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八大改行》郭德纲张文顺演出本
郭:感谢各位啊
张:哎
郭:太捧了
张:对
郭:北京相声大会现在是越来越火
张:可不是么
郭:这抽奖啊,说良心话啊,这个是闹着玩儿
张:啊
郭:大伙太捧了,无以为报
张:谁想的这主意啊
郭:人家商场里边有抽奖
张:是啊
郭:说相声哪有抽奖啊
张:那是
郭:这是起哄
张:对啊
郭:起哄,拿您各位不当外人
张:恩
郭:人家商场促销行
张:人家是促销
郭:是不是啊,弄个一二三等奖
张:恩
郭:抽上三等奖给个吹风机
张:对
郭:是吧,二等奖来辆自行车
张:都是商品
郭:一等奖呢来一电视
张:啊
郭:这行,说相声这
张:咱们给人什么啊
郭:咱没法给人家,咱怎么抽啊
张:啊
郭:抽完三等奖
张:给什么啊
郭:谁抽三等奖了,把赵薇领走
张:呵,演员
郭:是不是啊,二等奖
张:二等奖谁啊
郭:把李嘉欣领走
张:领走
郭:一等奖
张:一等奖谁啊
郭:把张曼玉领走,别动,这是我的,不能动
张:咱们曲艺啊,不能发人家明星,要发曲艺演员
郭:发曲艺演员,一二三等奖
张:啊
郭:三等奖,谁要抽着了,把冯新蕊领走
张:哦,天津的
郭:二等奖
张:二等奖谁
郭:把杨凤洁领走
张:你瞧,京韵大鼓
郭:一等奖
张:谁
郭:骆玉声,哎,这不行,这是张先生的这是
张:玩笑是不是
郭:这是闹着玩,跟观众们我们都很熟
张:哎
郭:很多的老朋友,从相当初在广德楼的时候
张:好几年了
郭:就一直捧着我们
张:对
郭:后来到华声天桥
张:恩
郭:一直到天桥乐
张:一直到现在
郭:走到哪儿追到哪,心里边真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张:那倒对
郭:是不是啊,希望您常来,听听相声呢,有利于身体健康,是不是啊
张:对
郭:演员现在来说啊,地位非常的高
张:地位是提高了
郭:人民艺术家
张:对
郭:可是想当初做演员也不容易
张:在过去啊
郭:那个年头演员是下九流啊
张:没地位
郭:没有地位
张:社会地位太低
郭:啊,净得糟践自己换饭吃
张:那可不是么
郭:你就拿张先生的师傅来说
张:啊,我师傅
郭:大家都了解张先生,相声大鼓摔交三门儿抱
张:是啊
郭:老艺术家,主要是摔交
张:您说那没有,那摔交不在我们这儿
郭:没有
张:在东城那边呢
郭:啊,两个师傅,一个是说相声的佟大方先生,这是您师傅
张:对
郭:这就是佟大方,现在年轻人听这个名字很陌生了
张:很生了
郭:当初了不起啊,佟大方
张:梨园曲剧
郭:姓佟,家里边卖铜的,这人还挺大方,要个耳朵勺到那儿就给抓一把
张:姓佟的就卖铜
郭:收的张文顺,当时赐艺名叫海青
张:咳,跟没起一样
郭:后来收了好几个,海青海虹海蛎子海瓜子海螃蟹
张:都归红桥管
郭:红桥地下一层,坐在池子边儿上讲课么。还有一个大鼓门儿
张:哎,京韵大鼓
郭:是不是啊,那个老师叫架冬瓜
张:叶德林
郭:你听过去这些个演员,真名实姓不敢报
张:自个儿给自个儿起这名
郭:糟践自己,叫架冬瓜,后来给张先生起一名儿
张:我呢
郭:叫羊肉丸子
张:羊肉汆冬瓜
郭:后来还收了墨其墨先生
张:那么他叫什么啊
郭:叫冬瓜,后来还收了一个叫粉丝的
张:哦
郭:我艺名叫厨子
张:你就做我们这一堆东西的
郭:你就说过去这些演员,给自个儿起这个艺名
张:糟践自个儿
郭:以博观众一笑
张:对
郭:可以说演员们历尽了各种的苦楚
张:这些年也是
郭:太不容易里了
张:对
郭:刮风减半下雨全完呐
张:是啊,靠天吃饭么
郭:没有剧场,最早就是跟马路边儿上
张:画锅
郭:一刮风谁出去啊,没人看
张:哎
郭:一下雨都走了
张:都走了
郭:刮风减半下雨全完
张:哎
郭:当然啦,也有个行业喜欢刮风下雨
张:哪行业啊
郭:瓦匠
张:瓦匠怎么喜欢这个呢
郭:呵,一下雨,哗,喀嚓,他痛快了
张:怎么呢
郭:这不定是谁家山墙一会儿就倒了
张:哦,来活儿了
郭:雨停了他出去能干活
张:哦
郭:高兴啊,哗,咔嚓,小二子儿,去,打二两酒去
