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淘沙
浪淘沙
淡入
字幕:狼淘沙
日沙漠
白花花的阳光下,沙漠,流沙移动。
沙城,被沙漠围绕的小城。一座面临着断水绝粮的小城。
外景夜空地
月光清冷 女人抚琴而坐。风随着琴声舞剑。突然,女人手中的琴弦断开,琴声嘎然而止。风持剑不知所以地站在空地上望着女人。
女人不动声色地微笑:“走吧,很晚了。”
原本清亮的月光突然暗淡。女人心中暗自一惊。
内景夜风的家
女人坐在床边看着已沉沉入睡的风,脸色凝重。一只黑鸟落在窗棱上。
内景 日风的家
风在书房内读书。
女人端着食物走进。
女人:“风儿,来!”
风依偎着女人坐下,品尝着女人递给他的食物。
女人:“……风儿,答应娘,你一定要走出大漠。”
风疑惑地看向女人。
女人:“风儿,我们家族是沙城的守护者,家族中的每一个人从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要担负起守护沙城的重任。”
风:“原来如此。那么,娘,这和走出大漠有什么关系?”
女人将风拥入怀里:“两百年前,这里是一座绿意盎然的城市,那时候这里不叫沙城而是被称之为绿城。都是因为人类贪婪的本性,为了个人的私利摧毁了这座城市,使原本充满蓬勃生机的城市陷入这漫漫黄沙中,一天天的破败下去。”
风:“既然是人类自己毁灭了绿城,为什么结果得由我们家族来承担?娘,风儿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女人:“孩子,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沙城被黄沙掩埋。我们是沙城的守护者,为这座城市付出是我们家族的责任。风儿,你要记住,沙城被黄沙掩埋的那天就是我们家族灭绝之日。”
风:“娘,你放心,风儿不会让娘失望的。”
女人从怀里取出一块绣着黑色凤字的手帕和一 封信:“这是我们家族的象征,我现在将它交给你,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可以轻易示人。至于这封信,只有等娘死后,你才可以拆开。”
风:“娘,你不会死的。”
女人微笑:“风儿,娘是人不是神,终归是免不了一死的。你要答应娘,这封信只有等娘死后才可以拆开。”
风郑重地点头:“恩!”
外景日 集市
一队黑衣人骑着马冲进集市。
行人惊慌:“马贼来了!”
所有人四散逃避。领头的黑衣人左手持刀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来不及逃离的人纷纷倒在他的钢刀下。
内景日 风的家
女人在为风做衣服,她的手指被针刺到。
女人曲指一算:“终于来了。”
女人将最后一针活做完,平静地走进里屋。出来后的女人身穿白裙,淡施脂粉。她手持宝剑朝外走去。
外景 日风家外的空地
风在玩耍,女人从屋内走出,径自朝集市走去。
风看着女人的背影隐约感觉到将有大事发生,不安的心绪促使他偷偷地跟在女人后面走向集市。
外景 日 集市
遍地尸体。女人持剑站在尸体群中,不远处站着那个领头的男人和他的手下。
男人的手下蠢蠢欲动想要教训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被男人阻止。
女人:“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再伤害城里的任何人。”
男人:“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讲这番大话。”
刀剑相搏。
躲在断墙后的风目睹母亲倒在血泊中,他也看见那男人的脸被母亲的剑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血,缓缓流出。
六年后
外景 日街道
来往行人面无表情地走着,从自己的居住地到目的地。不时有人抬起头朝滚烫的天空皱眉。
卖东西的人穿街走巷地吆喝。铁匠铺子里火花四溅,“叮叮当当”的声音一圈一圈的向外扩散。
酒家的酒桌旁,人们醉眼看舞女在表演。
内景 日宗庙
城里男女老少聚集在不大的破败不堪的宗庙内。
首领:“我们该怎么办?城里仅有的三处水源如今只剩城西的那口水井还在供水。乡亲们,我们要自救!我们要走出沙漠!为了我们的后代能够幸福地生活,我们也要走出去!“
寂静,可怕的寂静。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面如止水地站在那里,他们眼神空洞,死气沉沉。
一个似来自遥远天际的声音飘出:“怎么自救?死了那么多人,到头来还不是老样子?”
寂静,依旧是寂静。
许久,人群里出现骚动。未和末走出人群。未和末是城里的武士,是兄弟。他们冷冷地站在首领面前,眼神坚定。
人群里再次出现骚动。
首领的女儿兰从人群里挤出;“爹爹,还有我!”
首领没有说话,他明白,眼前这三个孩子站出来所代表的含义。
外景日木匠铺子
木匠老刘与孙子靠在破损的墙壁上。
和:“爷爷,你听说过我们横里有闯出去的人吗?大漠外真的有吃不完的粮食以及喝不完的水吗?”
木匠老刘的顺了顺白胡子,没有说话。
和:“恐怕没有人可以走出那一片沙漠。即使有,也逃脱不了左一刀手中的钢刀。
老刘眺望着远方:“也许,有这样的人。”
和:“是谁?他在哪儿?”
