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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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头 再 来
(女白)老公外出去打工,我却闲的要发疯,几天没有摸红中,今天想去轻松——轻松。(唱)不管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都是我的和、我的和……(一边唱着一边拖着地)
(男白)路漫漫兮其修远兮,如今我是一贫如洗,两腿发软,三生有幸,死去活来,乌呼哀哉,总算到家了,娘子——开门来——。(京剧道白腔)
“叮咚”
(女白)哎,来啦,正好三缺一,嘻嘻……想啥就来啥。谁呀?
(男白)发财。
(女白)发财?还白板呢,到底是谁?
(男白)我是你爱人…你的夫君——(京剧道白腔)你老公!(不耐烦地)
(女白)老公?他不在。
(男白)我知道他不在,我是来找他…嗨!我就是黄发财,你老公!
(女白)我还是你老母呢,口令!
(男白)啥口令?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女白)这年头冒充别人老公的可是多了去了,我得提防着点。说,暗号是啥?
(男白)啥暗号呀,奥,对了,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莫哈莫哈。
(女白)不对,这个地球人都知道,无效。
(男白)那就是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女白)暗号对不上,不开不开就不开!
(男白)嗨!真是气死人了,你到底开不开?!再不开我可踹门了。
(女白)你敢!你个大灰狼!我警告你,暗号三次对不上,彻底失效,再敢胡搅蛮缠,我就报案。
(男白)哎呦,我的妈呀,我这一时想不起来了,这可咋办呢?别着急,让我再想想……奥,有了,芝麻,开门吧,哈哈哈……(门开了)
(女白)慢着!咋有点不像呢?诶呀妈呀,真的是你呀…你咋变成这熊色了?
(男白)啥眼神?连自己的老公都认不出来了,你去把放大镜拿来仔细瞅瞅,如假包换。
(女白)嘿嘿,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这才刚过完年,你咋就跑回来了?
(男白)嗨!都过去了——就别提它了——
(女白)来来来,别着急,坐下来喝点水慢慢说。
(男白)真是一言难尽那,大大大约…(咳咳咳)
(女白)别着急,一急老毛病又犯了,(一边拍着背一边说)
(男白)大大大约在冬季,出现了经济济诶危机…
(女白)诶,你不是会唱么?一唱就不结巴了。
(男白)哎,(唱:大花轿曲)一觉醒来我失了业,失了业赶紧找工作,找不到那工作朝回赶那,要买到车票是难上难,我心里头急得是朗格里格朗,口袋里只剩下呦黑呦黑呦,没办法只得走回来呀,累得我浑身直打颤……(白)还有…路边的野花我没有采。(边唱边把剩下的钱交给老婆)
(女唱)是你没有钱来采,嘿嘿这还差不多。男人有钱就变坏…
(说着使劲朝老公脸上亲了一口)
(女白)唉呀妈呀,这啥味呀,咋一股子馊味呢?
(男白)我都仨月没洗澡了,能不馊吗?
(女唱:刘欢的温情永远曲)老公你太累啦,也该歇歇啦,给我说说那边的事吧。
(男白)失了业,我本想再找找看,看看有没有适合咱干的,不然你说回来咋整吧,上有老下有小…奥没小,反正这一家人总得吃饭吧,苦点累点没啥,我就找啊找,找来找去找到了一个研究所的,这家伙不但不给开工资,还向你要学费,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研究开锁的…
(女白)是小偷!
(男白)你说咱能干那玩意儿吗?就是穷死饿死也…
(女白)不能干!
(男白)对,不能干!别说我没那胆,就是有那胆…
(女白)那也不能干。
(男白)不,有那胆,我先偷他们家去。那玩意儿就是个贼胆大,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女白)你都学会啦。
(男白)说啥那,那还用学么?开个保险柜不就是那(唱)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手腕手臂都在做运动… 现在这年月,工作不好找,就是找到了也不好干呢,听说有家公司的一个处长一次和经理同乘一部电梯,里面还有一个女秘书,这经理一不小心放了个屁,搞得大伙都挺不好意思的,这经理灵机一动就给这处长栽赃说:公共场合,污染环境,下次注意点。这处长是个老实人,他说:经理您真健忘,中午您吃的是饺子,我吃的是炸酱面,这屁里带一股子蒜味,应该归您才对。谁知第二天这处长就下岗了,那经理在会上是大发雷霆,说:屁大点事都顶不住,我要你何用?!
(女白)嘿嘿嘿,那处长也真够倒霉的。
(男白)就是嘛,屁大点事,工作没了,怪谁呢?
(女白)现在就真没有可以干的事吗?
