：（瞪着公证人）人生残酷，太痛苦了！（换了庄严的口吻）克罗旭，你不会骗我吧，你得发誓刚才说的那一套都是根据法律的。

把民法给我看，我要看民法！克：老朋友，我自己的本行还不清楚吗？葛：（慌）那么是真的了？我就得给女儿抢光，欺骗，杀死，吞掉了。克：她继承她的母亲。

葛：那么养女儿有什么用啊！我的太太，我爱她，幸亏她还硬朗的很。克：我看你太太活不了一个月。

葛：慢慢瞧吧，慢慢瞧吧，克罗旭。你把我脑子搅乱了。

屋里闷的慌，让我们到外头走走。[葛朗台和克罗旭同下。

舞台灯渐暗。 第三幕[舞台灯渐亮，中央偏右放着一张床，若干把椅子。

[欧也妮捧着精美的梳妆箱和母亲上，坐在床边。欧：（高兴地）妈妈，看呀！夏尔的面庞。

太太：（笑着）噢！脸庞儿多俏！头发鬈的像一个小姑娘。欧：这明明是他的额角，他的嘴。

[正说着，葛朗台上，瞪着金子眼睛发亮。[葛朗台太太惊叫起来。

太太：上帝啊，救救我们吧！[葛朗台身子一纵，扑上梳妆箱，好似一头老虎，扑一个睡着了的婴儿。葛：什么东西？（仔细瞧瞧）噢，是真金！金子！这么多的金子，有两斤重。

啊！夏尔把这个跟你换了美丽的金洋，是不是？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交易划得来，小乖乖！你真是我的女儿呀，我明白了。[欧也妮四肢发抖。

葛：不是吗？这是夏尔的东西？欧：（声音发颤）是的父亲，不是我的。这匣子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是寄存的东西。

葛：咄，咄，咄咄！他拿了你的家私，正应该补偿你。欧：（无奈）父亲………[葛朗台把匣子往椅子上一放，想掏出刀子撬一块金板下来。

欧也妮扑过去想抢回，葛朗台手臂一推，她便倒在母亲床上。母亲直坐起来。

太太：（嚷着）老爷！老爷！[葛朗台拔出刀子预备撬了。欧也妮立刻跪下，爬到父亲身旁，高举两手。

欧：（嚷到）父亲，父亲，看在圣母的面上，看在十字架上的基督面上，看在所有圣灵面上，看在你的灵魂得救的面上，看在我性命份上，你不要动它！这个梳妆台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一个受难的亲属的，他托我保管，我得原封不动的还他。葛： 为什么拿来看呢，要寄存的话？看比动手更要不得。

欧：父亲，不能动呀，你叫我见不得人啦！父亲 ，听见没有？太太：老爷，求你了！欧：（大叫）父亲！[拿侬被叫声惊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匆匆上。[欧也妮抓到一把刀子，当做武器葛：（泠笑）怎么样？太太：（嚷着）老爷，老爷，你要我的命了。

欧：父亲，你的刀把金子碰掉一点，我就把这刀结果我的性命。[葛朗台把刀子对着梳妆匣，望着女儿，迟疑不决。

葛：你敢吗，欧也妮？太太：她会的，老爷。拿侬：（嚷道）她说到做到。

先生，你一生一世总得讲一次于理吧，[葛朗台看看金子，看看女儿，愣了一会，葛朗台太太晕过去了。拿侬：（嚷道）哎，先生，你瞧，太太死过去了！葛：噢，孩子，咱们别为了一口箱子生气啦，拿去吧！[葛朗台把梳妆匣扔在床上。

葛：拿侬你去请贝日泠先生。[拿侬应着下。

葛：（对太太）得了，太太，（吻妻子的手）没事了，咱们讲和吧。——不是吗，小乖乖？不吃干面包了，爱吃什么吃什么吧……啊！她眼睛睁开了。

——嗳嗳，妈妈，小妈妈，得啦！哎你瞧我拥抱欧也妮了。（拥抱欧也妮）你得长命百岁的活下去啊，可怜的太太。

嗳嗳，你身子动一下给我看哪？太太：（声音微弱）天哪，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的妻子跟孩子！葛：（叫着）下次决不了，决不了。可怜的妈妈，你不知道我多爱你。

——还有你，我的儿！[葛再次拥抱欧也妮。葛：噢！吵了架再搂着女儿多开心，小乖乖……嗨，你瞧（对妻子）小妈妈，现在咱们两个变成了一个了。

（指梳妆匣对欧也妮）把这个藏起来吧，去吧，不用怕。我再也不提了，永远不提了。

[欧也妮拿起梳妆匣。葛：咱们和和气气的过日子吧，大家下楼，到堂屋去吃晚饭，天天晚上来两个铜子的摸彩。

你们痛快玩吧！嗯，太太！好不好？太太：（奄奄一息）唉！怎么不好，既然你这样觉得快活。葛：那么走吧。

吃饭去。[三人下。

灯光渐暗。 纪长元 2002年4月22日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