老刘闭上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外景日 木匠铺子
清晨。一身穿白衣,头戴纱帽的年轻男子伫立在还没有开门的破败的木匠铺子外。
和打开铺子门,看见男子大感惊讶。
和:“你是谁?是不是要打木料?”
男子没有回答,依旧伫立在铺子前不动。
老刘从屋内走出:“和,你在跟谁说话?”
老刘的目光穿过和落到白衣男子身上。老刘的心跳突然加速。
白衣男子平静地说:“给我打一把桃木剑。”
老刘看着白衣男子,他知道,那个他每天眺望,日日等待的人出现了。
老刘拿起一根木头,眯起一只眼睛对着光线测算,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你叫什么?”
白衣男子:“风。”
老刘在木头上划下墨线,操起锔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男子没有应答。
老刘:“我知道,你想出去。”
和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子:“你要出去?你知道这沙漠有多大吗?”
男子轻笑:“不会比天更大。”
和:“你知道左一刀吗?听说他的刀很快。我们城里死在他刀下的人比死在沙漠里的还多。”
男子:“是么?难道他的刀比风还快?别忘了,我是风。”
内景日 酒楼
未和末隔着桌子对酌。
末端起酒杯:“哥。来!“
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周围的酒客默默地看着这对兄弟。
和来到酒楼,径自走向未和末。
和入座。
未:“和,你来得正好,一起喝!”
小二拎来两坛酒,三人畅饮。
和:“你们真的决定了?”
未:“和,为我们祈祷吧!”
末:“来,干!”
末饮尽酒杯中的酒,眼神飘向窗外:“大漠的那一边会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会不会有吃不完的粮食喝不完的水?”
和:“……恐怕只有裹着黄沙的风知道!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未:“明天。”
内景 夜木匠铺子
木匠老刘坐在摇椅上抽着旱烟。和将饭菜摆上桌。
和:“爷爷,吃饭了。”
祖孙二人坐下。
老刘:“孩子,想不想出去,走出大漠?”
和点头,他眼神如未和末。一样坚定。
老刘:“好孩子,你也知道大漠里有一帮马贼,你不怕吗?”
和:“爷爷,我不怕,只要能够走出去,死亡对孙儿来说,算不上什么!”
老刘拍了拍孙子的肩膀,用力点头:“好,孩子,你就和他们一起出发吧!”
外景 夜空地
这里没有人烟。这里是这座小城内唯一的荒凉的地方。空地上有一座坟,坟墓的旁边是一间破败不堪的土屋。
风走出土屋。他的手里端着酒杯和酒壶,径自走向那土坟。
自斟自酌。
风:“孩儿明天就要走了。娘,你放心,孩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一阵轻风飘过。
风借着酒劲持剑随风起舞:“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斜月半窗还少睡,画屏闲展吴山翠。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
外景 夜 水井旁
这里是城里唯一的水源,未和末在磨刀。
未:“也许过不了多久,连这唯一可以取水的井也会枯竭吧!”
末:“不是也许……”
末的视线飘向夜空:“走不出去,这里的人都得死。”
月光下,刀面折射出道道寒光。
内景 夜首领家
首领坐在厅堂内抽着旱烟。兰在房间内整理行李,首领夫人在一旁帮忙整理,边擦拭着眼泪。
外景 日木匠铺子
老刘早早开门,等候风的到来。和整理好包袱走出铺子。首领来了。他的女儿兰牵着马跟在他后面。未和末也来了。
首领:“老人家,所有人都到齐了。”
老刘:“还没有,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没有到。”
众人不解。
首领:“还有谁?”
和:“是的,首领。还有一个人没有到,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风来了。依旧是一身白衣装扮,戴着白色的纱帽。
老刘转身进屋取出木剑以及包裹递给风:“他们和你一样。一起去,路上好有个伴。”
风的眼光透过面纱扫过未,末,兰以及和,再次落到木匠老刘的脸上:“就是他们?”
老刘点头:“走吧,在城东头小二酒家有驼队在等你们。”
清脆的马蹄声从小城的这一头向另一头划过。只有很少的人出来送他们。更多的人躲在窗子后面默默看着。
内景日小二酒家
血,一地的血。尸体,散乱的尸体。小二酒家的老板和一干人等倒在血泊中。浓烈的血腥气使得兰掩鼻欲呕。
风站在散乱的尸体旁边,语气缓慢:“左手使刀,刀法纯熟。一刀断喉,刀过后人倒下片刻才有血流出,足见出手之快。”
未的眼神透出些许不安:“看手法,一定是左一刀他们干的。”
风转身步出小二酒家:“走吧。”
兰感觉到一股来自面纱后面的寒冷。
一行人渐行渐远。小二酒家安静地被抛在身后。
外景 日沙漠
一眼望去,满眼黄沙。马蹄在沙面上留下一行深深的沙窝,不久又被流动的飞沙抹平。
兰回首望向那座沙漠中的小城。此时,视线里的沙城已化作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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