(男白)有,咱们邻村的那个老刘,记得吧?就是年前跟我一块出去的那位,那家伙没日没夜的干,一个人整三份工作,早上扫大街,下午洗盘子,晚上当保安,累得吐了血,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可他闲不住,为了省俩住院费,把全院的厕所卫生给包下来了,他不是姓刘吗?后来大伙就叫他老流氓,嘿嘿嘿…
(女白)嘿嘿嘿,都是人,人家都能干你咋不能干,还好意思笑。
(男白)让我也去当个老流氓?不行,我肾虚。
(女白)不当老流氓当个小流氓总可以吧。
(男白)你想把我累死啊,一旦累死了,就会有别的男人花咱的钱,住咱的房,睡咱的老婆,骂着咱的娘,辛苦一辈子,便宜了那小子,门都没有!这俗话说:没有爬不过的山,没有过不去的坎,我都不信了,老天爷生下我,能没口饭吃?
(女白)拉倒吧,啥老天爷生的,你是你妈生的。
(男白)咦!咋没见妈呢?
(女白)……
(男白)说呀,妈哪儿去了?妈——妈——
(媳妇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女白)别叫了,叫也听不见。
(男白)妈不在啦?我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咋就说没就没了?
(女白)不是没了。
(男白)那上哪儿去了?
(女白)你先消消气,先轻轻地打我两下,听我给你细细道来…这都怪我不好,没给你生下一男半女,妈说我是扫帚星,断了你们家的香火,我说不是地不好,是劣质种子坑农害农,妈不信,说种子公司到处都是,不行就换一家,你说我能换吗?
(男白)那是不能。
(女白)妈还逼着我要买种子时的发票,说要到315去告他们去,你说你让我到哪儿找发票去呀?
(男白)那你给她好好解释吗!
(女白)解释啦,他不听,后来…后来…
(男白)后来送哪儿啦?
(女白)后来让我送精神病院啦。
(男白)好哇,你这个不孝的娘儿们,竟敢把妈送到精神病院,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一边说一边用笤帚使劲地抽打着沙发)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妻不孝夫之过,我打、我打,打你个不孝的娘儿们,你咋不把你妈送去呢?
(女白)我妈都过世三年了,我咋送,她老人家生前就不同意咱这门亲事,说你们老黄家是黄世仁的后裔,我们杨家的闺女嫁过去没个好,可我当时就图你们家的经济基础好,现在我是黄鼠狼抱个鸡毛掸子——空喜欢。妈呀,我冤那,我比那姓窦的还冤那。呜呜呜……呜呜呜……
(男白)想哭是吧?好,使劲的哭,哭可以顺气通肺,活血化淤,促进血液循环,还能顺便洗把脸,哭吧哭吧……
(女白)哼!你这个没良心的。
(咚、咚、咚、咚、妻子使劲的在丈夫背上砸了几拳,好好的出了口气)
(男白)不哭了,不哭就好好过日子。
(女白)你这没了工作可以后咋整呢?不如咱还回家种地吧?
(男白)回家?打死我也不回去,那家穷的是要啥基本没有,交通基本靠走,防盗基本靠狗,通讯基本靠吼…那卫生就更不用说了,垃圾靠风刮,污水靠蒸发,晴天扬灰路,雨天水泥路…是鬼都不愿意呆得地方;我不是说了吗,困难是暂时的,办法是人想的,你知道那猪是咋死的?
(女白)咋死的?让人杀死的呗。
(男白)不对!猪是笨死的,因为牠从来不会用脑子,像你这样的,而驴是累死的,像老刘那样的,咱们不能像他们一样,要另找活路,想要过好日子,首先要听从领导的,全国服从中央,在家你服从我。
(女白)哎,哎,我服从。不过钱归我管。
(男白)行,其次是把妈接回来,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嘛,家都不和啦,你拿什么兴呢?是不是?啊,和谐社会嘛,是不是?
(女白)是,是,是。不过妈回来了,你跟她解释去。
(男白)这也行。第三要树立信心,信心是根本,要相信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女白)信,这我信,不过我拿什么信呢?
(男白)你哪儿来的那么多不过,有国家有政府支持,这么大的国家能让你饿死吗?啊?第…该第几了?
(女白)该第四了。
(男白)哦,第四也是关键所在,就是要有决心、和恒心,不论干什么事,都要持之以恒,不能半途而废,这三心缺一不可,可不能三心二意,不怕难,就怕不干。
(女白)哎,哎。
(男白)都记住了?
(女白)都记住了!
(男白)那就先给十块钱吧。
(女白)干吗用?
(男白)从头再来嘛,我不得去那个什么洗头房理理发,捯饬捯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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