张:您瞧,听见塌房就打酒
郭:喝酒,一边喝着,哗,喀嚓,呵,小二子儿,去,再打二两去
张:还打
郭:哗,喀嚓
张:怎么样
郭:小二子儿,打酒去
张:还打
郭:哗,喀嚓,咣当,这打不了了,自个儿家房塌了
张:呵呵,该
郭:下大了谁也受不了
张:老盼着人家塌房
郭:啊,后来好容易不在地上演出了,进了茶馆了
张:进茶馆了
郭:进茶社了,更要命
张:怎么呢
郭:那阵儿没有卖票,打零钱
张:零打钱
郭:说差不多了,这儿有人下去,拿着个小笸箩
张:拿个小笸箩
郭:让各位赏钱
张:对
郭:啊,赏钱的时候,还不能明说
张:哦
郭:到跟前还得问,二爷,您赏句话儿,听见了么
张:不敢说要钱
郭:给钱,不敢说,还得瞧,瞧穿什么衣服了,有的人不能要啊
张:都有什么样人不能要啊
郭:穿西装的
张:这个
郭:不能要
张:为什么
郭:特高科的
张:哦
郭:带鸭舌帽的
张:这个
郭:这是特务
张:霍
郭:二大棉袄,侦缉队的
张:呵
郭:穿马裤
张:这个
郭:给日本人溜马的
张:呦
郭:这儿挤着红点
张:这怎么办
郭:这叫流氓,吃得开
张:这也不能要
郭:简单的说吧
张:怎么说
郭:穿衣裳的就不能要
张:那上澡堂子说去就完了么
郭:多不容易,拿个小笸箩到跟前儿,前腿弓后腿绷,这身子往后闪着
张:干吗这姿势啊
郭:怕挨打啊
张:哦
郭:二爷,您赏句话儿,赏句话,赏什么句话啊
张:赏什么啊
郭:没有,不给,没带着零的,整的也没带
张:哦
郭:对过儿的,你们老板二大爷,咱们一回事儿
张:恩
郭:这都行
张:说句话就行
郭:说句话就行,单有这个,二爷,您赏句话,玩儿去。玩儿去,多糟践演员呢
张:啊
郭:多不容易,可以说过去的演员受尽了各种的苦楚
张:对
郭:不光这个,有的时候还不让演呢
张:什么时候不让演呢
郭:你就拿清末来说吧,光绪皇帝驾崩
张:呦,皇上死了
郭:皇上死了叫驾崩
张:对
郭:什么叫驾崩啊
张:什么叫驾崩呢
郭:就是架出去给他崩了
张:那是枪毙
郭:死了,怎么办呢,断绝娱乐,所有的这些个艺人们都不允许动响器
张:瞧瞧,连乐器都不许动
郭:怎么弄,过去的演员啊,演一天挣的钱得回家买窝头
张:没存项啊
郭:为什么管演员吃张口饭的
张:啊
郭:站在这儿,镗镗镗镗镗,连说带唱,张着口把钱挣回来买窝头
张:哦
郭:家里边还有仨张口的
张:家无隔夜粮
郭:那仨是等饭的,就指着他一个人挣钱,不演出怎么办呢
张:那怎么办呢
郭:真有挤兑的人死了的心啊
张:是啊
郭:你就拿这次,光绪皇帝驾崩
张:光绪驾崩
郭:北京城有一位最有名的十不闲莲花落的艺人
张:哦,这艺人是哪位
郭:叫髽髻赵
张:好,有名
郭:唱的好啊,这么些个演员来说啊,他称的起是头勾
张:是啊
郭:呵,尤其开场唱八字喜儿的时候,嗓子也甜唱的也好听
张:哦,*头也好
郭:好听,这个十不闲一开始啊是八字喜儿,福禄寿喜这四翻
张:喜歌么
郭:啊,打着锣鼓家伙,好听
张:好,您唱唱
郭:唱起来也好听啊
张:髽髻赵
郭:唱起来是这样啊,髽髻赵,福字儿添了来喜冲冲,福缘善庆降瑞平.福如东海长流水,恨福来迟身穿大红啊,(与张同时合唱)豆豆,切豆切豆呛(与张同时合唱)
张:豆豆,切豆切豆呛,还真齐介
郭:不让唱了
张:那怎么办呢
郭:怎么办呢,挤兑的没办法,推个车子出去卖切糕去
张:那会卖么
郭:他哪儿会那个去啊
张:啊
郭:站在这儿傻
张:恩
郭:一琢磨得吆喝啊
张:是啊
郭:他不会啊,攥着这把刀琢磨半天
张:怎么办
郭:这要是不出声也没人过来啊
张:是啊,人知道你干吗的啊
郭:那我唱几句儿吧
张:哎
郭:拿发四喜儿这腔儿,套的卖切糕这词儿
张:霍
郭:站在这儿举着那儿刀
张:一唱好听
郭:恩,我吆喝吆喝啊
张:哎
郭:我这切糕面儿真粘呐,枣儿不甜你别给钱啊,诸君吃了我的切糕去啊,愿诸位富贵荣华万万年呐,豆豆呛,那个豆豆呛,那个起呛起呛呛,再看这切糕
张:怎么样
郭:都成拨鱼儿了
张:咳,死切白咧你剁它干吗啊
郭:剁烂了
张:你瞧瞧
郭:光绪去世
张:髽髻赵
郭:到后来啊,没有皇上了
张:哦
郭:袁世凯当大总统
张:他怎么样